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午夜十一點的背叛

濱海市 CBD的霓虹在暴雨里融成模糊的光斑，陳默盯著電腦右下角，11:03的數字像根細針扎進眼底。鍵盤磨得發亮，Excel表格里的代碼爬滿屏幕，工位隔板上的便利貼邊角微卷，是今早林小羽塞他公文包的，“老公加油！今晚給你留門?”旁邊畫著歪扭的笑臉，卻蓋不住邊緣若有若無的雪松味——和她常用的小蒼蘭香水不一樣。

實習生小李端著保溫杯路過，瞅見他眼下的青黑：“默哥又通宵？嫂子昨天還在群里說給你燉蟲草湯，說你加班熬得飯都吃不上熱乎的……”話沒說完，項目經理的吼聲炸起：“那個破需求今晚必須上線，不想轉正趁早滾蛋！”

陳默揉了揉發僵的后頸，指腹蹭到領口的飯漬——中午吃林小羽送的便當時滴的。保溫盒里半塊糖醋排骨早涼了，連續吃半個月，香味都像嚼木頭。他沒注意到，便利貼下還壓著張泛黃的照片，是三年前父母車禍前全家的合照。

近 12點，陳默踩著積水沖進小區。單元樓路燈一閃一閃，照見他磨破的皮鞋尖。指紋鎖連響兩次“錯誤”，他摸出鑰匙——三天前林小羽說鎖壞了，卻一直沒修。

防盜門推開的瞬間，玫瑰香混著暖風撲來。玄關并排放著兩雙鞋：他穿了三年的舊皮鞋，和一雙锃亮的 43碼新鞋，比他的腳大兩圈。

客廳傳來壓抑的喘氣聲。公文包“啪”地掉在地上，陳默繞過屏風，暖黃落地燈下，林小羽正跪坐在沙發上，指尖劃過王浩的領帶。那個每天在公司頤指氣使的上司，西裝領口大敞，鎖骨下紋著半朵玫瑰，和林小羽后腰的紋身一模一樣。

“老、老公？”林小羽的紅指甲猛地縮回，睫毛上掛著水珠，“你怎么……”王浩卻慢條斯理掏支票簿：“50萬，離婚協議在茶幾上。”五個零在燈光下白得刺眼，像五道傷疤。

“三年前我爸媽出事，你說幫忙聯系醫院。”陳默盯著王浩手腕上的表，聲音發啞，“原來幫忙就是幫著爬上我老婆的床？”王浩勾著林小羽的腰站起來，領帶擦過她肩膀：“就你這窩囊樣，能娶到這么漂亮的老婆？婚房首付都是她出的，你以為她圖你什么？”

暴雨砸著玻璃。陳默彎腰撿支票，紙角劃破指尖，血珠滴在數字上，暈開暗紅的點。突然，視網膜炸開一片黑，機械音在腦海里響：

【檢測到宿主負面情緒峰值——絕望 99%，憤怒 100%】

【萬界情緒收割系統綁定完成，初級技能激活】

【當前技能：情緒抽取?初級——抽取目標恐懼/痛苦情緒，轉化為自身力量（冷卻 24小時）】

【新手任務：今夜收割情緒值≥500點，獎勵穿梭門票】

王浩的瞳孔猛地收縮，往后退時撞翻了花瓶。“別過來！”林小羽抓過睡袍裹住自己，“當年要不是王總……”“要不是他，我爸媽能在手術臺上突然‘意外’死亡？”陳默打斷她，盯著王浩袖口的銀線云紋——和三年前急救車身上的標志一模一樣，和父親臨終前攥著的半片布料上的紋路，分毫不差。

王浩退到窗邊，臉色發白。陳默逼近時，他摸手機的動作被一把鉗住，指甲掐進虎口：“你發給客戶的方案，全是抄我的，對不對？”王浩疼得吸氣，陳默感覺掌心發燙，系統面板上的數值在跳：恐懼值+ 80。

林小羽爬過來抱他大腿：“老公我錯了，剛才都是他逼我的……”陳默甩開她，看見她后腰的玫瑰紋身，結婚時她說紋的是他的星座，現在才知道，是和別人的情侶款。撿起帶血的玻璃，系統提示：悔恨值+ 50。

手機震動，匿名短信：【樓下 17個保安上來了，他們的恐懼值，你要不要收？】陳默望向窗外，手電筒的光在雨幕里晃，組成熟悉的云紋形狀——和王浩袖口、急救車、父親手里的布料，全是同一個圖案。

防盜門被砸得哐當作響時，陳默的系統面板顯示 450點情緒值。第一個保安踹門而入，電棍藍光在瞳孔里炸開，他側身避開，拳頭砸在對方胸口——這具長期坐辦公室的身體，此刻卻充滿力量，系統面板上“恐懼值+ 20”的紅光連續閃爍。

“一起上！”保安隊長的金鏈子晃得人眼暈，可他的電棍還沒揮起，手腕就被陳默扣住，“咔嚓”一聲骨折的脆響后，恐懼值暴漲 50點。十七個保安在走廊里橫七豎八倒下時，系統終于跳出金光：

【新手任務完成！情緒值 520點，獎勵萬界穿梭門票×1】

【解鎖技能：弱點透視（對輕蔑目標標記生理弱點）】

陳默摸向西裝內袋，一張泛著微光的紙片靜靜躺著。王浩的咒罵聲從客廳傳來，他轉頭看見林小羽蜷縮在沙發上，后腰的玫瑰紋身被手機光照得發紅——那是用他的信任紋上去的背叛印記。

“記住你們現在的樣子。”他把帶血的領帶甩在林小羽臉上，暴雨沖刷著陽臺護欄，掌心的門票突然發燙。時空亂流席卷而來的瞬間，他聽見王浩驚恐的尖叫，和記憶中急救車的鳴笛重疊在一起——當年父母臨終前，急救人員袖口的云紋，終于有了追查的線索。

防盜門在身后轟然倒塌，陳默墜落進黑暗時，看見系統面板新增的提示：【檢測到異世界同源云紋標志，穿梭目標鎖定青嵐宗外門區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