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新歌的張爽很上心地把它給立刻給記錄了下來。
得益于這段時間的強化音樂知識的學習,他已經可以將這些頭腦中的旋律給轉化成音律的符號,即便是不那么清楚的地方,也可以通過重現(xiàn)夢境而記住某個樂器某段的演奏,然后將其用哼唱的方式用錄音機錄下來,再反復去揣摩里邊的各種細節(jié)。
兩天的時間過去,這首《傷心太平洋》就已經基本上被他記錄完畢,接下來便是將其錄制下來,以及注冊版權的環(huán)節(jié)了。
“這次還是去夏叔的錄音棚吧?他們那的設備簡直太先進了,不愧是為愛發(fā)電的大富翁,整得比其他的專業(yè)錄音棚都還要專業(yè)十倍!”
張爽想到了那個錄音棚里那昂貴的Solid State Logic (SSL) 4000系列調音臺,最新的Telefunken V76電子管話放,耐高聲壓級且頻段突出中頻沖擊力的經典Shure SM57動圈麥克風……
先進的Lexicon PCM系列數(shù)字混響器,還有讓夏叔愛不釋手的JBL 43系列監(jiān)聽音箱……
不求最好,只求最貴!
誒,土豪,就是這么豪橫!
……
“老弟,來啦~”
下午,下午沒課的老妹來到店里守攤。
張爽則是帶著復印好的曲譜和清唱錄音帶來到了位于城南的那家老爸介紹給自己的,他那富二代老朋友夏叔自己開的錄音棚。
夏炎冰上來就是哈哈大笑,一巴掌拍在了張爽的肩膀上,震得他都抖了幾下。
今天的他沒有穿之前那套很夸張的朋克裝扮,而是穿著一身寬松的休閑服,只是胸前那根手指粗細的金鏈子依舊倔強地掛在胸前,透露出那么一股子豪橫的氣息。
“今天又帶來了一首什么新歌?我說你小子可以啊,竟然這么高產,這才幾個月就已經寫了四首歌了?來,給叔先來兩句聽聽讓叔先解解饞?”
粗豪的夏叔哈哈大笑著將大膀子架在了張爽的肩上,眼中那是藏不住的欣賞與得意。
咱老哥們兒的好大兒,竟然還是個唱作俱佳的大明星!
自從和他打過了交道,自己出去在生意伙伴面前吹牛的底氣都足了不少!
看看他,再看看自己那個不爭氣,每天只知道花天酒地的龜兒子,真的就很來氣,怎么自己就生了這么個不爭氣的公子哥兒?
算了,不去想那個龜兒子,今天聽說張爽要來錄音,特意推掉了公司里的事來錄音棚等他,就是為了第一時間聽到他的新歌。
這不,前幾天才聽說了就連竇維都來了蓉城幫他捧場和揚名的事呢,這得是多大的面子和實力?
現(xiàn)在,至少在蓉城,都流傳著這件事了,甚至還有人有鼻子有眼地宣稱就連天后王非都來了,和竇維一起要為張爽加油呢!
唉,只可惜自己那天有別的事沒去成小酒館,真是可惜!
“嘿,一首新歌,叫《傷心太平洋》,夏叔一會兒你就能聽到啦,不急這一時!”
張爽也哈哈笑著安慰了他幾句,兩人就像忘年交一樣勾肩搭背,走進了錄音棚。
“喲?張爽兄弟來啦?歡迎歡迎!”
正在調音臺前忙碌著的老蒯,轉頭看見了張爽,一臉苦瓜臉立馬就像被陽光照耀的向日葵一樣綻放了開來。
“蒯哥,忙著呢?”
張爽也和他熱情地打了個招呼,然后將目光越過他,看見了對面那厚厚的隔音玻璃后,還有一個正在錄歌的人。
那是一個打扮相當浮夸的年輕人,一身的朋克裝扮,頭發(fā)也梳成了雞冠頭,一臉沉醉地抱著話筒嘶吼著,隔音玻璃擋住了他的聲音,但卻擋不住他臉上那猙獰到已經有些扭曲的表情。
“這是?”
他好奇地向身邊陪同的夏叔問道。
“哦,我一朋友的兒子,特討厭的一個二世祖,沒本事還浮夸得要命,唱得就跟兩只狗在打架一樣……”
夏叔本來臉上都還帶著喜悅的笑容,但一看到那個正在錄音的年輕人,臉上就現(xiàn)出了忍不住的嫌棄表情。
“哦……”
見夏叔這么不待見那人,他也不好多說什么。
本想離開錄音間去外邊和他們其他人聊聊天擺擺龍門陣。
但自己還從來沒在外邊看過別人是怎么錄歌的,好奇心拉住了他,張爽便在老蒯身旁的一個椅子上坐了下來,看著里邊那人浮夸非常的表演。
“嘿,要不要聽聽他唱得如何?”
老蒯見張爽坐了下來,已經繃成苦瓜的臉頓時又舒展了開來,還帶著惡趣味的笑容拿起了旁邊的另一個監(jiān)聽耳機遞給了張爽。
“哦?那就聽聽?”
張爽也很好奇,被夏叔這么嫌棄,又把蒯哥給唱得一臉便秘表情的聲音到底會是什么樣的?
但當他戴上耳機的第一時間,他就后悔了!
自己的手怎么就這么賤,人家遞過來的耳機就這么戴上了呢?
這是在“唱歌”嗎?
這是在殺豬吧!
里邊的這個一身皮夾克,渾身大金鏈子,還梳著雞冠頭的家伙,唱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兒啊!
他唱的是一首崔建的《花房姑娘》。
走調就不說了。
說他五音不全,都是在夸他。
每一個字,他都非常完美地避開了原本正確的音調,唱得荒腔走板。
偏偏他還想學習崔建的那種抑揚頓挫的吐詞方式,卻畫虎不成反類犬,要么吞字,要么爆破音又太強,幾次都把自己搞得差點噎著,但卻任然樂此不疲地裝腔作勢、搖頭晃腦。
“……”
張爽現(xiàn)在明白為啥老蒯會這樣痛苦了。
這TM就是在上刑啊,自己作為客人還可以一笑而過放下耳機就解脫了。
但他可是專業(yè)的錄音師,吃的就是這口飯的,聽不下去也得聽,再荒腔走板也得硬著頭皮在這兒調音,想溜都溜不掉。
看著他那痛苦的表情,張爽一下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可就是這個沒忍住的嗤笑,卻被剛好唱完一句在換氣的那個年輕人給捕捉到了!
“嘿我說你他嗎誰啊,老子我正唱得開心呢,你笑個錘子?”
雖然隔音玻璃聽不見里邊的聲音。
但那家伙一臉怒氣沖沖,隔著玻璃指著張爽就開罵的口型,作為一個川人,張爽還是一眼就看了出來。
得,一不小心沒忍住,得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