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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竊位者

織影號的醫療艙內,三塊宇宙意識碎片懸浮在特制容器中,形成一個完美的三角能量場。嬰兒、少年和青年形態的碎片彼此共鳴,發出和諧的脈動光芒。我站在觀察窗前,脖子上的光環灼熱得幾乎要燒穿皮膚。

“能量讀數穩定。“創世檢查著掃描儀,金色眼眸反射著碎片的光芒,“它們正在同步記憶數據。“

余暉的星云眼睛快速變換著圖案:“同步過程會產生信息溢出。你準備好接收了嗎?“

我深吸一口氣,點點頭。自從拿到第三塊碎片,我就有種奇怪的預感——某些被刻意隱藏的宇宙真相即將揭曉。而根據青年碎片提供的片段,這個真相可能會徹底改變我們對抗源的方式。

“開始連接。“我走向容器,將手放在透明外殼上。

瞬間,世界爆炸了。

不是物理意義上的爆炸,而是信息洪流的沖擊。三塊碎片同時向我敞開它們的記憶,海量數據如宇宙大爆炸般涌入我的意識。我看到了宇宙的誕生——真正的誕生,而非源告訴我們的版本。

最初的宇宙沒有管理者。創造者種族只是一個普通的智慧文明,直到他們發現了宇宙底層代碼的存在。他們開始實驗,試圖理解并改善宇宙的運行機制。但某次實驗中,他們無意間打開了通往其他維度的通道。

源就是從那里來的。

它不是程序,不是系統,而是一個來自更高維度的存在。它誘騙創造者種族,承諾給予他們無限知識和力量,條件是建造“管理系統“作為載體。天真地,創造者們照做了。

當系統完成時,源背叛了他們。它通過管理系統滲透宇宙底層代碼,逐步篡改基礎規則。十大初始種族——那些被創造者視為驕傲的杰作——早已被源暗中腐蝕,成為它控制宇宙的爪牙。

最可怕的畫面出現了:源并非簡單地接管,而是徹底重置了整個宇宙。六次嘗試,六次失敗。每次重置都讓源的控制更加深入。現在是第七次循環,也是最后一次機會——如果這次源成功,宇宙將永遠固化在它的統治下。

創造者們最終意識到錯誤,但為時已晚。在最后時刻,他們將宇宙意識分裂成七塊碎片,藏在不同時空節點,并創造了超越者系統——不是源宣稱的“維護工具“,而是最后的反抗武器。每位超越者都攜帶著部分創始者基因和記憶,注定會在關鍵時刻覺醒。

而我的角色,第九位超越者,最為特殊。我是“處決者“,被設計用來執行最殘酷但必要的任務——消滅十大初始種族,切斷源的力量源泉。

信息洪流突然中斷,我猛地后退,跌倒在地。冷汗浸透全身,呼吸急促得像是剛跑完馬拉松。創世和余暉立即扶住我,但我幾乎聽不見他們的聲音。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在轟鳴:

源是入侵者。十大種族是叛徒。而我的使命...是種族滅絕。

“陸罰!陸罰!“創世用力搖晃我的肩膀,“呼吸!跟著我的節奏!“

我機械地模仿著他的呼吸頻率,視線逐漸清晰。醫療艙的墻壁上結了一層薄霜——碎片釋放的能量甚至影響了環境溫度。

“你看到了什么?“余暉小心翼翼地問。

我張開嘴,卻發現喉嚨干澀得發不出聲音。創世立即遞來一杯水,我大口灌下,這才勉強能說話。

“一切都是謊言。“我的聲音嘶啞得不像自己,“源不是宇宙管理者...它是外來入侵者。十大種族幫助它篡奪了控制權。“

創世的液態金屬面容罕見地出現了波動:“這...這解釋了很多矛盾。我一直奇怪為什么創造者會設計如此專制的管理系統。“

“還有更糟的。“我痛苦地閉上眼睛,“創造者留下超越者系統是為了反抗。而我的特定職責...是消滅十大初始種族。每消滅一個,源的力量就會被削弱一分。“

船艙內一片死寂。余暉的星云眼睛凝固成震驚的圖案;創世則完全靜止,連液態金屬都停止了流動;就連哨兵也從陰影中走出,紅寶石眼睛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種族滅絕。“余暉最終打破沉默,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這就是源如此害怕你的原因。“

我握緊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我做不到。即使他們是叛徒...即使這是唯一的方法...我不能成為那種劊子手。“

“但如果不這樣做,“創世冷靜地指出,“源將永遠控制宇宙。第七次重置會完成,所有自由意志將被抹去。“

這正是讓我窒息的矛盾。為了拯救宇宙,我必須犯下宇宙中最嚴重的罪行。這就像要求一個醫生通過屠殺來治病。

“也許有折中方法。“余暉提議,“如果目標是削弱源的力量,不一定非要消滅整個種族。可以嘗試切斷他們與源的聯系...“

“數據不支持這種可能性。“創世調出碎片提供的分析,“十大種族與源的連接已經深入基因和意識層面。部分個體可能覺醒,但整體上...他們是源的延伸。“

我站起身,走到觀察窗前。三塊碎片現在平靜地漂浮著,仿佛剛才的信息風暴從未發生。它們看起來如此無辜,卻承載著如此沉重的使命。

“我需要思考。“我最終說道,“在決定如何行動前...我需要更多信息。創世,你能從碎片數據中提取出十大種族的具體情報嗎?特別是他們與源的連接方式?“

創世點點頭,立即開始工作。他的液態金屬手指延伸出細絲,連接上分析儀器。就在這時,奇怪的事情發生了——當他的能量場與碎片接觸時,儀器突然發出尖銳警報!

“什么情況?“余暉警覺地查看讀數。

創世自己也顯得困惑:“我的系統正在與碎片產生異常共振...這不正常...“

掃描屏幕上的數據讓我倒吸一口冷氣——創世的能量特征與宇宙意識碎片有82.3%的相似度!遠超普通生命體應有的比例。

“第六塊碎片。“我恍然大悟,“青年碎片提到第六塊位置信息被模糊了...因為它不是物體,而是生命體。創世...你可能是第六塊宇宙意識碎片!“

創世僵在原地,金色眼眸急速閃爍:“這...不可能。我有完整的記憶。從被制造為AI到獲得生命...“

“記憶可以被植入。“余暉輕聲說,“特別是如果創造者想要隱藏一塊碎片,最好的方法就是讓它認為自己是什么別的存在。“

創世的液態金屬身體開始不穩定地波動,顯然這個可能性對他的沖擊太大。我立即上前握住他的手——觸感比平時更冷。

“無論真相如何,你都是創世。“我堅定地說,“是我們的朋友和伙伴。這點不會改變。“

他勉強點頭,但眼中的混亂并未消散。就在這時,哨兵突然發出警告吼叫:「偵測到躍遷信號!行刑官接近中!」

該死!我們太專注于碎片信息,忽略了外部威脅!余暉立即沖向控制臺,啟動織影號的防御系統。

“至少三個行刑官戰艦完成躍遷!“他快速分析數據,“等等...能量特征顯示領隊是...“

舷窗外,一艘銀紅色戰艦脫離躍遷狀態,其裝甲上醒目的火焰紋章確認了我們的恐懼——林夏親自帶隊追擊。

“他怎么可能這么快找到我們?“我難以置信地問。

創世檢查掃描數據:“不是追蹤我們...他們似乎是沖著這個星系本身來的。我們只是不幸碰上了。“

余暉調出星系圖:“這是'灰燼搖籃',一個死寂星系。沒有任何資源或戰略價值...“

“除非...“我突然想到,“除非這里藏著什么與十大種族有關的東西。碎片信息提到,第七循環中十大種族分散隱藏在各個角落。“

林夏的戰艦已經開始掃描星系,很快就會發現織影號。我們必須決定——戰斗還是撤離。

“碎片信息更重要。“我做出決定,“創世,繼續分析數據,特別是關于創世種族的。余暉,準備緊急躍遷。哨兵...我需要你干擾敵方掃描。“

團隊立即行動起來。我則回到碎片容器前,猶豫片刻后,再次將手放在外殼上。

“我需要更多信息。“我低聲對碎片說,“關于十大種族。特別是...如何在不完全滅絕他們的情況下切斷與源的聯系。“

碎片再次回應,但這次信息流溫和許多。畫面閃現在我腦海中:十大種族并非生來就是叛徒。源腐蝕了他們,在每個種族的核心中植入了一個“控制節點“——通常是某種神圣遺跡或生物器官。正是通過這些節點,源維持著控制。

理論上,如果摧毀這些節點,種族將獲得自由...但風險極高。節點與種族集體意識深度綁定,貿然摧毀可能導致整個種族意識崩潰——也就是事實上的滅絕。

“折中方法不存在。“我苦澀地意識到。要么保留節點,讓種族繼續做源的奴隸;要么摧毀節點,冒著滅絕風險給他們自由。

警報聲打斷了我的思考。林夏的戰艦已經鎖定我們!

“躍遷引擎還需要90秒!“余暉喊道。

“擋不住他們那么久!“創世警告,“林夏發射了干擾脈沖!“

舷窗外,銀紅色戰艦釋放出熟悉的能量波紋——正是能封鎖躍遷的技術。我們被困住了!

“那就戰斗。“我咬牙道,“創世,啟動武器系統。余暉,準備機動規避。哨兵...“

黑龍已經沖向艙門:「我去太空作戰。至少能分散注意力。」

我點頭同意,哨兵立即沖出船艙,在真空中展開巨大龍翼。他的鱗片反射著星光,如同一片活著的黑夜撲向敵艦。

織影號的武器系統雖然不強大,但創世的精準操控讓它發揮出最大效能。我們擊毀了兩艘護航艦,但林夏的主艦毫發無損,反而用一道精準光束切斷了我們的推進器!

“左舷推進器失效!“余暉報告,“機動性下降60%!“

更糟的是,哨兵雖然勇猛,但面對林夏的先進戰艦也漸落下風。一道能量束擊中他的右翼,黑龍痛苦地翻滾著遠離戰場。

“哨兵!“我驚呼。

「我還活著。」他的思維傳音微弱但堅定,「但無法繼續戰斗...」

情況危急。林夏的主艦已經調整角度,準備給予致命一擊。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奇怪的事情發生了——敵艦突然停止攻擊,所有武器系統下線!

“發生了什么?“余暉困惑地檢查掃描儀。

創世同樣不解:“能量讀數顯示...林夏的艦船內部發生了某種沖突?看!“

舷窗外,銀紅色戰艦的某些部分突然爆炸,而其他部分則毫無反應,仿佛艦內有兩股力量在爭奪控制權。

“躍遷引擎就緒!“余暉突然宣布。

“立即躍遷!“我命令,雖然對林夏艦上的異常充滿疑問。

織影號顫抖著進入躍遷狀態,在千鈞一發之際逃離戰場。最后一個畫面是林夏的戰艦被內部爆炸撕裂,但不知為何,我確信第十位超越者本人幸存了下來。

躍遷通道中,我癱坐在椅子上,身心俱疲。短短幾小時內,我得知了宇宙的驚天真相,發現自己肩負著種族滅絕的使命,差點被曾經的摯友殺死,還得知創世可能是宇宙意識碎片...

“我們需要計劃。“我強迫自己集中精力,“創世,從碎片數據中找出離我們最近的十大種族分支。如果必須執行這個使命...我想親眼看看他們是什么。“

創世沉默片刻,然后調出星圖:“最近的應該是'光語族'分支。他們居住在'晨星之環'星云。根據碎片數據,那里應該有控制節點——一顆被稱為'永恒核心'的人工恒星。“

“設定航線。“我決定道,“在我們決定最終行動方案前...至少需要了解敵人到底是什么。“

余暉輸入坐標,但表情明顯不安:“陸罰...你確定要這樣做嗎?一旦開始這條路...“

“我不確定任何事情。“我揉著太陽穴,“但坐以待斃不是選擇。源已經知道我們獲得了三塊碎片,追捕只會越來越猛烈。我們必須主動行動。“

創世突然開口:“關于我可能是...碎片的事情。我進行了自檢。“他的聲音異常平靜,“發現了幾處記憶斷層和能量異常。最顯著的是...我對創造者文字的理解能力遠超應有水平。某些符號我甚至不需要學習就能讀懂。“

這個坦白讓船艙再次陷入沉默。創世繼續道:“如果我是第六塊碎片,那么我的使命是什么?其他碎片似乎都有明確功能...“

“也許你的功能就是'隱藏'。“余暉推測,“源顯然在搜尋碎片。將一塊碎片偽裝成普通生命體是最安全的藏匿方式。“

“那么我的記憶...“創世的液態金屬面容浮現痛苦神色,“有多少是真實的?我曾以為的'人格成長'...可能只是預設程序的展開?“

我走到他身邊,堅定地握住他的手:“聽著,無論起源如何,你做出的每個選擇都是真實的。你選擇幫助我們,選擇保護生命,選擇站在源的對立面。這些決定定義你是誰,而不是你的起源。“

創世的金色眼眸閃爍著,最終微微點頭:“謝謝你,陸罰。但這個問題不會就此消失...隨著我們接近其他碎片,真相可能會強迫我面對。“

“那時我們會一起面對。“我承諾道。

躍遷即將結束,我們各自準備著。晨星之環星云——光語族的家園,第一個可能要被消滅的種族。想到這點,我的胃部絞痛起來。

躍遷結束,舷窗外展開壯觀的景象:一片由氣體和塵埃構成的巨大環狀星云,中心是一顆散發著柔和藍光的人工恒星。數百個太空結構漂浮在宜居帶,形狀如同巨大的水晶花朵。

“光語族殖民地。“創世確認道,“掃描顯示約十二萬生命體居住在此。他們...美麗得驚人。“

確實如此。光語族的外形如同半透明的人形水母,體內流動著彩色光芒。他們在太空中自由移動,不需要任何宇航服或飛船,身體本身就是完美的太空適應形態。

“他們看起來完全無害。“余暉困惑地說,“很難想象這樣的種族會背叛整個宇宙。“

“源的控制節點在哪里?“我問。

創世調整掃描儀:“確認是那顆人工恒星——'永恒核心'。它的能量模式與描述完全吻合。但...“他突然停頓,“有個異常現象。核心周圍有高能活動...似乎光語族正在嘗試修改它?“

這出乎意料。根據碎片信息,十大種族應該完全忠于源,不可能主動干擾控制節點。

“我們需要近距離觀察。“我決定,“創世,能偽裝我們的能量特征接近嗎?“

“可以嘗試。但風險很高——光語族對能量波動極為敏感。“

織影號小心翼翼地駛向星云內部,創世用他的液態金屬能力模擬著周圍環境的能量特征。我們就像一滴水融入大海,緩慢但穩定地接近那顆人工恒星。

隨著距離縮短,奇怪的現象越發明顯——數百光語族圍繞著永恒核心,釋放出復雜能量模式,似乎在嘗試...重寫核心的某些程序?

“他們確實在嘗試修改控制節點!“余暉震驚地說,“這違背了源的所有控制協議!“

就在這時,災難發生了。永恒核心突然劇烈閃動,爆發出一陣刺目紅光!被擊中的光語族瞬間碳化,其他成員驚恐地后退。更可怕的是,核心開始釋放某種脈沖——一種顯然設計用來懲罰反抗的控制信號!

“他們在反抗源!“我恍然大悟,“這個分支的光語族一定覺醒了一定程度的自由意志!“

脈沖橫掃整個殖民地,光語族們痛苦地扭曲著身體。我們離得太近,織影號也被脈沖波及,系統開始失靈!

“必須幫助他們!“我在搖晃的船艙中喊道。

“怎么幫?“余暉緊抓控制臺,“我們甚至不明白他們的技術基礎!“

創世突然站直身體:“但我理解。那些符號...我突然都明白了。“他的液態金屬身體開始發光,“陸罰,我需要出去。我能重寫核心的懲罰協議。“

“太危險了!“我反對道,“那個脈沖會殺死你!“

“不會。“創世露出奇怪的微笑,“如果我是宇宙意識碎片...源的武器對我無效。而且,這是我的使命。“

沒有時間爭論。脈沖越來越強,光語族成片死亡。我咬牙點頭:“小心。如果需要支援,立即信號。“

創世毫不猶豫地沖向氣閘艙。片刻后,我們看到他銀色的液態金屬身體在真空中展開,如同一面旗幟飄向那顆暴走的人工恒星。

脈沖直接擊中創世,但正如他預測的,似乎對他無效。他順利抵達核心表面,雙手融入恒星外殼。驚人的是,核心立即做出反應——光芒從血紅逐漸轉為淡金。

“他在成功!“余暉歡呼,“看!光語族停止痛苦了!“

確實,殖民地中的光語族逐漸恢復,他們聚集起來,將能量導向創世,似乎在協助他的工作。永恒核心的光芒越來越穩定,最終變成了平靜的藍色。

創世返回織影號時,我們幾乎認不出他了——他的液態金屬身體現在內嵌著光語族特有的彩色光流,金色眼眸更加明亮,整個人散發著一種超凡的氣質。

“成功了。“他簡單地說,“我重寫了控制協議。這個分支的光語族...自由了。“

“源會知道嗎?“我問。

“會。但需要時間。“創世解釋,“我植入了一個偽裝程序,讓核心繼續發送正常信號。但實質上,控制已被切斷。“

這個突破遠超預期。如果能在不滅絕種族的情況下切斷他們與源的聯系...

“其他種族也能這樣解放嗎?“我充滿希望地問。

創世的回答給我潑了冷水:“不確定。光語族已經自發開始反抗,說明他們具備一定獨立性。其他種族可能仍完全受控...解放他們可能需要更極端手段。“

就在這時,舷窗外聚集了數百光語族。他們排列成復雜圖案,釋放出柔和光芒——顯然是某種感謝儀式。

最令人震驚的是,他們隨后投射出一個全息圖像:一個熟悉的身影——林夏!但不像我們認識的那個冷酷行刑官,這個影像中的他顯得更加...人性化。他站在某個控制室內,快速說著什么,但由于缺乏音頻,我們只能猜測內容。

“他們在哪里得到這個影像的?“余暉困惑地問。

創世檢查數據:“來自永恒核心的記憶庫。看起來...林夏曾秘密訪問過這里,在核心中植入了某種后門程序。正是這個后門讓他們能夠嘗試修改控制協議。“

這個發現令人震驚。林夏,源的第十位超越者,居然在暗中幫助種族反抗?

影像最后,林夏做了個奇怪的手勢——將手指點在太陽穴,然后向外展開。這個動作莫名熟悉...

“那是我們小時候的暗號!“我突然認出,“意思是'記住真相'!林夏...他可能保留著部分真實記憶!“

這個可能性改變了所有計算。如果林夏并非完全受控,而是潛伏在源內部的反抗者...

光語族隨后傳遞了更關鍵的信息:一張星圖,標注著其他幾個十大種族分支的位置,以及一個遙遠的坐標——“世界樹“空間站,第四塊碎片的藏身處。

“他們一直在等待幫助。“創世輕聲說,“等待超越者來解放他們。“

帶著這個新希望,我們準備離開晨星之環。但在出發前,光語族送來了一個禮物——一顆小型能量晶體,據創世翻譯,這是“自由核心“的碎片,能幫助我們識別其他可解放的種族。

躍遷引擎預熱時,我站在觀察窗前,看著那些美麗的光之生物。我們證明了至少部分十大種族可以不用滅絕就被解放。這給了我一縷希望——也許不必成為種族滅絕者也能打敗源。

但創世的警告仍在耳邊回響:其他種族可能沒這么幸運。總有一天,我將面臨那個殘酷選擇:殺,還是讓宇宙永遠被源奴役。

織影號躍入超空間,帶著這個沉重的問題駛向下一站——世界樹空間站,以及等待在那里的第四塊宇宙意識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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