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
簡直太達了！
姜元心如鼓搖。
只是這‘大耗子師’為何智慧如此高等？為何有這般科技手段？又為何什么都懂？
他如墜蛛網中，四面亂線，頭緒混亂。
這大耗子不會是人變的吧？
它不會與自家老頭子是舊相識吧？
姜建設那老頭子作為洛河一中退休老教師，門生遍天下，糊弄孩子手拿把掐，時常將自己這大孫子騙的團團轉，養成了姜元猜忌的性格。
鼠菩提見他半晌不說話還眼神古怪，捋著鼠須憤憤不平：“你什么眼神？瞧不起鼠啊？古人誠不我欺——偏見果然是搬不開的大山，徒兒，俺也曾七天化人，在地表行走，千劫萬險，差一點痛失鼠身！”
七天化人？
好家伙，原來是覺醒了【智人序列】，難怪人模鼠樣的。
人也是生物圈的一環。
人的生物學分類為動物界脊索門，哺乳綱靈長目，人科人屬智人種！
人以超凡的智慧遠邁萬族，成為此紀元地球生物界當之無愧的霸主，晉為萬靈之長。
這大耗子，得到‘化形’契機竟然又變回耗子！
姜元可惜搖頭。
“差一點，鼠師就能做人享福了。”
“做人享福？你怎么得出的結論？”
鼠菩提倒背著爪爪，眸光古怪：“你們雖長命百歲，但少年吃苦學習，中年吃苦工作，老了還得辛苦掙錢，俺寧做鼠中圣，不為人中蟲，人窩龍窩不如俺家的鼠窩，自由自在！”
這話讓姜元不知怎么反駁。
鼠菩提得意洋洋地悶哼道：“徒兒小子，俺統領山海大學三街六路地下三萬鼠族，圖書館任俺自由進出，俺懂得實在太多了，你再嘰嘰喳喳，俺可就不教了！”
地下水道房間光芒昏暗，水聲滴滴答答。
姜元無聲笑了，闊耳長鼻皆顫。
兜兜轉轉還是回到山海大學，盡管是在地下，但也算是入學了吧？老師不是人就不是人吧，孔夫子不是說過嗎，達者為師！
“還請鼠師教我！”
“孺子可教，好好好，俺是菩提你是猴，這大概就是天意吧！”
鼠菩提捋著胡須仰天鼠笑，而后指尖在電腦上紛飛，億萬碧綠信息束垂落在幽暗的環境中，若妖文浮空，繞鼠飛舞，營造出妖異的環境氛圍。
它端坐屏幕綠光中，鼠臉綠油油，嚴肅問道：“你可知如何握馭山海序列？”
“呃……不知！”
姜元也端正聆聽，魏濤雖說過‘心態’、‘媒介’之類，但那鼠輩不可信。
鼠菩提搖頭晃腦道：“古人云‘知其然，知其所以然’，俺剛才給你演示細胞之變，那是根本性的原理，以現象而窺原理，以原理而推現象，什么心態，媒介皆然……”
它侃侃而談，一一闡述，真如大師授課。
在這無人的幽暗下水道中，姜元終于開啟駕馭序列之旅，非凡大門為其敞開。
這是中學無法接觸的生物序列學，被山海大學壟斷。
這是很正常的操作。
如果不以山海大學壟斷序列知識，有人牟取私利還算好的，只怕有野心家裂地封疆，稱尊稱王，人獸不分，七洲四洋亂成一鍋粥。
“歷史課你自己看，為師只教你速成法！”
“什么心態，媒介，本質無不是創造特定的靶向內環境，使體內信息素達到特定調配比例，誘使和刺激體細胞中特定基因序列轉錄和翻譯，聽懂掌聲！”
啪啪啪！
姜元趕緊鼓掌。
原理不過如此！
人遭遇危險時會腎上腺素飆升，力量暴漲，這是緊張的心態刺激產生的高濃度腎上腺素內環境，但人也可以制造腎上腺素注射液進行肌肉注射達到相同的效果！
‘緊張感’就是心態。
‘腎上腺素注射液’就是媒介。
鼠菩提無情地打擊：“媒介你就不要想了，豫州各地皆無，唯有滇州勐泐城具備條件，但你沒背景又沒錢，只能以【心態】取勝了！”
姜元點象頭。
富人靠科技，窮人靠心態嘛！
“鼠師，直截了當告訴我該怎么辦？我好像要說不出話了……哞~”
他的人類細胞正快速被古象細胞取代，之前他失血過多，這無疑加快了變異速度，恐怕四五天便會完全象化。
象鼻，象耳，象舌，象身……只差象目和大腦了！
下水道中，鼠菩提正襟危坐，悠悠問道：“欲制象，便要知象史，你可知自己是什么象種？”
姜元不假思索：“世界僅存的象科生物僅有非洲草原象，非洲森林象，亞洲象，我的耳圓且小，額有雙峰，前足五趾后足四趾，這是典型的亞洲象特征！”
他之前查過資料。
非洲象闊耳且大，額平且緩，后足三趾，與亞洲象不同，極其容易分辨！
鼠菩提笑道：“不錯，亞洲象，準確說為中原象，古之中原有象，為陸地霸主，四方稱尊，商周之前卻被你人族所馴服，故此地以‘豫’為名，豫之一字，便是人牽象，人為象之主，那么俺且問你，何為象？”
何謂象？
姜元皺眉，這個‘象’肯定不單單指象這類生物。
鼠菩提更是坐不住，擠眉弄眼地小心提點，似是害怕徒弟太笨，想不到，瘋狂的揮動鼠爪暗示：“發散思維，聯想，聯想啊！”
何謂象？
一時之間，姜元腦袋玄虛。
豫州古時多象，后來生態變化，象群南遷，北方之地象滅，人們便以‘象’組詞，形如幻象、想象、假象等等，象成為了一種抽象符號。
“哎呀，徒兒徒兒，你真是七竅通六竅，還要為師掰爛了揉碎了指點你，人族果然勢衰啊！”
鼠菩提眼睛冒光，胡須快顫。
“古經記載‘鼎，象也’，這什么意思啊？”
“鼎，是一種象征。”姜元快答。
“呸，凡俗之見，鼎就是象，象就是鼎，鼎是什么？古籍記載‘鼎，象也，以木巽火，烹飪也’，鼎是王者烹飪野獸，祭祀上帝，分肉圣賢的器具，王者以象鑄鼎而成權！”
鼠菩提語氣越來越沖，好似是什么了不起的發現，急需得到夸獎和認同。
“古之方鼎，四足二耳，耳如象耳，足如象蹄，身如象肚？那鼎本就是以象為模板創造的，象就是鼎，就是權，要御象，便要御鼎，御鼎就是御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