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靈農(nóng)嘩變
- 蚯真人
- 山間小鳥
- 2511字
- 2025-05-09 13:42:46
時光匆匆,轉(zhuǎn)眼七天過去。
羅春像往常一樣,在田里正施放著【春風(fēng)細(xì)雨訣】。
“大哥,又出大事了。”來人正是黑娃,他滿臉焦慮的小跑過來。
“啥事啊?”羅春暗忖,這黑娃,看著五大三粗的,并不像碎嘴之人。
但村里發(fā)生什么大小事情,很快他便知道。也不知道和李歸農(nóng)相比,二人誰更八卦?
“就是你那熏鼠的事,最近有些靈農(nóng)學(xué)著你那樣,拿著竹筒在田間熏鼠。”
對于有人模仿熏鼠之事,羅春雖盡力遮掩,但還是被有心人傳了出去。
紙是包不住火的,出手多了,難免留下根腳,那些靈農(nóng)又不是傻子。多方打聽之下,自是會學(xué)著摸索。
羅春對此倒是不介意,田下的鼠道出口那么多,而且有些非常隱蔽,用肉眼完全看不到,想封堵都找不到頭緒,光模仿表象怎么能成功呢?
“他們搞出的煙霧太大,李管事自然會過去看看,憑空增加工作量,大哥,你說李管事能不惱嗎?”黑娃說道。
“恩,以他的性子,不惱才怪。我當(dāng)日也被訓(xùn)斥了一頓,還損失了一條鼠肉,接下來又如何?”羅春問道。
“最近這幾日,李管事也不知是咋的,脾氣特別臭,見人就罵,好些個靈農(nóng)找他辦事,都被呵斥了出去。”
“今日午時,錢麻子正在田里熏鼠,田里濃煙滾滾,正好觸了李管事的眉頭。”
“李管事當(dāng)場破口大罵,問候了錢麻子祖宗十八代。錢麻子沒忍住,就頂了句嘴。”
“結(jié)果李管事當(dāng)場紅溫破防,急怒跺腳,后面你猜怎么著?”黑娃焦慮的面色之中,突然閃過一絲竊喜。
“咋了?”羅春看著他由驚轉(zhuǎn)喜,亦有些好奇。
“那李管事體內(nèi)突然發(fā)出‘噗呲’一聲,褲子上沾滿了青黃色的污穢之物。”
“哦?竄稀了?”羅春此刻的表情有些扭曲變形,臉上的笑意止不住。
“當(dāng)時圍觀的靈農(nóng)不少,很多人都看到了此事,李管事面子過不去,把怒氣灑在了錢麻子身上。”
“他一腳踹上了錢麻子的腹部,錢麻子當(dāng)時毫無防備。”
“李管事早已練氣五層,錢麻子才練氣三層。”
“這一腳下去,錢麻子當(dāng)場昏迷,抬回家后,找到藥師,才查出他的丹田受損嚴(yán)重。”
“錢麻子本來很有潛力晉級練氣中期,成為入階靈植夫。”
“他們家這些年一直在積攢靈石,以購買‘破階丹’助他破階。”
“錢麻子雖然未死,但已成廢人。如今,他們家天都塌了。”
羅春知道,修士突破小境界,還有一種走捷徑的辦法,就是服用“破階丹”。
練氣三層修士,法力修煉至圓滿后,服用此丹,可無障礙升至練氣中期。
此丹價格極為高昂,堪稱小筑基丹,價值超過一百塊靈石。
“此刻,錢麻子的家屬正披麻戴孝,糾集了一大幫靈農(nóng),這些靈農(nóng)長期受李管事打壓,正拿著鋤頭和鐮刀在管事處鬧事。”
“此事還驚動了河對岸的李家。李家四公子李敬明親自來到咱們下塘村調(diào)查嘩變之事。”
沒想到幾根小小的稻草,竟引發(fā)如此大的事情,這也是羅春沒想到的。
“錢麻子,對不住了,此乃絕非我本意啊!”羅春暗道。
“大哥,俺田里還有事,俺趕來就是告訴你一聲,近日,千萬不要找李管事。見著他,俺們能躲就躲遠(yuǎn)點。”黑娃表情肅然。
“恩,這是自然。”羅春點了點頭,做為事件的始作俑者,他也沒想到能發(fā)酵成這樣,他之所以敢下藥,是因為知道一些隱情。
李管事從凡俗逃荒而來,也不知道吃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犯上了痢疾癥,每隔一段時間便會腹瀉不止。
早年,還曾拜托羅春父母去百草原白家,幫忙代購當(dāng)?shù)靥禺a(chǎn)“補腸丸”。
此人好食腐肉,那鼠估計也埋了幾天才吃。
所以他并不擔(dān)心李管事會找上自己。
翌日。
嘩變事件有了處理結(jié)果,李家賠了錢麻子二十塊靈石,錢麻子一家離開李家,退耕還俗。
錢麻子滿是不甘,但又無可奈何,帶著妻兒蹣跚離去。
參與嘩變的靈農(nóng),聲勢較大者共三人,罰五塊靈石并逐出李家。終身不再聘用。
聲勢較小者共十人,這十個打醬油的看客,每人罰了兩塊靈石。
其中有些靈農(nóng)拿不出靈石,以鶴嘴鋤抵押。
沒有工具,他們就算去了別處,連普通靈農(nóng)都當(dāng)不了,其結(jié)局可想而知。
李管事被罰沒三年俸祿,但管事職位并未做處理。
這一出一進(jìn),李家不但沒虧靈石,倒還多了些進(jìn)帳。
羅春對此嗤之以鼻,修仙世家親疏有別、護(hù)短排外的風(fēng)氣,向來根深蒂固。
外人終究是外人。自己人,犯了再大的事,頂多象征性責(zé)罰一下,便草草了事。
而外人,傷便傷了,死便死了,棄之如敝屐。
種田無歲月,很快又過去十天。
隨著嘩變事件平息,再也沒有靈農(nóng)敢私自熏鼠。
羅春反而接了一些捕鼠的兼職。有些靈農(nóng)尋上門來,找羅春出手。
他爽快答應(yīng),反正事情早已傳開,再藏拙也沒必要。賺一點是一點。
羅春對外報價,每次僅收一粒靈砂耗材費用,但鼠獲必須完全由自己支配。
這十日,羅春左手持銅鈴,右手持竹筒,一手“聽音辨道”的技法爐火純青,令眾靈農(nóng)嘆為觀止,他出手五次,五次皆有斬獲。
漸漸的,下塘村流出一些傳說,“音道狂魔羅老怪”,“鼠閻王羅春”。
今日,羅春像往常一樣,漫不經(jīng)心的除著雜草。不多時,遠(yuǎn)處有兩人朝這邊走來。
這些天,來自己田里的靈農(nóng)不少,有打探消息的,還有不掏靈砂想白嫖的。他毫不客氣的一一拒絕。
竟是他們!來人正是孫瘸子的一雙兒女。兒子名為孫小飛,女兒名為孫小香,二人看上去皆是十八歲左右。
孫瘸子這輩子也算祖上積了陰德,雖說娶的是個凡俗女子,卻偏偏生下一對帶靈根的龍鳳胎。
二人皆是下品靈根,這等機(jī)緣簡直比被天外隕石砸中還稀罕,直叫四鄰八鄉(xiāng)眼紅得緊。
兩人長相并沒有隨孫瘸子,皆是有模有樣,兒子俊朗,女兒秀麗。
兄妹二人看上去滿臉焦慮,一邊走過來,一邊小聲交談著什么。
“羅大哥,我們現(xiàn)在沒有靈砂,能否出手幫一下我兄妹二人?”開口的是孫瘸子之子孫小飛。
對于這種白嫖請求,羅春向來是不假辭色,當(dāng)場拒絕。
但知道二人情況特殊,他內(nèi)心深處對孫瘸子的遭遇也有著一絲同情,于是便和他們交流起來。
隨著羅春和兄妹溝通,明白了二人為何如此窮困,原來兄妹二人并沒有水系靈根,平時澆灌需要請人代勞。
二人靈植技藝也不精湛,往日只是幫老孫打打下手。因此,這些天花了不少冤枉錢。
眼看還有一個多月便到了收割期,兄妹二人靈砂已經(jīng)枯竭。
他們田中有只碩鼠胃口頗大,便想著優(yōu)先處理鼠患問題。
二人承諾,一旦收割后,材料費愿雙倍奉還。
羅春看著二人目光誠懇,便答應(yīng)下來。
他跟著兄妹二人來到孫家田間。高頻次的重復(fù),讓羅春的“布陣”操作更加行云流水。
半柱香的功夫,羅春便定位好鼠穴,以及安排好鼠道生門與死門。
隨著白煙不斷涌入地下宮道,生門的籮筐處卻遲遲不見動靜。
“有古怪!”這是羅春第一次出現(xiàn)這種久熏不出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