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朱恒之死
書名: 徒兒,把你師娘縫起來!作者名: 想喝胡辣湯吖本章字數(shù): 2477字更新時間: 2025-05-16 00:01:00
這就是顧行知的全部計劃。
原理很簡單。
那個神秘的寶貝像是禁忌,薛垚想要找它,卻表現(xiàn)得對它沒有興趣。
又當又立像個白蓮花。
鄭欽是個硬點子,那干脆就把他繞過去,直接擊潰朱恒的心理防線。
顧行知也沒有絕對的把握。
但如果設身處地一下,換自己是朱恒,大概率會選擇找到師娘自爆。
因為一旦踏上回玄柳谷的路,自己就徹底廢掉了。
畢竟薛垚做這件事情這么小心,是不可能留把柄的。
既然如此。
那就看戲吧!
最符合顧行知理想的情況是:祝鳳儀得知了薛垚干的腌臜事,表面不動聲色,暗中聯(lián)系人脈,等淮水棋圣這種高人到了之后,直接跟薛垚爆了。
這樣。
自己什么風險都不用冒,就能直接脫困。
有一說一。
這樣的可能極大。
雖說祝鳳儀幽居多年,性格比起以前溫和太多。
但高人就是高人,不至于一點城府都沒有。
除非朱恒廢物到連消息都傳不過去就死了。
雖然朱恒一定會死。
但他死不死,跟祝鳳儀以后的行動比起來,并不重要。
顧行知心情頓時輕松了許多,他現(xiàn)在只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便隨便擺了擺手道:“慶典都結束了,我還回去干什么,先午睡一會兒。”
說罷。
翻了一個身,沉沉睡去。
這個計劃,全部交給凌鳶操作就好。
這一覺。
睡得很沉。
但時間很短。
因為才剛剛入眠,就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睜開眼。
他看到了顏溪焦急的模樣。
“師兄,師兄,出事了!”
“什么事?”
顧行知揉了揉眼。
顏溪小臉發(fā)白:“朱恒師兄死了!”
“什么?死了?”
顧行知兩眼頓時睜大:“怎么死的,誰動的手!”
顏溪驚魂未定道:“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死在咱們玄柳府了,然后凌鳶姐姐正在幫忙找兇手!”
聽到這句話。
顧行知頓時安下了心,看來凌鳶沒有失誤。
這個計劃最容易出問題的步驟,并不是朱恒死不死,而是朱恒的死會不會擺在明面上。
因為只有擺在明面上,才能給薛垚造成限制,要是無聲無息消失,薛垚還能派出另一個人秘密接觸馮家,只有朱恒死在明面上,衙門才有理由一直順著他查。
這是對凌鳶的意義。
當然,更關鍵的是。
顧行知需要朱恒的尸體,接駁他身上的黑色絲線,如此才能弄清楚他死之前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比如他有沒有把薛垚的秘密抖出來。
比如祝鳳儀聽到秘密之后究竟什么反應。
比如他最后是怎么死的。
所以,這計劃十分依賴于凌鳶出現(xiàn)的時間點。
現(xiàn)在看來。
剛剛好!
“竟然有人敢在安津縣殺我們玄柳谷的人!”
顧行知有些驚怒,驚占大頭,怒雖然有,但并不明顯。
他從躺椅上跳起,沖養(yǎng)病的官差們拱了拱手:“諸位,師門不幸,失陪一下。”
說罷。
便帶著顏溪一起離開了。
等趕到玄柳府的時候,周圍已經(jīng)圍滿了官差。
兩個人亮明身份才被放行。
一路趕到大堂。
只見大堂中間躺著一具尸體。
薛垚夫婦跟凌鳶都一臉陰沉地坐著。
幾個內門弟子木著臉站在旁邊,時不時地看向地上朱恒的尸體,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畢竟這件事情……
對他們來說還是太突然了。
好好的朱恒,怎么就死了呢?
他們都不笨,結合之前包括朱恒在內的四個弟子被薛垚懲戒的事情,大概能夠猜出朱恒的死與什么有關。
可……
師父真舍得動手?
就算動手,又為什么會選在醫(yī)館開業(yè)的時間,在玄柳府動手?
太抽象了,簡直不能理解。
“師父……”
顧行知上前行禮,目光卻不自覺地被朱恒吸引過去。
偶爾還朝凌鳶投去詢問的目光。
見他這般震驚迷茫的神情。
薛垚心頭的郁氣頓時消散了一部分,卻還是沉著臉說道:“嗯,先站著吧!”
“是!”
顧行知應了一聲,帶著顏溪站在了柳云綃的旁邊。
壓低聲音又問了一句:“師姐,這是咋回事啊?”
“別說話!”
柳云綃小聲告誡,大堂里的氛圍就又冷卻了下來。
過了一會。
幾個官差匆匆趕來:“凌總捕,我們沒有找到刺客蹤跡。”
“你們怎么那么笨啊!”
凌鳶有些生氣,又數(shù)落了幾句,這才看向祝鳳儀:“祝前輩,您當時就在府上休息,有沒有看到些什么啊?”
祝鳳儀面色微沉,搖頭道:“沒有!我只聽見有人進來的腳步聲,什么話都沒說,只是嗚咽了一聲就倒地了,我推開門一看,就看到朱恒躺在地上了。”
“有點麻煩!”
凌鳶一副焦頭爛額的模樣:“這刺客是個高手!”
薛垚沉著臉,語氣有些不善:“凌總捕,你還沒有說,為什么朱恒剛死不久,你就趕到我們玄柳府了,我徒兒的死,是不是……”
“薛神醫(yī)不會懷疑跟我有關系吧?”
凌鳶美眸圓睜,大為不解:“我跟朱大夫無冤無仇,席間還相談甚歡,我為什么要對他動手啊?我過來,就是因為朱大夫走了,席間太過無聊。我好不容易請了個假,想過來找祝前輩聊聊天。薛神醫(yī)怎么能這么懷疑呢?”
薛垚:“……”
見此一幕。
顧行知忍不住暗笑。
看得出來,薛垚沒來得及藏起朱恒的尸體,也是相當焦頭爛額了。
薛垚趕緊說道:“那自然不是!只是我徒兒死得太過蹊蹺,兇手還特意尋了醫(yī)館開業(yè)的時間,在玄柳府行兇,簡直辱我門楣,還請凌總捕務必查出兇手是誰,還我們玄柳谷一個公道!”
凌鳶這才松了口氣,拍著胸脯信誓旦旦道:“薛神醫(yī)放心,我凌鳶初來乍到,是玄柳谷幫我了一次又一次,這個案子我一定查個水落石出!
朱恒兄死于非命已是可憐,再帶回衙門更是讓他不得安生。
貴谷都是名聲在外的醫(yī)者,就煩請諸位尸檢之后,將信息送往衙門吧!
如此,朱恒兄泉下有知,也能安心一些。
諸位也注意安全。”
說罷。
沖眾人拱了拱手,便帶著手下大踏步離開。
只留下一片死寂的玄柳谷眾人。
在薛垚默許下,秦茂上前檢查朱恒的尸體。
只見尸體雙目暴突,眼球都恨不得瞪出來,七竅都有著透明的漿液流出。
過了一會兒。
秦茂才從尸體耳朵里勾出幾枚石屑,上前一步道:“師父!殺死朱師弟的暗器,是一枚石子,它穿過耳膜入腦,隨后在腦中炸開,是個高手。”
“這兇手!”
薛垚怒錘了一下桌子:“簡直是欺人太甚!竟如此欺辱我們玄柳谷!”
師父都開罵了。
眾弟子也是你一言我一語地聲討。
只是他們心中實在拿不準,這到底是不是薛垚動的手。
薛垚沉默了好久,才看向祝鳳儀:“夫人受驚了,這件事情為夫來處理,你先回去休息吧!”
“嗯!”
祝鳳儀沒有太多言語,也沒有什么表情,站起身便朝自己的臥房走去。
顧行知若有所思,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聽到朱恒告密。
也就在這時。
他忽然聽到了薛垚的聲音:“行知,你跟為師來一趟。”
顧行知:“……”
他看了薛垚一眼。
只覺這位性壓抑的學弟,好像更加壓抑了。
這股壓抑,甚至出現(xiàn)了人傳人的跡象,搞得他也壓力山大。
他深吸一口氣:“是!”
說罷。
便跟著薛垚進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