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喲~
隨著一聲短促的推門聲,向陽帶著秦秋月進了傻柱家。
迎面而見的,竟是一片久違的四合院正房光景!
房屋整潔,地面如新,窗簾全開,天光透過亮堂堂的玻璃照射進來,將滿屋都照亮。
屋里的家具雖然不多,但擦拭的也還算干凈,擺放的位置也頗為講究。
墻面上的蜘蛛網,墻角處多年來堆積的泥垢,臭襪子,碎屑什么的,吃也都被收拾了個干凈。
旁邊的火爐正燒的旺旺的,把整個房間都烘的暖洋洋。
墻角的一方矮凳上,此刻竟是還放著一尊小小的香爐,上邊正點著檀香。
墻上還掛著導員的畫像,以及傻柱家里多年來積攢下來的舊照片。
聾老太太,三大媽,閆家的小閨女閆解娣,此時正坐在一張八仙桌上一邊吃著烤花生,一邊說笑著。
聽到了開門聲,頓時齊齊朝門口望了過來。
等見到來人后,這仨人的視線很自然的越過了先進來的某個大帥比,看向了后方的大美女~
待到看清了女子的長相之后,頓時齊齊一驚。
“老太太,三大媽,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秦秋月,柱子哥的媳婦兒,剛領完的證。”
說完,向陽便帶著秦秋月進了屋。
隨后下意識的朝四周圍望了望,還別說,這四合院兒的正房布局就是亮堂。
也許,也是聾老太太指揮得當的緣故,看著比他家那幾間屋子大氣多了!
也就是傻柱不會收拾,這才使得正房蒙了塵~
“閨女~快來!讓老太太我好好看看!欸~~真俊啊,我們柱子真是好福氣!”
聾老太太此時已經笑瞇了眼,一臉歡喜拉著秦秋月坐了下來,仔細打量了她一番。
隨后便在旁邊三大媽嫉妒的目光中,從懷里掏了個滿綠的鐲子給秦秋月套在了手腕上。
滿臉慈祥的模樣,緊接著便開始小聲的跟秦秋月詢問起了家里的情況。
“陽子,柱子呢?”
等了幾分鐘之后,還不見傻柱進來,小老太太頓時有些不解的朝他問道。
“柱子哥買了套家具,現在正帶著兩個窩脖往回趕呢,怎么著也得半個多小時吧。”
向陽此時已經慢慢溜達到了這正房的里間,四處的打量著這邊的布局陳設。
之前老聽傻柱在外邊說什么,我家住四合院的三間正房!
直到今天,向陽才見到了這房間的真正樣貌。
說實話,還真是不錯。
之前傻柱出于某種原因,一直都住在聾老太,三大媽等人現在所待著的那間房。
那邊其實只是這三間正房的外屋,旁邊的兩間一直都鎖著,但這里邊才是主人家真正住的地方。
現在,在聾老太的指揮下,傻柱的小床已經被搬進了里屋,多年不收拾的兩間房,現在也是跟著煥然一新。
除此之外,這邊還有一張大床的床架子,床板兒什么的,應該是多年之前何大清睡的地方。
窗戶也擦了,窗簾也洗了,地面的石磚也擦得锃亮。
墻角的大衣柜,紅木柜子什么的,都已經被仔細擦拭了一遍。
就是床上的鋪蓋一時來不及清理,這個得從頭到尾的拿出去拆洗。
而且,這個季節起碼得花上一個星期的時間。
“我看這家里還差一套被褥啊,正好我家里有新的,就當送給柱子跟嫂子的新婚禮物了。”
里里外外打量了一遍之后,向陽便來到了外間,拿出剛買的點心和奶糖,往桌子上一放,又從旁邊抓了幾顆花生道。
“那感情好啊,今天辛苦你了陽子,等到了晚上,你們可得好好喝一杯!”
聾老太太此時滿臉的喜色,整個人都是一副容光煥發的模樣。
一只枯槁的老手,不時地就在秦秋月的手上拍一拍,在她的頭發上捋一捋。
看樣子,是對這個孫媳婦兒很滿意。
一旁的三大媽就這么眼巴巴的看著,臉上的妒色怎么都掩飾不住。
倒是閆解娣這小丫頭,一雙眼睛正直勾勾的盯著桌子上的奶糖,向陽見此便抓了三四顆給她。
“晚上~不湊巧,我得出去一趟,我表妹~馮寶寶,認了街道王主任當干媽,我們倆這過年都沒能回來,晚上得上她家去。”
說完,向陽便就自顧自的出了門,不緊不慢的向自己家走去。
進了院子,先去向母的屋子看了看。
發現寶兒姐此時正專心致志的趴在床上看小人書,旁邊還放著一本,據說是從大明宮廷里找到的頂級修煉功法。
似乎是有著用相當不錯的治療,調理的功效,也不知道是誰塞給她的,
向陽見此,隨手打開了屋里的點燈,將兩個果子放在了她的旁邊,又把一壺靈水放在桌子上之后便回了自己屋。
一陣挑挑揀揀后,從自己的儲物戒指里找了兩件棉褥子,兩件棉被子,兩個枕頭,外加一床羊毛毯,又從自己的那份年貨里拿了幾樣肉食,幾個橘子,給送了過去。
剛進屋的功夫,便見秦淮如挺著個大肚子,正一臉堆笑的在跟秦秋月聊天。
說話間,神情中多少有點勉強~
向陽見此只是笑了笑,將手里的被褥枕頭的放進了里屋,肉則放在了中屋,橘子直接放在了桌子上。
聾老太太自始至終都是一副笑瞇瞇的模樣,靜靜地在旁邊看著秦秋月和秦淮如在那里過招,不時地插上幾句。
三大媽和閆解娣這時候倒是很有眼色,直接進了里屋,就著他送來的被褥幫忙鋪床去了。
向陽此時一邊吃著烤花生,一邊在旁邊看戲。
兩位秦家村美女的對話,其實很簡單~
除了一開始的寒暄之后,秦淮如還沒說句,就話鋒一轉,開始了賣慘模式。
秦秋月對此則是很同情,并表示感同身受。
然后秦淮如借此表達自己的困境,秦秋月聞言則繼續表示同情,并同樣表達了自己的困境。
畢竟,秦秋月才剛來到院子,手里邊根本沒有錢,甚至連衣服什么的都是舊的,可謂是一貧如洗,白手起家什么的。
聽說秦淮如在生產之后就會到廠子里接班,到時候不只是她,連家里的孩子都能轉為城鎮戶口,而自己這邊都還毫無音訊。
隨后,秦秋月就反過來繼續跟秦淮如賣慘。
秦淮如聞聽此言,則一直都撫著自己的肚子,不語,然后默默垂泣。
秦秋月則借機又跟秦淮如說起了鄉下,以及秦淮如父母的一些事情。
災年背景下,鄉下的事情基本都是苦難,然后就是干不完的活,而且每天都得干......
再加上,秦淮如的幾個弟弟,妹妹也都到了要結婚的年紀,放在這個背景里一套,說出來的也都是苦難。
然后這一下子,秦淮如哭的就更傷心了。
估計,是想起了自己進城多年,手里邊卻依舊拮據,根本拿不出什么錢糧之類的去反哺父母兄弟。
然后,在某個不經意間,忽然一個哽咽,止不住的就開始淚崩了。
秦秋月見此,身為小姨的她,很自然的便湊了上去,給了對方一個愛的抱抱。
然后就是,兩人抱在一起默默垂淚。
就這么拉拉扯扯了半個多小時,隨后秦淮如便起身告辭了,秦秋月見此,連忙從桌子上抓了一把糖,放進了秦淮如的手里。
向陽在旁邊看著,也是不禁輕嘆了一聲,然后默默地給自己剝了個橘子,其中一半遞給了聾老太太。
......
“怎么樣陽子,你從她們倆的話里邊,看出了什么?”
小老太太此時不緊不慢的嚼著半瓣橘子,感受著其中汁水的甘甜,微微瞇著眼睛,看著他問道。
“不用看出什么,我就在邊兒上看個熱鬧~”
向陽見此,只是彎了彎嘴角。
“嘖,你得看的仔細著點,興許將來能用得上。”
聾老太聞言,則是瞪了他一眼,一副苦口婆心的長輩模樣。
“我用不上這些,人和人之間的悲歡,它并不相通,我要是想養的話,來多少我都養得起,有的是錢和資源供應著,可我要不想的話,誰也為難不了我。”
說著,向陽便將手里的橘子往嘴里一塞,頂著小老太太和秦秋月的白眼兒,起身看向了院兒門口。
“嗯~他柱子哥回來了,我去幫忙搬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