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來的太快就像龍卷風
離不開暴風圈來不及逃~”
今天下午是張爽守店。
一旁的錄音機里,放著的不再是李伯伯的散打評書。
而是循環播放著最近時興的一首新歌,《龍卷風》。
不到幾天的時間,流行的風潮便從燕京與羊城這樣的大城市向著全國迅速地傳播了開去,這首歌在蓉城也很快流行了起來。
即便是不知道全部的歌詞,但時而也會有路人哼唱上兩句里邊的高潮部分。
而且,張爽還發現,唱這首歌的時髦青年們,大多都是模仿著演唱者許魏的唱腔,故意將歌詞唱得含混不清,而且還都帶著重重的鼻音,似乎已經將其視為了最新的潮流唱法。
“呵呵,這真的是學好不容易,學壞一出溜……”
躺在躺椅上一邊打著扇,一邊昏昏欲睡地午睡著的張爽想起了自己在夢中聽到的那位JAY的歌手就是這樣唱的,自己只不過模仿了一下他而已,就已經讓跟風的人如此跟風,不由得感覺有些沐猴而冠的好笑起來。
“喲?大才子,睡午覺哦?”
聽著聽著正要睡著,突然耳邊就傳來了一個討厭而熟悉的聲音。
又是王磊那小子。
張爽翻了個身,用背對著王磊,沒搭理他。
“呵呵,最近生意好哦?沒有被工商抓盜版罰款,你還真是好運氣呢~”
皮笑肉不笑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就像是惱人的蚊子一般,要是他真是一只蚊子就好了,張爽心想,這樣就可以一巴掌把他給拍死也不犯法了。
可惜蚊子還在繼續嗡嗡嗡,張爽也沒法真的給他一蒼蠅拍。
“呵呵,這首《龍卷風》挺好聽的吧?我也覺得挺好聽的,而且我注意到上邊的作曲、作詞的人竟然也叫張爽!我就在想,我認識的人里邊,也有一個叫張爽的啊,難不成寫這首歌的大才會是你?”
王磊附身,拿起了攤子上擺在最前邊招攬顧客的一盒《龍卷風》的磁帶,低頭看著封面上的文字,不由得“嘖嘖”兩聲,繼續拉仇恨。
“后來我一想,這怎么可能嘛,我認識的這個張爽可沒這個本事,人畢業一年多沒工作都還有家里養著,不愁吃不愁穿的,哪還有必要去寫歌來賺錢呢,是吧,大才子?”
“滾。”
張爽是真不想搭理他,但這家伙一嘲諷起自己來就沒完,按理說他工作的地方離這兒也不近啊,怎么經常就會在午休的時段來這兒惡心人呢?
“而且,最近我還聽小區里傳言,你小子還開始寫起小說來了?還要去給《科幻世界》投稿?”
王磊將磁帶的盒子打開,抽出了封面看起了上邊的歌詞。
“人《科幻世界》是什么雜志,那是全國第一,在世界上也拍得上號的科幻雜志,你能有這本事?”
“哦,我想起來了,以前初中的時候你小子語文成績不錯,還有好幾次寫的作文被老師在班上當范文讀了,嘖嘖嘖……你該不會因此就覺得你的文采蓋世,所以都膨脹到可以去給這樣的知名刊物投稿了吧?”
張爽閉著眼睛都能想到王磊那張方形的大臉上小眼睛小鼻子小嘴巴湊在一起發出“嘖嘖”的聲音時的可惡樣子。
真的好想一巴掌拍死他。
這家伙就這樣,不打你不罵你,惡心你。
哪怕隔著那么遠,瞅著機會了也要大中午的坐幾趟公交車過來惡心你。
看來高考時自己沒讓他抄的事,他還記著呢。
也或許是前幾天懟了他一句李婷的事讓他紅溫了?
“呵呵,傻逼。”
懶得理他,張爽的嘴里發出了一聲輕笑。
“呵呵,也不知道誰是傻逼,從小到大沒投過一次稿的人就在那嘚瑟,還讓自己那個當編輯的媽到處宣揚兒子要給《科幻世界》投稿……嘖嘖,原來你的厚臉皮不是你自己的原因,而是來自于遺傳啊!”
“啪!”
張爽直接就把手邊的一盒磁帶丟了過去,狠狠地砸在了蚊子的身上,可惜沒砸到頭。
“嘿,還惱羞成怒了?嘖嘖,真是敗家子兒啊,這么好的一盒張學有的新專輯就這么被你給摔壞了,我記得你家不是缺錢給你老子看腦子嗎……誒你誰啊,擠我干嘛?”
蚊子的嗡嗡還沒結束,就被后邊一個帶著頭巾,戴著蛤蟆鏡的瘦瘦的青年給一把掀開了。
“老板,勞駕問一下,這兒是張爽家開的音影店吧?”
“嗯?”
張爽這下終于抬起了頭來,眼前便出現了一個打扮頗為前衛時髦的年輕人的形象來。
“你有什么事嗎,我就是張爽。”
他看了一眼對方,又看了一眼在旁邊差點被年輕人給推到地上去,正對著他怒目而視的王磊。
“啊,您就是張爽啊?我還以為得是一個中年人呢,失敬失敬,我是您這首歌的粉絲,專程從燕京來找您的!”
年輕人的臉上馬上浮現出了驚喜的神色,一把摘下了墨鏡,從兜里給自己換上了一副大大的金屬圓框的近視鏡來戴上,然后熱情地握住了張爽的右手猛烈地搖晃了起來。
“粉絲?還是從燕京過來的?不是……我就一普通人,我哪有什么粉絲啊!”
張爽被他這么熱情地握著手,也是一臉懵逼!
旁邊的王磊也是一臉懵逼,不知道眼前發生了什么事兒。
“嗨,還能是為什么事兒,《龍卷風》啊!我專程來蓉城就是想和您聊聊這《龍卷風》的!”
“臥槽,哥們兒您這首歌也寫得太牛掰了,簡直是蓋了帽兒了啊!您是怎么寫出來這首歌的,可以和我分享一下心路歷程嗎?”
這個燕京小伙兒的熱情一下子把這倆發小都給嚇住了,尤其是在一旁蒙圈吃瓜加看戲的王磊,更是被他這番話給說得差點驚掉了下巴!
“不是兄弟,你剛說什么來著?《龍卷風》這首歌是他這個‘張爽’寫的?不是同名同姓?”
王磊就像是被踩住了尾巴的貓,震驚地指著這個和自己斗了二十幾年的冤家。
“啊,不然呢?現在咱燕京那一圈兒的搞音樂的,誰不知道蓉城出了一個前衛創作人,寫的歌就跟從未來抄回來的一樣,牛掰得不行啊?”
燕京來的年輕人也是一臉疑惑地看著王磊,你倆不是認識嗎,咋的連這個都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