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姐姐的丈夫已經去世幾年了,我們姑且還是稱她為姑娘吧,看著是風情萬種的成熟少婦,實際上也只有二十出頭。經歷了婚姻和家庭的洗禮,那舉手投足間散發的氣息和韻味,仿佛是歲月過早留在她身上的獨特印記。
留下段治文看守營地,任天豪攜段妙霞、涂山錦瑟二女,在段滄海、燕無雙護衛下搜索之前發現的秘徑。五人攜帶大量物資,行進速度并不快。按計劃探查完小路,五人將分兩個小組向縹緲山更深處踏尋洛王玉的秘密。因此單人帳篷、干糧、火把、被褥、鐵鍥、解毒藥、牛肉、蘿卜都能帶就帶上了。任天豪作為軍人,身體素質極佳,還背負一口小巧的鐵鍋及少量餐具,當然食材也不可少。
縹緲山面積五百多方里,兩三天時間很難踏尋清楚,多準備些物資以應不時之需,有備無患嘛。
那鐵鍋雖小,卻也有著一定的重量,畢竟是鐵制的,可在他堅實的后背上,仿佛并未造成多大負擔。何況還有橫刀和賴以生存的弓箭。他步伐沉穩,眼神堅定地走在前方,時刻留意著周圍的動靜,作為整個隊伍的主心骨,有他在,大家就感覺到安心。
段妙霞身姿婀娜,每一步都邁得優雅從容。即便行進在這崎嶇的山路上,她那風情萬種的氣質也絲毫未減,眼神中透著一絲神秘與淡定,又有著勃勃英氣。
涂山錦瑟依舊沒有身為俘虜的自覺,經過幾天相處,她知道任天豪幾人并沒有要傷害她的意思,青春活潑的少女逐漸恢復了她的本性,即便身上背著物資,也絲毫不影響她的靈動。她時而好奇地張望著四周的山林,時而湊到段妙霞身邊說上幾句悄悄話,清脆的笑聲在林間回蕩。可能是回到了縹緲山,離家不遠讓她產生的歸屬感。某人不得不數次提醒她,什么叫秘密行軍、無線電靜默。不過圣女還是明白事理、善解人意,終于在任天豪嚴厲冷肅的目光注視下慢慢安靜下來,老老實實趕路。
段滄海和燕無雙則一左一右,警惕地護衛在隊伍兩側。他們目光如炬,時刻觀察著周圍的風吹草動,手中緊握著武器,隨時準備應對可能出現的危險,為整個隊伍保駕護航。一行五人就這樣在山林間緩緩前行,沿著那充滿未知的秘徑向山林深處走去,而縹緲山似乎也在靜靜地等待著他們去揭開隱藏其中的秘密。
這條小路只是初初露出路的樣子,其部分邊緣與周圍融做一體,長也不過四五十丈,越往后走其邊界就越模糊,最后與草木成為一個整體,好似隱藏在深山的銀白絲帶。一行五人沿著秘徑的痕跡逐漸深入縹緲山,一路上除了幾聲不知名的鳥鳴和受到驚嚇的小獸,沒發現異常。
大家慢慢行至一片較平坦的林中空地,四周靜謐,微風輕拂四周茂盛的滇榧樹林,發出疏疏的沙沙聲。任天豪待眾人聚攏,神色嚴肅沉穩的說道:“二哥、三哥,我們要在這里分開了。”他一邊說一邊叫涂山錦瑟在他的背囊里取出地圖,鋪在一片草地上,指著地圖上標注的冷風谷、紫葉谷、牛尾坪、天心崖、凌虛臺五個地方,“紫葉谷、牛尾坪、天心崖三處成品字形位于東邊,冷風谷、凌虛臺位于西邊,這兩處又與牛尾坪形成一條弧線。請二哥、三哥沿西線踏尋冷風谷、凌虛臺。我和段姐姐帶著錦瑟妹妹去另外三處。”
燕無雙微不可察地皺眉,目光掃過地圖,關切道:“四弟,這分開行動,難免有些擔憂。這縹緲山危機四伏,你們三人一組,可要萬事小心。”
段滄海也點頭附和,一臉鄭重:“是啊,遇到危險切莫逞強,及時撤至集合營地,咱們盡快會合。”
任天豪堅定地點點頭,眼神中透著不容置疑的決心:“二哥、三哥放心,我們定會小心行事。錦瑟妹妹出身神龍教,對這縹緲山有所了解,我們一定可以逢兇化吉。“說到這里,他轉過頭看了涂山錦瑟一眼,頓了頓又說道:”這洛王玉關系重大,縹緲山四五百方里,占地甚廣,分散探尋能提高找到線索的幾率。若有發現,我們會按約定留下標記。”
段妙霞拍了拍腰間的短刃,俏皮地一笑,:“怕什么,有任公子在,我可不怕。二哥三哥你們也是,遇到厲害的對手,別硬撐著。”這一笑既充滿成熟少婦萬種風情,又透著少女的可愛,任天豪不由呆了呆神。
涂山錦瑟輕捋發絲,神色淡定道:“就是,任大哥想必不會有太大問題。”算是對任天豪剛才目光的回應。
任天豪再次環顧眾人,給每個人一個信任和真誠的眼神,而后認真地說道:“好,事不宜遲。二哥、三哥,我們就此別過,愿大家此行順利,早日尋得與洛王玉相關的線索。”說罷,兩組人各自整理好行囊,檢查武器裝備,而后朝著不同方向,小心翼翼地踏入縹緲山那未知而又充滿神秘的深處,身影逐漸被茂密的山林所吞沒,只留下沙沙作響的樹葉。
燕、段二位結義兄弟路線規劃:自西線向位于山頂的凌虛臺挺近,然后折向東再探尋冷風谷,最后到牛尾坪與任天豪等人匯合。凌虛臺、冷風谷和牛尾坪三點距離相對更近,雖然凌虛臺較高,但這條路線整個行程要比東線簡單一點。
任天豪攜二女踏尋品字結構的東線,只有天心崖距離較近,紫葉谷和牛尾坪二者距離遠,路線行程比西線復雜得多,總里程也長得多。路線為天心崖→紫葉谷→牛尾坪。
按下東線不表,先來看看燕、段兩位老江湖在西線的進度,也好借鑒一下他們的經驗。
燕無雙與段滄海這二位結義兄弟,依言自西線朝著位于山頂的凌虛臺挺進。他們步伐堅定,眼神專注地穿梭在山林之間。燕無雙背負樸刀,刀身時不時反射出清冷的光,雖不耀眼,卻也自有一股肅殺之氣。段滄海則將疾風雙刃槍橫放捆縛在背包上,槍尖銳利,閃爍著點點寒星。
從林中空地出發,一路上,山林愈發幽深,偶爾傳來幾聲不知名的獸吼,在寂靜的山林中回蕩,更添幾分陰森之感。但二人毫無懼色,憑借著超絕的身手和多年闖蕩江湖的經驗,敏銳地應對著各種狀況。他們沿著蜿蜒的小道,向著高處攀爬,目標直指那云霧繚繞的凌虛臺。在人跡罕至的山林里,有不少地方根本就沒有路,二人便用準備好的繩索,加上鐵鍥子,按照任天豪講的攀巖知識攀爬而過。竟用了四個多時辰就到達了山頂。
“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這三百余丈的高度,也讓段、燕二人升起“山高人為峰”的豪情。
待抵達凌虛臺后,二人稍作休整就展開踏尋。
凌虛臺是四朝八國歷史時期,滇里國統一后首位國主羅鷲蒙祭天所建。滇里未建國之前,初為星海附近四個實力較大的王國,被稱為四里,分別是蒙貝里、蒙皋里、越君里、羽浪里,越君里與周朝相鄰,受到大周文化影響,大周從邊疆穩定考慮,支持越君里收服另外三里,建立統一的滇里國,建國后為大周藩國,奉大周為上國,歲歲朝貢,國王不稱帝,而自稱國主。西元1158年,太宗北伐受重傷不治崩殂后,中原王朝局勢較混亂,無暇顧及滇里國,滇里趁機發展,疆土一度東接平州,西抵泰伊瓦江,南達安息國,北接蜀州;東南接并趾邊境,至1172年,面積達三十余萬方里,人口九十余萬。1190年被大乾所滅。滇里國是一個多民族國家,有蒙、越、羽、嚕錄、瓿、丁等民族,蒙、越二族人數較多。
凌虛臺名為臺,實際上包含了由南向北排列的南極門、祭天壇、谷丘三處建筑,占地面積可觀。
燕無雙和段滄海小心翼翼地從南向北行進,每一步都充滿警惕。踏入南極門,厚重的木門早已斑駁陸離,門上雕刻的神獸雖已模糊不清,但仍能看出當年的威嚴。一排排整齊的銅制門釘也基本銹蝕變形。兩側的石墻高高聳立,仿佛在守護著這片神秘之地。陽光透過石墻的縫隙,灑下一道道金色的光線,塵埃在光線中飛舞,更添幾分神秘氛圍。這個時代的宮殿、府衙等的規制之門與現在的門大相徑庭,現在推開門就直接進入房間。而這個時代的門實際上包含了一座完整的建筑,不過沒有進深,而是橫向排列。
穿過南極門,便是祭天壇。祭天壇呈圓形,由一塊塊巨大的青石鋪就而成。壇中央有一個凹陷的圓形凹槽,凹槽內似乎殘留著一些不明物質,散發著淡淡的奇異氣味。燕無雙蹲下身子,仔細觀察這些物質,試圖從中找到一些線索,而段滄海則警惕地守在一旁,目光掃視著四周。
離開祭天壇,二人繼續向北,來到谷丘。谷丘形似一座小山丘,四周環繞著一圈低矮的石欄。石欄上雕刻著精美的花紋,歷經歲月侵蝕,花紋雖有磨損,但仍能看出其細膩與精致。登上谷丘,視野豁然開朗,能將整個凌虛臺的布局盡收眼底。然而,在谷丘頂端,有一座小巧的石屋。石屋的門緊閉著,門上掛著一把銹跡斑斑的鐵鎖。燕無雙和段滄海對視一眼,從彼此眼中看到了疑惑與好奇。
二人花了大約兩個時辰,仔細探尋著這三處建筑的每一個角落。他們在石縫中尋找,在墻壁上摸索,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藏有線索的地方。在這個過程中,他們偶爾會聽到一些奇怪的聲響,像是風聲,又像是某種未知生物的低吟,每一次聲響都讓他們的神經緊繃起來。但即便如此,他們也沒有絲毫退縮之意,因為他們深知,在這神秘的凌虛臺,或許隱藏著解開洛王玉秘密的關鍵線索。然而仔細搜尋了兩個時辰之久,卻沒找到一點有用的線索。隨著滇里國的覆滅,這凌虛臺早就廢棄,除了厚積的灰塵、處處蛛網和大量破爛不堪的木質或石質的器物,基本沒有其他東西了。
搜尋良久不見任何秘境痕跡,于是二人馬不停蹄地折向東,前往冷風谷。大約有用了兩個時辰就到了冷風谷,天色昏暗,很快就進入黑夜。冷風谷中,寒風呼嘯,仿佛能穿透衣物,刺入骨髓。谷中怪石嶙峋,形狀各異,有的如利劍直插云霄,有的似猛獸伏地,仿佛隨時準備撲向闖入者。燕無雙與段滄海小心翼翼地在谷中前行,好不容易找到一個適合設置營地的地方,二人點起篝火、扎下單人帳篷,計劃第二天再仔細搜尋,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藏有線索的角落。
二人老于江湖,經驗豐富,做起事來任天豪也是非常佩服需要學習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