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溫暖的陽光灑在臉上，癢癢的似小蟲子在爬，姜元悠悠轉醒，他記得自己因體力耗空滑翔墜空到艾有魚的家附近。

“昨夜，真是兇險……”

一場意志上傳的神經接駁手術，差點把自己搭進去，不過，結局還算圓滿。

姜元緩緩坐起來，掃視四周。

陌生的房間，滿墻張貼著動漫卡通人物海報，睡慣鼠窩后，溫暖柔軟的被窩有些不太習慣，四肢百骸隱隱傳來疼痛感。

他體表光潔，傷口包扎，身著深藍色絲質睡衣，肌肉輪廓幾乎將其撐裂，睡衣似乎有點小了……

嗡——

案幾上的劍丸明亮，投影出一道飛鼠影，眸光深邃的看向姜元，旋即由衷感激道：

“我已知前因后果，謝謝你保留我部分的記憶和思維，讓我能以這種狀態長伴親人，即便這并不是真正的我，我都不知該如何報答你。”

“報答？已經報答了。”

姜元含笑道：“你的骸骨制成這架劍丸無人機，如象添翼，讓我徹底擺脫束縛，天高海闊任鳥飛，何況還為我包扎傷口，你我不欠什么。”

鼠先鋒廣南峰道：“是有魚幫你清理的傷口。”

姜元點頭：“那就謝謝你妻子的照料，我想我應該起床了，腹中實在饑餓！”

他不能再聊下去，餓得前胸貼后背，面色蠟黃，幾乎昏迷，鼠先鋒智能體當即回應：“飯菜早已備好。”

客廳無人，只有滿桌子的菜、咸粥和肉包子。

姜元坐下便開始風卷殘云，一盤盤菜肴被舔舐的干干凈凈，半鍋粥喝干，肉包子吃凈，卻依舊沒有飽腹感，他還是餓，還能吃！

鼠先鋒智能體主動道：“冰箱里有幾根火腿！”

“謝謝！”

姜元嘴不停歇的干掉火腿，又找到幾顆水靈靈的大白菜，一捆香蕉，和散碎零食，幾乎將家中能吃的全部吃凈，方才覺得三分飽，靠在沙發上長舒一口氣。

“自從掌握象序列后，再沒吃飽過，昨夜消耗太大，見笑了，對了，你夫人和孩子呢，怎么一早不見人影？”

鼠先鋒鼠臉微沉：“她們去醫院復查，買藥，平安需要定期復查，今天正好到了日子。”

話音未落，門外傳來叮咚聲，艾有魚推著輪椅進入客廳，她嬌容低垂，愁容不淺，廣平安也低著頭，意志消沉。

鼠先鋒急切問道：“怎么了？”

艾有魚將孩子推到臥室，洗了把臉，對著姜元點點頭，才道：“這段時間半停藥讓平安的病情進一步發展，曾經一周的藥量現在只管四天，而家庭積蓄，廣智超市的凈收入支撐不了多久……”

臥室內，孩子哭著說大不了不治了，反正治愈不了。

房間內的局勢眼看失控，姜元直截了當的開口：

“錢，從來不是問題，病，也總有治愈的一天，生物時代，研究的就是生物，是基因，是人最根本性的問題，我被放逐到象園變成一頭大象的時候可比你廣平安慘多了，卻依舊走過來了！”

“放棄，是最愚蠢的選擇！”

臥室內短暫沉默，廣平安的哭腔傳出來：“大話誰不會說，又不能解決現實的問題，自我病后就明白，無錢萬事空。”

姜元慵懶的向后靠著柔軟的沙發。

“誰說沒有錢？”

艾有魚眸子明亮，驚喜道：“你是富二代？你愿意借給我們錢？”

“不是，我現在也沒錢！”

姜元露出玩味的笑容：“但很快，我們就有錢了！”

一家三口疑惑不解。

……

廣智超市，姜元薅著吳山的頭發拖出來，魏濤小舅子吳山餓得頭昏眼花，驚懼的滿身腥臊，連連求饒：“求求你放了我，我什么條件都答應！”

姜元大馬金刀的坐在藤椅上，艾有魚站在后側，身段豐盈修長，形如精干的秘書。

“有錢嗎？”

“我……我沒錢，但我姐有，魏濤的錢都在她那兒，給我姐打電話，多少錢都給你！”

“呸，那是魏濤坑走的我的錢，還有象園學姐的錢！”

姜元一腳將他踹翻，艾有魚也不解恨的踹了幾下，并道：“還有我家的錢也被那魏濤騙走了，0.6個量劫服務器的價值，足夠在洛河城買套百平的房子!”

吳山哀嚎求饒：“對對對，是你們的錢，別打了，錢不是我拿的……”

廣智超市大門緊閉，里面卻慘叫連連。

姜元反復審問，從吳山口中摳出很多消息，動物園里的受害者不止有象園的學姐，還有其余動物科的人，甚至還有如鼠先鋒般的媒介實驗體，罪惡之大，罄竹難書。

吳山，只是擔任動物園管理員。

涉及財務，交易等事件皆不經過他的手，他屬于混吃等死拿工資福利的流子。

當姜元打過去電話，對面立時吵吵嚷嚷，似是兩個女人在吵架。

“那可是你唯一的弟弟啊，錢重要還是你弟弟重要，你要是不拿錢，我就一頭跳進洛河里！”

很快，姜元就在太平路的咖啡店見到吳山的姐姐，魏濤的情人——吳青。

一個烏發靚麗，姿容清秀，身段婀娜，氣質優雅的女人靜靜攪拌著杯里的方糖。

姜元不說話，她也不說話。

直到方糖完全化開，咖啡見底，女子才取出一張實體銀行卡，道：“魏濤有兩張卡，一張工資卡，一張便是這張，這里面都是不義之財，我沒動過，你要拿就拿走吧，我弟弟他罪不至死。”

姜元抬手點住細長白皙手指縫間的銀行卡。

“你弟弟搶人店鋪，意圖不軌，足以讓一個家庭徹底破亡，只怕這樣的事情沒少干吧。”

吳青縮回細手，輕捋耳邊秀發，她是個聰明人，知道對方別有目的：“你想知道什么？”

姜元把玩著銀行卡，問道：“這里面有多少錢？”

“不少于七位數。”

“名單呢？”

“……”

吳青沉默半晌，從包包中取出一份紙質材料，摁在案幾上，語氣有些不安：“這張卡里只有總金額的十分之一，其余皆轉進另外九個賬戶，名單和賬戶都在這里……你知不知道這么做的后果？”

姜元用食指將她細長手指一根根挑開，翻手壓住資料，在她顫抖的眼神中向前壓身，如同猛虎俯瞰小白兔，居高臨下。

“做人？做獸？這對我從來不是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