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大群人拎著頂門杠，拿著菜刀之類的出來了。

有的拿著氣死風的燈，有的居然拿著火把，一大群人把中院兒圍了起來。

這時候賊不說打死勿論也差不了多少，什么年代？小偷偷的是東西嗎？那是命！

還有就是在過去幾十年里連一點兒自己的東西都沒有，好不容易攢了點兒家底，這時候你來偷東西？

這就好比好不容易娶個媳婦，堂都拜完了，入洞房來個賊偷著進去了，這還不打死他？

“怎么回事兒？怎么回事？”

眾人圍了過來。

這時候王鐵錘開口了：“諸位，賊就這一個，我已經抓住了，大家看看別的東西丟沒丟？”

賈張氏這時候哪還敢抬頭啊，這也就是地上鋪著磚，要不然賈張氏都能把腦袋拱到土里去。

不過，再怎么拱也白拱，賈東旭一眼就認出了趴在地上的是誰，這年頭衣服可沒有那么多，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

衣服穿到糟的大有人在，穿到最后連針都拉不住了，說句不好聽的，放屁都能嘣個窟窿。

賈張氏這身衣服，別人不認識，賈東旭還能不認識？

看到這里，賈東旭徹底麻爪了：怎么辦？怎么辦？這還有活路嗎？

“大門沒開啊，賊怎么進來的？”

去門口的回來了。

“鐵錘，你怎么抓住的？來，把她腦袋轉過來，看看這賊是誰？”

“別動！”賈東旭連忙喊道。

“呵呵！賈東旭，你幾個意思？你是不是知道這賊是誰了？”王鐵錘似笑非笑的看著賈東旭。

“唰！”

眾人看向賈東旭。

“不是，王鐵錘你別瞎說，都是一個院兒的，你怎么在何雨柱家？何雨柱今天不是去保城了嗎？”

賈東旭說道。

王鐵錘站起來了：“我瞎說？呵呵，不知道瞎說的是誰，諸位，要說今天也是夠湊巧的。

大家都知道柱子去保城找他爹了，在軋鋼廠走的，臨走的時候，把鑰匙給我了，說讓我幫忙看著點兒，爐火還在，沒人看著不行。

我隨手就把鑰匙放在抽屜里了，可是沒想到，回來的時候忘了，但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答應人家這事兒不能不辦，于是我就順著窗戶跳進去了。

里面這爐火還真沒滅，我想著我這腿上貼灶王爺，走哪都是家，干脆在柱子家睡一宿算了，于是就把窗戶關上了，睡在柱子家了。

沒想到，半夜的時候，外面門鎖忽然響了，過了一會兒，我就發現有人撬鎖。

門鎖撬開以后，這玩意就進來了，我不知道她是干啥的，先沒動她。

她先是用柱子家的搪瓷盆把白面缸里的白面舀走了，過了一會兒，又拿了一條口袋來，把柱子家的苞米面都舀了出來。

我一看，這是個偷兒啊，于是就把她抓住了，賈東旭，面對你媽偷一個院兒的東西，你有什么要說的嗎？”

“啥？是賈張氏？”

“肯定是她啊，大門沒開，哪來的外賊？”

“可不是嘛，咱們大院兒都有定量，糧食就算差點兒也都夠吃，誰偷那玩意啊。”

“行了！行了！東旭，去你家看看有沒有搪瓷盆的白面，有就拿回來！

既然是賈張氏偷的，她跑不了，現在這么晚了，大家明天還上班呢，等明天吃完晚飯，大家再決定怎么辦。

這事兒柱子是苦主，等他回來再說怎么辦吧，東旭，左鄰右舍的，真要是鬧到軍管會不好，等柱子回來，你好好和柱子說說，該賠償賠償，該認錯認錯。

哎！賈張氏一個農村的蠢婦，你知道你這給東旭造成多大影響不？

鼠目寸光！

鐵錘啊，你松腳吧，我給你打保票，賈張氏跑不了？”

“跑不了？呵呵！你是賈東旭師父，你們倆都是一家人，我能信你嗎？

俗話說得好：窮幫窮、富幫富、光棍兒幫寡婦、絕戶幫……

咳咳，這個沒有！

易叔，你讓我松開她，她跑了我找誰去？

大家都看見這情況了，鎖被她撬了，面被她拿走了，苞米面在她身上背著呢，柱子回來我怎么和他交代？”

“這大家都知道了，大家都為你作證，我也為你作證！賈張氏跑不了。”易中海說道。

“跑不了？易叔，打個賭唄，我說她肯定跑！”

“放心，跑不了！”易中海說道。

“我不信她，但是你這么說了，雖然我還不信，不過咱們可以賭一把：她沒跑，我盡量幫你說服柱子不追究，她跑了，這賠償你出！”

“賭了！我給你打保票！賈家不賠柱子我賠！大家都散了吧，明天還上班呢。”易中海說道。

“慢著！賈東旭你家那盆白面還沒拿回來呢。”王鐵錘說道。

賈家在任何書里都是一屋子奇葩，把一盆白面留他們家，誰知道能出什么事兒？

雖然現在看來賈東旭倒是個普普通通的，秦淮茹還看不出來，但是這賈張氏的奇葩行為可是初見端倪了。

“東旭，趕緊去你家找找，大家都在呢，別耽誤大家睡覺，這大半夜的。”

前院兒的閻富貴開口說道。

賈東旭還能說啥？回去把面端了回來：“鐵錘，我媽一個農村人，沒讀過書，更不知道什么大道理，眼窩子淺，我給你賠禮道歉……”

“行了！不用和我說，等柱子回來你跟柱子解釋吧，搭把手，把苞米面幫我扛回去。

袋子是你家的，順便把袋子你拿回去。”

賈東旭……

這也就是天黑啊，賈東旭臉紅的和猴屁股似的，從賈張氏旁邊拎起苞米面，低著頭，跟著王鐵錘進了屋。

把面倒了回去，賈東旭還想說些什么，王鐵錘直接打斷了，給出的理由是：我困了，明天還要上班呢，你也回去吧，有什么事兒等柱子回來你和他說。

賈東旭到底還是老實了一些，紅著臉走了，走的時候，順便扶起了趴在地上的賈張氏。

要說賈東旭啊，就是一老老實實的孩子，有點兒聰明勁兒，還挺孝順的，賈張氏那德行，也沒一點兒不耐煩的。

想想也是，要不是這樣，易中海怎么可能選他做養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