林澈將劍徹底拔出,發動恒力,舞起劍來卻見劍光四射,有道是:
仗劍走天涯,欲平天下惡。
揮灑血與淚,西消又如何。
自飲江湖酒,嘗盡百般味。
古有青蓮仙,今有少年郎。
將劍收入鞘中,林澈向著謝承弼躬身:“謝過仁兄,此劍乃是父母給我的成人禮,對我來說重要萬分。”
謝承弼趕忙扶起:“阿澈何需如此,你幫我的也不少,我只不過是做了我所能做之事。”
這時,外邊一個小廝走進來,對著謝承弼畢恭畢敬地說:“大谷主,谷窖里的酒已搬出,二谷主請您前往啟壇。”
“好,知道了。”
謝承弼道:“走吧阿澈,嘗嘗我們谷中的酒與你的好酒有甚么區別,這酒可是窖藏三十年,專門在今天開壇。”
林澈聽聞有好酒,兩眼放光,急切的催促:“那快點走吧,我都迫不及待了。”
謝承弼見林澈這幅樣子,打趣道:“你瞧你那死德行,一聽有好酒就兩眼放光,像貓找到了老鼠一樣。”
兩人來到谷中央廣場,場中已有不少人聚集,一個石質高臺搭在正前方,石臺左右兩邊各燃著兩個巨大火堆,于火盆之中燃起熊熊大火。
石臺中央有長方的矩形火盆,中間堆滿了柴火,一條流線型的石槽從上而下,連接在各個篝火陣中,旁邊是一壇又一壇的酒壇搭在一塊。
林澈跑回族中,剛好遇見林城,林城發問道:“澈兒你剛去哪了,到處都沒找到你。”
林澈回答道:“二叔,我剛去了一趟鑄劍房,去拿這劍。”又舉起盛華劍示意。
“酒會要開始了,快來,別亂跑。”
不一會兒,謝承弼便登上高臺,所有人的目光紛紛投射過去,只見他舉一個酒壇,向下方眾人道:“今日正值觀劍大會之際,感謝各位前來。
憶三百年前,首主創谷,功高至極,又有劍谷數代人合力奮斗,方有如今光景,今值此觀劍大會,余宣布,靈泉劍谷篝火大會正式開啟!”
隨后謝承弼將手中酒壇往矩形火盆狠狠一砸,酒壇瞬間在矩形火盆中被摔得粉碎,一股濃香飄向四周,酒液晶瑩剔透,在火盆中漫開,又順著石槽從上往下流入各個篝火陣中。
一旁的幾個鑄劍師馬上便也將酒摔入矩形火盆,謝承弼拿起一根木棒,將棒頭放在左邊火盆中點燃后,擲入矩形火盆,火焰在酒精的助力下立即燃起,將干燥的柴火點燃,順著石槽往下,依次點燃各個篝火陣,燃起了熊熊的大火,所有人圍著篝火,手拉手跳著舞,喝著酒,好不快活。
林澈正喝著酒,跳著舞,突然感覺有人拉上他的手,轉頭一看,竟是上官婉吟,上官婉吟朝他搖了搖頭,示意他繼續,又和隊伍轉了起來,臉上笑容甜美無比。
跳累了,林澈端著酒碗來到一處地方休息,卻看見一個人正坐在谷指府的臺階上,走過去一看,竟是白日見到的那個女子。
于是林澈走過去,一屁股坐在臺階之上,使坐在階上的蘇曉琪吃了一驚,不過也未有太大波動,只是問:“有事嗎?”
林澈悶了一口酒,有些許醉意道:“無事,累了,聊聊天?”
蘇曉琪卻是不語,自顧自喝著酒,林澈見她不言語,亦是自顧自地自言自語:“怎么不去一起?沒有相識的沒關系,你看你我不也是素不相識?我跟你說,人生從來都沒有什么拘謹,聊著聊著就互相認識了,都是這樣,一群人有著相同的志向,喝著同一壇酒,就成了一群一同闖蕩江湖的義友。”
說著說著林澈便醉了,一頭跌進了蘇曉琪的懷里。
第二天醒來后,林澈腦子有些刺痛,發現自己在客房的床上,適時有個人進來,竟是一個小女孩。
小女孩笑著跑進來,軟綿綿地說:“林大哥你醒啦?快點出來吧,早餐都已經備好了。”
林澈晃晃腦袋問:“我記得我不是在外頭喝酒嗎?還有你是?”
小女孩搖著小腦瓜子,捂著嘴偷笑,說:“林大哥你真是貴人多忘事,你昨天喝了酒后去調戲一個姓蘇的大姐姐,最后還是蘇姐姐送你回來的。哦,對了,我叫謝瑤,是謝承云的三師妹,他們都叫我瑤瑤。”
林澈摸著腦袋,似是想起了些什么,突然,外面傳來上官婉吟的吼聲:“林澈——”
隨后上官婉吟帶著滿臉的怒氣走進來,怒目圓瞪,盯著林澈,像是一頭老虎鎖定了一只小羊,隨時準備沖上去,發動自己的攻擊。
林澈暗叫不好,妄想逃跑,但是已經晚了,被上官婉吟一把揪住了耳朵:“瑤瑤你先出去一下,上官姐姐我處理點私事。”
謝瑤乖巧無比,對著上官婉吟軟軟的說:“上官姐姐你可要輕點,把林大哥弄壞了可就不好了哦!”
接著馬上逃離這是非之地,并自覺關上了門。
上官婉吟聽到這話,不禁老臉一紅,不過看到謝瑤出去了,也就不再有絲毫顧忌,手上的力氣不斷增大,林澈連忙拉住上官婉吟,喊聲不斷,連連求饒。
上官婉吟鐵青著臉,質問道:“你還知道痛啊,我問你,你昨天為啥去調戲人家蘇姑娘,你知不知道你是有婚約的人?”
林澈趕忙道:“吟兒錯了,吟兒。”
上官婉吟厲聲喝問:“錯哪兒了?”
林澈一臉錯愕,心想:不是,得寸進尺了吧?跟你說錯了還不行,還要問我錯哪兒了,我哪知道我錯哪兒了,話說我也沒干什么,不就聊了聊天嗎?
而這話他是自然不敢說出口的,不然恐怕會更痛,所以只能支支吾吾,不知如何應答。
上官婉吟見他這副樣子,自是明白他在敷衍自己,于是又加大力度,引得林澈又是一聲慘叫。
在外吃著紅油抄手,配著軍屯鍋盔的謝承云聽著這慘叫聲,問對面一同吃著紅油抄手的師妹謝瑤:“你究竟和你上官姐姐說什么了,讓你林大哥叫成這樣,跟我們以前劍谷中宰年豬一樣。”
謝瑤一邊吃著紅油抄手,一邊奶聲奶氣地回答師兄:“就說林大哥昨天調戲了一個姓蘇的姐姐啊!”
謝承云一聽有瓜能吃,連忙湊近師妹,好奇地問:“詳細說說,怎么個調戲法?”
謝瑤知曉自己這個二師兄的八卦程度不于村口聯邦調查局(PS:簡稱VEFBI),便也就不再賣著關子,正欲開口,一股臭氣突然涌向自己。
謝瑤用手扇了扇自己眼前的臭氣,嫌棄的說:“二哥,你離我遠一點,你有口臭,你離我遠點就告訴你。”
謝承云趕快拉開距離,生怕師妹不告訴自己。
“就是昨晚林大哥喝醉了,然后被蘇姐姐抬了回來,二哥,你自己想想嘛,月夜風高的,林大哥又喝醉了,難保不會做出什么出格的事,真是的,這都猜不出來,豬,難怪師父要大哥看好你。”
謝承云聽聞此言,臉色一變,連忙沖去客房,還邊和身后師妹喊:“誰和你說送人回來就一定有調戲啊,你要害死你林大哥啊!”
打開客房門,眼前的一幕令他驚呆了:林澈捂著被上官婉吟揪著的耳朵,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跪在地上,看到自己,仿佛又看到了希望,眼睛頓時充滿了神色。
上官婉吟則是還在用力揪著他的耳朵。
上官婉吟聽著聲音,尋聲望去,看見是謝承云,剛才兇惡的神情立即變得和藹可親:“是承云啊,有什么事嗎?”
這翻臉比翻書還快的樣子在謝承云眼中卻是無比滲人,令他汗毛根根倒豎,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他趕緊揮了揮手,道:“沒事,真不好意思,打擾了,你們繼續。”
又趕快將門關上,生怕下一秒便會引火燒身。
但房內卻傳來林澈的辱罵聲:“謝承云,你個忘恩負義的。”
接著便是上官婉吟的呵斥聲:“我都還沒收拾完你呢,你還敢罵承云吶,看來是不夠疼。”
“啊——”
一個時辰過后,房門打開,上官婉吟神采奕奕,率先走出,隨后是一臉荒蕪的林澈。
謝承云笑著將紅油抄手推給拉開椅子的上官婉吟,打趣道:“你們倆夫妻完事啦?這么快。”
上官婉吟頓時羞到了耳朵根,拍了一下謝承云的腦袋:“好好吃你的飯,小心我連你一塊教訓。”
被威脅了的謝承云不敢再言語,老老實實地低頭吃著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