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檔期排滿
- 諸天我被分裂了億萬次
- 幻想日更800
- 3207字
- 2025-05-02 08:03:45
“起來做事了。今天排到你滿檔。”林陽燊敲門催促。
門內(nèi)傳來楊礪慵懶又帶著驚訝的聲音:“來啦來啦,這就開門。你這監(jiān)獄板床居然能讓我睡這么舒服,小子,有兩把刷子。”
“應(yīng)劫之人,心定則人定。”林陽燊語氣得意,“看我今天這身道袍,是不是一看就覺得信得過?”他理了理身上的道袍。
楊礪拉開門,打量著一身道士打扮的林陽燊,愣了片刻,笑了出來:“你這是要做法事超度我?”
“差不多,帶你出去轉(zhuǎn)轉(zhuǎn),消消災(zāi)。”林陽燊遞過兩大包東西,“拿著,香火禮拜用品,今天你就是我的拎包苦力。”
楊礪接過沉甸甸的袋子,無奈搖頭。
兩人開著楊礪的面包車,從映月閣駛出,沿著大潭道一路向郊野公園深處開去。車窗外掠過禿山怪石,窮山斷崖。險峰臨水而據(jù),讓人心里發(fā)慌。北段地形高高隆起,像只餓虎張牙舞爪。南段如抵角的黃牛,與餓虎遙遙相對,互不相讓。
一棵巨大的榕樹下,林陽燊停車開始布置。香案支起,火蠟點燃,雞鴨魚肉等祭品擺好。他從袖袍里掏出紙筆,擺好濃墨,筆走龍蛇地寫了起來。
楊礪好奇湊近,林陽燊側(cè)身擋住。
“喂,寫什么呢?神神秘秘的,不讓看?”楊礪語氣不滿。
“小孩子別問。閉眼,把符燒了。”林陽燊沒回答,遞過一張符紙,“此地地勢兇險,又有河水隔著,遠(yuǎn)處入海。相沖向相沖,還生這么大一棵樹。心里默念幾句好話,讓人借點運給你。符里都寫好了,等你這劫過了,大不了九出十三歸。”
“這么玄乎,不會真把我賣了吧?”楊礪將信將疑接過符紙,閉上眼睛,點燃符紙。
忙完這些,時間來到下午。兩人來到好運面館附近的街道口,將花鳥市場買來的麻雀放生。楊礪順便回面館收拾東西。看著麻雀飛向逐漸陰沉的天空,楊礪心里稍稍安定。
“喂,這放生真有用?別整出反效果。”楊礪問。
“放生功德大著呢,你懂什么。快上樓看還有什么遺漏。看完你母親晚上還有事。”林陽燊催促。
兩人回到林陽燊在西環(huán)三環(huán)租住的小屋。林陽燊用粉筆畫出巨大六芒星魔法陣。外圍是粉筆線條,內(nèi)圈灑滿彩色玻璃碎片。陣腳點燃黑色蠟燭固定。內(nèi)圈星芒上,擺著小一號的蠟燭。周天星光透過窗戶,與玻璃反射的光芒交輝,形成奇妙的韻律,仿佛與星空呼應(yīng)。
“來來來,進來站好。”林陽燊招呼楊礪。
楊礪疑惑地站在陣法中心,接過林陽燊遞來的黑色大蠟燭。
“這是干嘛?西方巫術(shù)?”
“太陽魔法陣。很靈。把你的愿望雕出來,作為陣心點燃,你就可以出來了。”林陽燊解釋。
楊礪拿起小刀,在蠟燭上刻下“不坐牢”三個字,遞給林陽燊。
“搞定,這下行了吧?”
“雕這個干嘛?你不殺人就不用坐牢。重雕。”林陽燊皺眉。
“玩我呢?”楊礪無奈,接過蠟燭,重新刻起來。
忙完所有事,兩人搭乘楊礪的面包車返回公寓。路過好運面館的丁字路口,林陽燊眼角瞥見地上 something,急喊:“停車!”
車未停穩(wěn),林陽燊已推門沖向丁字路口拐角。地上躺著許多死麻雀,正是他們放生的那些。
“怎么會這樣?怎么死了這么多?”林陽燊語氣震驚,充滿疑惑。
“那又怎樣,放都放了。誰知道它們啄了有毒大米。”楊礪雖驚,語氣卻平靜。
“好大殺孽。積不了福,改不了命。”林陽燊喃喃。
楊礪看著驚慌的林陽燊,一把揪住他衣領(lǐng):“你又發(fā)什么神經(jīng),是不是有病?”
一陣細(xì)弱的“吱吱”聲傳來,像風(fēng)中殘燭,打斷楊礪高舉的拳頭。他硬生生收住,臉上怒火凝固。兩人目光同時投向麻雀尸體堆。
“嗯?還有一只?”楊礪語氣意外,又像抓住希望。他與林陽燊對視,眼里都閃過驚喜。劫后余生,總是振奮人心。
他們小心挪步,靠近那微弱聲源,準(zhǔn)備救起這最后的小生命。
指尖即將觸碰到麻雀羽毛。一道迅疾黑影從草叢竄出,帶著腥風(fēng)。
“喵!”尖銳貓叫劃破空氣。利爪寒光一閃,狠狠抓在林陽燊手腕。
林陽燊吃痛,本能縮手,鮮血滲出。一只臟兮兮的流浪貓叼著那只悲鳴的麻雀。它瘦骨嶙峋,毛發(fā)打結(jié),眼睛綠得發(fā)亮。
麻雀脆弱身體在貓嘴里無力掙扎,發(fā)出最后一聲絕望的“吱”鳴。命運的嘲弄,與楊礪此刻的心境奇妙重合。
黑貓警惕掃了兩人一眼,叼著戰(zhàn)利品,一溜煙鉆進小巷深處,轉(zhuǎn)眼不見。
楊礪的臉?biāo)查g漲成豬肝色。怒火如火山噴發(fā)。他死死盯住黑貓消失的方向,胸膛劇烈起伏。
“死貓!”他咬牙低吼,猛地從挎包抽出水果刀。刀鋒在昏暗光線下閃爍寒光。
“撲街,這次不捅死你,我就不姓楊!”他怒吼,邁步狂奔,刀尖劃出危險弧線。嘴里罵罵咧咧,將所有怒火傾瀉在那只貓身上。
“叼你老母!叼走我的麻雀!我讓你叼!我讓你叼!”失去最后一絲希望的絕望和被命運戲耍的恥辱感,在這一刻徹底淹沒了他。
林陽燊捂著流血的手腕,呆呆看著楊礪發(fā)瘋沖出去。再看地上一片狼藉的麻雀尸體,一股巨大的荒謬感涌上心頭。放生積德?積了個屁!賊老天,誠心跟他作對!
尖銳刺耳的笑聲炸開,“桀桀桀桀桀……”陰森可怖,像夜梟啼哭,又像破舊風(fēng)箱漏氣。直往耳朵里鉆,頭皮發(fā)麻,渾身起雞皮疙瘩。
林陽燊猛地轉(zhuǎn)身,警惕環(huán)顧。昏暗街角空無一人。路燈發(fā)出昏黃光芒,拉長他的影子,孤寂詭異。
笑聲越來越響,越來越近,仿佛就在耳邊,又從四面八方傳來。無孔不入,震得耳膜嗡嗡響,腦袋發(fā)脹,眩暈感襲來。身體搖晃,站立不穩(wěn)。
“噗通”一聲,林陽燊踉蹌倒地。
劇烈疼痛瞬間傳遍全身。眼前發(fā)黑,視線模糊。星星點點金星亂竄。迷迷糊糊中,他看到飛機掠過,紅色示廓燈閃爍,在夜空拖曳猩紅軌跡。那紅色像新鮮血液,刺眼生疼。紅色越來越濃,越來越深,占據(jù)全部視線。
一聲清脆雞鳴響起,如同驚雷,將林陽燊從混沌中驚醒。
“啊!紅色!”他猛地坐起身。周圍一切都變了。路燈、招牌、居民樓燈光,都被詭異暗紅色籠罩,像蒙上血色濾鏡。空氣彌漫淡淡血腥味。周圍大廈里,隱約傳來低沉呢喃,像無數(shù)人竊竊私語,又像古老咒語低吟。含糊不清,帶著令人心悸的邪惡力量。
黑暗深邃的暗紅色中,巨大血月緩緩升空。不再皎潔,而是妖異血紅,散發(fā)令人不安的光芒。血月越高,低語聲越發(fā)激昂,如邪惡儀式的進行曲,狂熱詭異。
血月升到正空,完全取代原本月亮。一股無法形容的壓迫感驟然降臨,如同泰山壓頂,將林陽燊死死摁在地上。動彈不得,呼吸困難。他仿佛看到深空中不可名狀的恐怖存在,泄露一絲氣息,就讓低等生物靈魂顫栗,匍匐在地,瑟瑟發(fā)抖。
林陽燊面容扭曲。五肢像被無形繩索捆綁,死死貼在地面。只有頭部勉強晃動,像被蛛網(wǎng)纏住的昆蟲,徒勞掙扎。
不行!不能坐以待斃!求生本能爆發(fā)出強大意志力。
我還有靜心咒訣!拼了!他拼命晃動頭部,努力集中精神。張嘴,用盡全身力氣,嘶啞念出咒訣:“靜心無病!靜心無病!靜心無病!”
“桀桀桀桀桀!!!”更加瘋狂的笑聲如潮水涌來,幾乎淹沒意識。
后背傳來灼熱刺痛,像烙鐵燙在皮膚。背上紋著的符箓,字跡如燒紅鋼針,嵌入血肉。劇烈疼痛讓他渾身痙攣抽搐。撕心裂肺的痛,奇跡般給予他行動的力量。
他猛地抬頭,驚恐看到,暗紅色夜空中,血月露出猙獰笑容。嘴角咧開,露出尖銳牙齒。居高臨下,戲謔俯視地上掙扎的自己。
隨著靜心咒訣的反念頌(這里原文有矛盾,統(tǒng)一為靜心咒訣引發(fā)反噬),嘲笑聲和低語聲越來越高亢,越來越尖銳。最終匯聚成刺耳蜂鳴,如利刃狠狠扎進林陽燊大腦深處。
世界,終于安靜下來。
街角的監(jiān)控攝像頭忠實記錄下一切:被貓抓傷的林陽燊,突然像癲癇發(fā)作,仰面癱倒。不停抽搐,臉上帶著詭異笑容。一下又一下,將后腦勺猛烈撞擊地面。如同徹底瘋掉的病人,毛骨悚然。一下,又一下,直到身下麻雀尸體被砸成血肉模糊。林陽燊才如同詐尸,從麻雀堆里掙扎站起。他強忍大腦撕裂般的劇痛和天旋地轉(zhuǎn)的眩暈,踉蹌著朝楊礪消失的方向追去。
“終于收工,黃SIR,得閑一起去喝杯。”車載對講機傳來聲音。
“好啊。”黃警官應(yīng)了一聲,準(zhǔn)備開車回家換衣服。多年職業(yè)習(xí)慣,即使放松時也不忘觀察周圍。駕車駛?cè)肱c林陽燊二人相同的丁字路口,眼角余光捕捉到熟悉身影。
外賣小哥楊礪,滿臉猙獰,手持明晃晃的水果刀。正朝著前方瘋狂追逐。倒在地上的林陽燊,被路邊花壇擋住,沒入黃警官視線。
“D34A,擺花街發(fā)現(xiàn)一名歹徒持刀追趕,請求增援!”黃警官抓起對講機,語氣急促嚴(yán)肅。
死靚仔,這次還抓不到你!黃警官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一腳油門踩到底。警車發(fā)出刺耳呼嘯,朝著楊礪逃竄的方向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