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guān)系?!?
秦隊皺了皺眉,道:“加入長城守望的事情可以再考慮考慮,這件事倒也不用太急,總得你自己心甘情愿加入才行,你先好好養(yǎng)傷,讓身體盡早完全康復,別的都是次要的?!?
“嗯,多謝秦隊理解!”
我點點頭,沒再說什么。
程霜拿起了一個蘋果,削了起來,秦隊則掏出手機,坐在了沙發(fā)里。
沒幾分鐘后,一通電話打進了病房。
程霜起身接電話,“嗯”了幾聲后掛掉電話,轉(zhuǎn)身道:“丁寒,院長說你這幾天差不多就可以出院,我現(xiàn)在過去那邊填寫一下出院材料。”
“好,去吧。”
程霜轉(zhuǎn)身而去。
直到她走遠之后,秦隊才重新從沙發(fā)里起身。
我知道,程霜大概率是被他支走的。
“秦隊,有什么話盡管說吧。”
我緩緩起身,站在窗前揉了揉手腕位置,如今身體確實康復得差不多了,已經(jīng)可以行動如常,只是屬性點被重傷狀態(tài)削弱了45%而已。
“好吧,那我就直說了?!?
秦隊走上前,確認病房門關(guān)緊后,道:“丁寒,咱們不是外人,你繼承了程風的佩劍,即便將來沒有加入長城守望,我秦朗也會把你視作半個自己人,所以有些事情必須要說?!?
“你說。”
“我想你應(yīng)該也看出了一點苗頭,程霜她已經(jīng)開始對你產(chǎn)生了一些好感,雖然這種好感具有不確定性,但卻是一個十分危險的信號?!?
他眉頭緊鎖道:“程霜是程風唯一的妹妹,程風活著的時候就十分寵著這個妹妹,而之前程霜承受過未婚夫的背叛與死去,內(nèi)心創(chuàng)傷很大,這件事我跟你說過,如果你在這段時間里與程霜之間產(chǎn)生感情,趁人之危的嫌疑很大,再說了,程霜也未必能再承受一次這種打擊。”
“秦隊,我想你是不是誤會了?”
我心里微微震動,其實自己并未感覺到程霜對我有什么超越朋友關(guān)系的苗頭,或者說她對我過分的好,是因為有程風的一部分原因,至少我是這么覺得的。
“我有沒有誤會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想的?!?
秦隊聲音變得愈發(fā)嚴厲:“丁寒,莫非你真覺得自己可以跟程霜談一場戀愛,有一個結(jié)果?”
我無言。
“你知道嗎,程風戰(zhàn)死的前一天,曾經(jīng)跟我說過他的一個推測。”
“什么推測?”
“他說,你很有可能是傳說中的玩家?!?
“?。。 ?
我目瞪口呆。
秦隊看出我的心理波動,冷笑道:“看來程風猜對了!”
他的目光死死盯著我,笑道:“真可笑,傳說中的玩家……如果你們是玩家,那玩的對象是什么?是我們這個世界嗎?我聽說過玩家的一些事情,你們許多人都在尋找返回自己那個世界的辦法,所以,如果程霜真的愛上了你,你能給她什么?一旦找到回去的辦法,就把她一個人留在這個世界忍受折磨?”
“秦隊,你沒必要這么說?!?
我皺眉道:“我還是那句話,對程霜我沒有任何非分之想,我只是把她當成了朋友,當成了程風大哥的妹妹,在力所能及的范圍內(nèi),我對盡量的照顧她,保護她的周全。”
“大可不必!”
秦隊目光冰冷:“程霜是程氏集團的唯一繼承人,也是江寧市的重點保護對象,她的安全自然有人會去保護,至于你,你此刻離開她就是對她最大的保護?!?
我心頭有點壓抑:“所以,我們兩個做了決定,程霜連知情權(quán)都沒有?”
“你想讓她知道你是玩家的事情?”
“……”
我再次無言以對,玩家這個身份確實是一個禁忌,而此時“玩家身份”似乎已經(jīng)成了我的一個把柄,被秦朗握在了手中。
“你再考慮考慮吧。”
秦隊的聲音柔和了許多,道:“你是程風佩劍的繼承者,我也不想把話說得太重,丁寒,你是殺死灰蟲子戰(zhàn)團統(tǒng)帥維嘉的人之一,我相信你這樣的人一定不會是壞人,總之這件事你多斟酌一下,就當是為了程霜好了。”
“嗯?!?
我點點頭,之后秦隊離去。
……
傍晚,在療養(yǎng)院的餐廳里吃飯。
程霜的手機一陣一陣的響,似乎是在聊天,過了一會,她抬頭笑道:“丁寒,我爸我媽也聽說了你,想請你明天晚上一起吃飯,你的意思?”
“???”
我訝然,這種時候似乎更沒必要去見她的父母了。
“算了吧,我有點怯場?!?
“怕什么,那是我的父母啊……”
程霜道:“就吃個家常便飯而已,飯店已經(jīng)定好了,明天晚上我跟你一起過去。”
實在推辭不掉,我也只能點頭答應(yīng)。
……
時間過得飛快,轉(zhuǎn)眼到了次日傍晚。
程霜驅(qū)車,帶著我一起前往江寧市的某個飯莊。
包廂很大,一個身穿便服的中年男子起身笑道:“小伙子,你就是丁寒吧?我是程霜的父親程明遠,你好,終于見面了?!?
我急忙上前兩步,握手道:“程叔叔好,程叔叔的大名如雷貫耳,我也是久仰大名了?!?
“哈哈哈,這小伙子真會說話……”
程霜的母親也笑了笑:“丁寒,別拘謹,坐吧,我們還沒點菜,你和小霜看看想吃點什么自己點。”
“好,多謝阿姨!”
說不拘謹是假的,程明遠身為程氏集團的掌舵人,身上散發(fā)的氣場實在是太強了,而程霜的母親也是貴婦模樣,讓人有種難以接近的感覺。
程霜從服務(wù)員手里接過菜單,跟我坐在一起翻看。
這個飯莊的規(guī)格相當高,菜品也偏貴,連一個炒青菜的價格都上百,實在是有點離譜,而一些食材稀貴的菜品更是價格上千,這頓飯吃下來估計得上萬。
程霜沒有省錢,點了幾個價格不菲的招牌菜,我則點了一個稍微便宜一點的素菜,之后她的父母又加了一些菜。
喝的是紅酒,我沒敢托大,拿起酒杯各敬了兩位長輩一杯。
“爸,媽,丁寒酒精不耐,讓他少喝點吧。”程霜道。
“嗯?!?
程明遠點頭笑道:“知道了,知道了?!?
之后,提起了溪城,也聊到了程風在溪城犧牲的事情,一時間,兩位長輩的神色黯然。
“程風這孩子,從小就太有主見?!?
程明遠一聲嘆息道:“那么大的家業(yè)視而不見,卻偏偏非要去長城上當個哨兵,他連元力熔爐都沒有,根本沒法像別人一樣學習古武,最后居然在溪城……”
“老程,別說了。”
程母眼角已經(jīng)滿是淚光。
“丁寒?!?
程明遠道:“程風的佩劍,聽說傳承給你了。”
“嗯?!?
我點頭道:“可惜在溪城的戰(zhàn)斗中我受了重傷,這把劍落在了我朋友的手里,目前并不在我手里?!?
“欸……”
程明遠嘆息道:“可能這就是程風的命吧,明明并不適合,卻偏偏那么執(zhí)拗,那把劍是我的一位老友精心鑄造,你就好好收存著吧?!?
“知道了,程叔叔,我會的?!?
之后,一頓飯吃完,大家興致索然。
“程霜。”
程明遠道:“你下樓去結(jié)賬,我們在這里等你?!?
“好?!?
程霜提起包,拍拍我的肩膀走了。
……
我皺了皺眉,當包廂里只剩下我和程霜的父母時,忽然感覺氣氛緊張起來,甚至有種劍拔弩張的感覺,而兩位長輩的神色也逐漸冷了起來。
“丁寒?!?
程明遠道:“你是程風選中、認可的人,按理說……也算是我們程家的半個自家人,但我聽說最近程霜一門心思撲在你身上,這讓我和你阿姨十分不安,程霜之前就受過感情上的重大打擊,而且她如今是我唯一的繼承人,我已經(jīng)在著手安排她進入集團工作的事情,這時候更加不希望出現(xiàn)一段感情會影響她的前程。”
果然,最怕的事情還是來了。
“程叔叔放心,我和程霜只是朋友,絕沒有什么非分之想?!?
“那就好。”
程霜一走,程母便露出了一張另外的嘴臉,神色變得格外刻薄起來,道:“我們程家家大業(yè)大,外面不知道有多少人盯著程霜,有些人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想借著程霜的勢一飛沖天,這種小心思騙不過任何人,我說的是什么意思你一定明白吧?”
“明白。”
我巍然起身,雙手按在桌面上,目光深深的看向了她:“阿姨,你盡管放心,或許程霜是天鵝,但我丁寒絕不是癩蛤蟆,我也從來沒想在程霜身上得到什么,言盡于此,我會很快離開江寧市,不會給你們添麻煩?!?
“丁寒,你阿姨她沒什么文化,言語刻薄了一點,其實我們的意思……”
程明遠還想再說什么。
我卻微微一笑:“程叔叔,不必解釋什么,我把程風當成大哥,所以我會敬重你們兩位長輩,至于你們的顧慮……不會成真的,放心吧,我會保持與程霜的距離?!?
“那就好,委屈你了……”
程明遠目露愧疚。
……
下樓,看到程霜后,我直接說:“走吧,回療養(yǎng)院?!?
“嗯。”
程霜開車離開飯莊,一雙美目在我身上掃了一眼,似乎也覺察出了什么:“他們是不是跟你說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