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點是皮皮從小的好朋友，俗稱發小。他倆基本上就是無話不談，穿一條褲子。皮皮在遇到什么事兒都會叫點點幫忙解決。點點是那一片兒比較有話語權的，道上的人都知道一二。

這片兒叫做天府區，位于岳陽湖北邊，和玉米區隔湖相望。這里是我國最富饒的地方，但這次受災還挺嚴重的，基本上影響到了整個區域。物資供應倒不至于太麻煩，因為還可以向鄰國購買。

隔壁的懸浮國物產貧瘠，人均個子矮小，但精神富足。他們目的性很強，只想擴展自己懸浮島的領土，需要大量土地。他們的科技很發達，但就是缺乏資源，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他們十分覬覦地上的土地，只想把地上的土地弄到島上來。

點點的手指在電臺的旋鈕上輕輕摩挲，金屬的冰涼觸感讓他有種不真實的感覺。這臺老舊的業余無線電設備是他高中時從二手市場淘來的寶貝，陪伴他度過了無數個寂寞的夜晚。灰綠色的外殼上布滿了劃痕，左側的天線接口處有一道明顯的裂紋——那是上周地震時從書架上摔下來留下的傷痕。

“奇怪，“點點自言自語，“明明上次檢查已經壞了啊。“

他記得很清楚，地震后的第二天，他拆開機器檢查過，里面的電路板有明顯燒焦的痕跡，幾個電容都鼓了起來。作為人工智能專業的學生，雖然主修軟件，但基本的硬件知識他還是懂的。當時他斷定這臺老古董已經壽終正寢，還難過了好一陣子。

窗外，六月的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進來，在桌面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宿舍里安靜得出奇，室友們都去參加暑期實習了，只剩下點點一個人。他原本計劃今天復習量子計算的基礎知識，但那聲突如其來的“Hello“打亂了一切。

“聽得到嗎？“那個聲音又出現了，帶著一絲電流的雜音，卻清晰得不可思議。

點點的手指幾乎是不受控制地按下了通話鍵：“聽得到，怎么啦？“

他的心臟砰砰直跳，像是要沖破胸腔。電臺靜默了大約十秒鐘，這短暫的等待讓點點的手心沁出了汗水。然后，那個聲音又回來了，這次帶著明顯的激動：“太好了，終于有人回復我了！“

聲音聽起來是個年輕男性，普通話標準得近乎刻意，有種新聞播音員般的腔調，卻又夾雜著點點說不清道不明的異樣感。最奇怪的是，對方似乎默認點點能聽懂中文——如果是外星人，為什么會說中文？點點的大腦飛速運轉，各種科幻小說的情節在腦海中閃現。

“你怎么啦？“點點試探性地問道，同時下意識地環顧四周，仿佛擔心有人偷聽這場荒誕的對話。

這一次的等待更長。點點盯著電臺的顯示屏，信號強度在不斷波動，但始終保持在可接收范圍內。他注意到一個奇怪的現象：雖然電臺顯示正在接收信號，但電量指示紋絲不動，按理說這種強度的信號傳輸應該會消耗不少電量。

“你是哪里人？在干什么？有沒有工作？年紀多大？是哪個年代的人？“對方突然拋出一連串問題，語速快得驚人，像是急于確認什么重要信息。

點點皺起眉頭。這些問題太私人了，而且問法很奇怪——“哪個年代的人“？正常人會這么問嗎？除非...

一個瘋狂的想法擊中了他：難道這臺老電臺不知怎么變成了時間機器？就像《頻率》那部電影里那樣？或者更離奇，是連接平行宇宙的通道？

“我叫點點，公元2025年的人類，大渝國公民，正在上大學，學人工智能專業。“點點決定如實回答，同時故意加入了一些特定信息，想看看對方的反應。

電臺那頭傳來一聲明顯的抽氣聲，接著是東西被打翻的聲響。“天吶，你大學才開始學人工智能？太晚了吧！我們小學就開始學了。“

點點瞪大了眼睛。小學學AI？即使在最頂尖的私立學校，AI課程也是高中才有的選修課。對方要么在胡說八道，要么就真的來自一個科技更為發達的地方——很可能是未來。

“你...來自未來嗎？“點點小心翼翼地問，感覺自己的聲音都在發抖。

“未來？“對方似乎被逗笑了，“不，我來自西國。等等，你說'大渝國'？那是什么地方？“

“就是...東國啊，“點點困惑地回答，“大渝國是正式國名，不過我們平時也說東國。“

“東國？“對方的聲音突然變得警惕，“你是說東亞那個...算了，這不重要。聽著，點點，我們可能沒有太多時間。這臺設備——“

通訊突然中斷了。點點瘋狂地旋轉調頻旋鈕，檢查每一個連接處，甚至拍了拍機器側面——那些老電影里常用的伎倆。但電臺就像從未工作過一樣沉默著，只有電量指示依然固執地顯示滿格。

“該死！“點點一拳砸在桌子上，震得鉛筆盒里的文具嘩啦作響。他立刻后悔了，生怕徹底弄壞這臺可能價值連城的設備。

接下來的七天，點點幾乎寸步不離地守著電臺。他翹掉了所有的暑期課程，靠外賣和泡面度日，眼睛因為長時間盯著電臺屏幕而布滿血絲。室友們回來拿東西時，都用看瘋子的眼神看他。

“點點，你還好嗎？“室友小李第三次看到他坐在電臺前發呆時，忍不住問道，“你看起來像中了邪。“

“我很好，“點點機械地回答，眼睛沒離開電臺，“只是在等一個...重要的通訊。“

“用這個老古董？“小李嗤笑道，“現在誰還用無線電啊，直接打電話不就好了？“

點點只是搖搖頭，沒有解釋。即使說了，也沒人會相信他可能通過一臺壞掉的電臺聯系上了來自另一個世界的人。

第八天早晨，當陽光再次照進宿舍時，點點終于放棄了。他揉了揉酸痛的脖子，決定把電臺收起來。也許那只是一場幻覺，或者是某個無線電愛好者的惡作劇。就在他準備拔掉電源時，一個念頭閃過：為什么不徹底檢查一下這臺機器呢？

說干就干。點點找來螺絲刀，小心翼翼地拆開了電臺的外殼。內部結構看起來普通得令人失望——電路板、電容、電阻，都是標準的無線電元件，除了那塊燒焦的區域。但當他翻轉機器準備檢查底部時，手指碰到了什么凸起的東西。

點點把機器倒過來，在底部發現了一個他從未注意過的金屬銘牌。銘牌很小，被一層厚厚的灰塵覆蓋，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他用手指擦去灰塵，上面的字跡逐漸清晰：

“西國科技財產

型號：QT-317

平行通訊實驗機

如拾獲請歸還至最近科研所“

點點感到一陣眩暈，手中的螺絲刀當啷一聲掉在地上。西國？平行通訊？這些詞與電臺那頭陌生人說的話完美吻合。這臺機器根本不是普通的業余無線電，而是...而是什么？另一個世界的科技產物？它是怎么來到這個世界的？上周的地震與此有關嗎？

無數問題在點點腦海中炸開。他顫抖著拿起手機，想拍下銘牌的照片，卻在按下快門的瞬間聽到電臺突然發出一聲刺耳的電子音，接著是熟悉的電流雜音。

“點點？你還在嗎？“那個聲音又回來了，這次聽起來更加急切，“上次通訊中斷是因為能量波動。聽著，時間不多了，我必須告訴你——“

點點撲向電臺，手指不小心碰掉了剛剛拆下的后蓋。里面的電路板暴露在空氣中，他驚訝地看到，那些本應燒焦的元件正在發出微弱的藍光。

“我在！我在！“點點幾乎是喊出來的，“告訴我，西國是什么地方？這臺機器是怎么回事？“

“西國就是...就是我們的國家，“對方的聲音斷斷續續，像是信號極不穩定，“在你那里可能叫...東國？這臺機器是用于...平行宇宙通訊的實驗設備...上周的時空震蕩...“

聲音再次中斷，這次伴隨著一陣刺耳的噪音。點點絕望地拍打著機器，但這次連雜音都沒有了。然而，當他看向電路板時，那些藍光并未消失，反而在緩慢增強，形成一種奇特的脈動，就像...就像在傳遞某種信息。

點點突然意識到，也許通訊并未完全中斷，只是轉換了形式。他抓起手機，打開攝像頭對準發光的電路板。通過手機屏幕，他看到了肉眼無法察覺的東西——那些藍光實際上組成了某種圖案，像是...文字？

“需要...解碼...“點點喃喃自語，手指飛快地在手機上操作著。作為AI專業的學生，圖像處理和密碼學是他的強項。幾分鐘后，經過一系列濾鏡處理和模式識別，手機屏幕上終于顯示出清晰的文字：

“尋找時空裂縫。地震是鑰匙。我們會在原點等你。“

點點盯著這行字，感到既困惑又興奮。原點？什么原點？他回想起上周地震時的情況，當時他正在宿舍，電臺從書架上掉下來...書架！那不就是原點嗎？

他猛地抬頭看向宿舍的書架，一個大膽的計劃在腦海中成形。如果地震是“鑰匙“，那么也許再次制造震動就能重新打開通訊通道？這想法瘋狂得可笑，但點點已經顧不上那么多了。

他深吸一口氣，雙手抓住書架兩側，用盡全力搖晃起來。書本噼里啪啦地掉落，灰塵四散飛揚，但電臺的藍光只是微弱地閃爍了幾下，沒有更多反應。

“該死！“點點氣喘吁吁地停下來，額頭上的汗水滴落到眼睛里，帶來一陣刺痛。就在這時，宿舍的門突然被推開，物理學系的張教授站在門口，一臉震驚地看著滿地狼藉。

“點點同學？你這是...在干什么？“張教授推了推眼鏡，目光從散落的書本移到被拆開的電臺，最后停留在那些詭異的藍光上。出乎點點意料的是，教授的表情從困惑迅速轉變為某種近乎狂熱的興趣。

“教授，我...我可以解釋...“點點結結巴巴地說，不確定該從何說起。

“不需要解釋，“張教授快步走進來，小心地避開地上的書本，蹲下來觀察那些藍光，“上周的地震后，我們監測到校園內出現了微弱的時空扭曲現象。看來，你的設備恰好位于扭曲的中心點。“

點點瞪大了眼睛：“您...您知道這是怎么回事？“

張教授神秘地笑了笑：“比你想象的多得多。'西國'向你問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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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皮盯著自己手機屏幕上的自拍，眉頭擰成了一個結。照片里的自己頭頂上方空無一物，但當他抬頭看鏡子時，那里分明漂浮著一個淡藍色的數字——42。這個數字從他上周三早晨醒來就出現了，像某種頑固的視覺殘留，甩不掉也擦不除。

“點點，你得相信我！“皮皮在電話里幾乎是在哀求，“我真的能看到數字，就在每個人頭頂上飄著！“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然后是點點刻意放輕的聲音：“皮皮，要不要多休息觀察一下？可能是大腦受了什么刺激產生的現象。你最近熬夜趕論文了吧？“

皮皮咬了咬下唇。點點沒說“幻覺“這個詞，但他聽得出好友的潛臺詞。點點總是這樣，即使覺得他在胡說八道，也會照顧他的情緒。

“我頭上的數字是多少？我們視頻看看吧。“點點的聲音突然變得活潑起來，顯然是想用事實證明皮皮的“幻覺“。

視頻接通后，點點的臉出現在屏幕上，他故意把鏡頭拉遠，露出整個上半身。皮皮瞇起眼睛，然后猛地瞪大——點點頭頂沒有數字，只有三個漂浮的問號，像某種故障提示。

“奇怪...“皮皮喃喃自語。

“怎么了？數字是多少？“點點湊近鏡頭，一臉期待。

“等等...“皮皮揉了揉眼睛，再看時，那三個問號突然變成了一個數字：-32768。一個極不尋常的負數，像是計算機中整型變量的最小值。

“負三萬兩千七百六十八。“皮皮如實報告。

屏幕上的點點表情瞬間垮了下來：“什么？負數？我以為至少會是個大數字讓我高興一下...皮皮，你就是在騙我對吧？“他的聲音里充滿了失望和惱怒。

“我沒騙你！“皮皮急了，“剛才還是三個問號，突然就變成這個數了！“

“夠了，我不信了。“點點冷冷地說，“這種惡作劇一點意思都沒有。“電話被粗暴地掛斷，留下皮皮對著黑屏發愣。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皮皮盡量不去想這件事。數字依然固執地飄在每個人頭頂，但正如點點所說，這能力似乎毫無用處。超市收銀員頭上頂著89，公交車司機是156，教授講課講到激動處時數字會從203跳到204——皮皮漸漸發現，每當有人出丑或說錯話時，數字就會增加。

“所以這就是'打臉值'？“一周后，當點點終于消氣，兩人在校園咖啡館碰面時，皮皮垂頭喪氣地得出結論，“記錄別人被打臉次數的超能力？別人的超能力都是飛天遁地、時空穿越，我卻只能看別人出丑的次數...“

點點啜了一口冰美式，若有所思：“世界上有超能力的人本來就不多，能有已經很不錯了。雖然...確實沒啥用。“他頓了頓，“不過你在我頭上看到的那個負數很奇怪。如果是打臉值，為什么會有負數？難道我...避免了被打臉？“

皮皮聳聳肩：“誰知道呢。反正這能力除了讓我像個行走的八卦記錄儀外，一點用都沒有。“

“至少挺有趣的，“點點試圖安慰他，“你可以預測誰會出丑。比如...“他壓低聲音，指了指隔壁桌正在高談闊論的學生會干部，“那家伙數字是多少？“

皮皮瞥了一眼：“487。等等...剛剛變成488了。“

就在此時，那位學生會干部不小心打翻了咖啡，引來一陣哄笑。皮皮和點點交換了一個眼神，同時嘆了口氣。

“果然雞肋。“皮皮下了最終結論。

隨著時間推移，皮皮逐漸習慣了這項能力，甚至開始覺得它像個無傷大雅的小玩笑。大二課業不重，無聊之余，他決定用實習攢的錢出去旅行。從體質能量大學出發，他計劃攀登電山，游覽白湖，繞cash草原走一圈，最后坐長途臥鋪回來。

電山的夜景出乎意料的美。皮皮選擇夜爬，避開白天的酷熱和人流。山路陡峭，但沿途的燈光像一條蜿蜒的星河，指引著登山者向上。就在距離山頂還有三分之一路程時，皮皮遇到了那個改變一切的人。

“請問，這山還有多高？“一個低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皮皮轉身，在昏暗的山路燈光下，首先看到的是一口白得發亮的牙齒——一個穿著阿拉伯傳統服飾的黑人男子正沖他微笑。男子約莫三十出頭，深色皮膚在夜色中幾乎與背景融為一體，唯有那雙明亮的眼睛和潔白的牙齒格外醒目。

“大概還要一個半小時吧，“皮皮回答，“你爬了多久了？“

“兩小時了，“男子擦了擦額頭的汗，“聽說快到頂時腿會像觸電一樣抖，這山真是名副其實。“他的中文流利得驚人，只有輕微的卷舌音暴露了他外國人的身份。

閑聊中，皮皮得知男子名叫薩米爾，來自西邊某個沙漠國家，是搞綠洲科技的工程師，來大渝國度假。電山是他爬的第三座山，前兩座輕松征服，但這座確實讓他體會到了“電山“之名的由來。

皮皮習慣性地看了一眼薩米爾頭頂的數字——然后差點驚叫出聲。不是因為有數字，而是因為沒有數字。就像當初看到點點的三個問號一樣，薩米爾頭頂空空如也。

“怎么了？“薩米爾敏銳地注意到皮皮的表情變化。

“沒什么，“皮皮勉強笑了笑，“快到觀景臺了，要一起休息下嗎？“

觀景臺上，兩人分享了水和零食。皮皮偷偷拍了一張合影，薩米爾似乎沒注意到。分別時，薩米爾說他明天要去白湖，皮皮隨口應道自己也會去那里——純粹是客套話，他原本的計劃是去cash草原。

然而第二天，鬼使神差地，皮皮真的改道去了白湖。湖面如鏡，倒映著周圍的山巒，美得不真實。就在他沿著湖邊漫步時，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薩米爾，但又不完全是昨天的薩米爾。

這個薩米爾穿著現代休閑裝，背著旅行包，戴著一頂鴨舌帽，整個人氣質截然不同。更奇怪的是，當他從皮皮身邊經過時，眼神陌生得就像從未見過面。

“薩米爾？“皮皮試探性地叫住他。

男子轉過身，眉頭緊鎖：“抱歉，我們認識嗎？“

皮皮驚呆了，連忙拿出手機展示昨晚的合影。薩米爾——如果這真是薩米爾的話——盯著照片，表情從困惑逐漸變成震驚。

“這不可能...“他喃喃道，“我從不與人合影，也從不主動和陌生人打招呼。“

皮皮注意到，這個薩米爾頭頂依然沒有數字，但這次，他隱約看到有什么東西在閃爍，像信號不良的老式電視機畫面。

兩人尷尬地分開后，皮皮徹底糊涂了。是同一個人嗎？雙胞胎？還是自己遇到了什么超自然現象？

三天后，當皮皮坐在返程的長途臥鋪車上整理照片時，命運似乎執意要加深這個謎團。車廂門被拉開，走進來的赫然是穿著阿拉伯長袍的薩米爾，就像第一次見面時那樣。

“嘿！又見面了！“薩米爾熱情地打招呼，仿佛白湖的尷尬遭遇從未發生，“爬山之后去哪玩了？“

皮皮的后頸汗毛倒豎。這一次，他確定看到了薩米爾頭頂閃爍的畫面——不是一個數字，而是一系列快速變化的場景：沙漠、實驗室、某種奇特的機械裝置...最后定格在一張熟悉的面孔上。

那是點點的臉。

“你到底是誰？“皮皮聲音發顫。

薩米爾的笑容變得神秘：“下次見面時，我會告訴你真相。前提是...“他指了指皮皮的眼睛，“你能看到更多。“

長途車到站后，薩米爾像蒸發一樣消失了。皮皮瘋狂地翻遍整個車廂，甚至查看了乘客名單——上面根本沒有薩米爾這個名字。

回到學校后，皮皮第一時間找到點點，把這段離奇經歷和盤托出。令他驚訝的是，點點聽完后沉默良久，然后坦白了自己的秘密——那臺能接收“西國“信號的電臺。

“斷聯多久了？“皮皮問。

“好幾個月了，“點點嘆氣，“但昨晚它突然又亮了一下，只有幾秒鐘，傳過來一句話：'小心穿阿拉伯長袍的人'。“

兩人面面相覷，寒意順著脊背攀升。就在這時，皮皮突然捂住眼睛痛呼一聲——他看向點點的頭頂，那里不再是-32768，而是一幅清晰的畫面：點點的電臺在爆炸，火花四濺。

“怎么了？“點點緊張地問。

皮皮顫抖著指向點點的頭頂：“我...我現在能看到畫面了。你的電臺...它會爆炸！“

點點的臉色瞬間煞白：“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剛收到系里的通知？物理系的張教授對我的電臺很感興趣，讓我明天帶過去檢查...“

兩人沉默下來，都意識到皮皮的能力突然進化了——從看到“打臉值“到預見未來片段。而更可怕的是，那個神秘的薩米爾似乎與這一切都有聯系。

“明天我陪你去見張教授，“皮皮最終說道，聲音堅定，“不管這個薩米爾是誰，不管'西國'是什么地方，我們得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么。“

點點點點頭，眼中閃爍著既恐懼又興奮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