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個問題，桑鹿并不打算隱瞞：“我沒去哪，就在自己的身體里。實際上，我身為主人格，并沒有進入別人身體的能力。”

“能進入桑蕊身體的人格已經不能稱之為人格了。”

封浩重新發動汽車，“這個癥狀持續多久了？”

桑鹿蹬掉黑色老爹鞋，一邊脫褲子，一邊回道：“第一次應該是八年前吧，桑蛇突然不見了，過了半小時才回來，她說自己進入了一個叫桑萌的女孩子體內。”

“喂！你脫褲子干嘛？把褲子穿起來！把褲子穿起來！”封浩趕緊掏出手機準備錄像自證清白。

結果黑色運動褲里面還有條一分熱褲，長度幾乎和內褲差不多，關鍵桑鹿上半身衛衣又偏長，蓋住一分褲后，就像沒穿褲子一樣，露出肉乎乎的白嫩大腿和黑色過膝襪。

“喜歡嗎？”

桑鹿歪著頭偷看封浩的表情，在她看來，要想男人聽話，不管是柔弱還是強勢都不如色誘管用。

觸發強制冷靜的封浩扭過頭，淡淡道：“一般，體脂率偏高，缺乏運動。”

“這是微胖！”桑鹿沒想到純欲風竟然不管用，有些生氣。

封浩懶得和她廢話，直入主題：“你什么時候開始人格分裂的？”

“七歲那年，蛇姐先出現的，三天后兔子也出現了。”既然蛇姐決定向封浩求助，桑鹿便乖乖配合。

“你家人沒發現嗎？”

“我爸媽在我七歲那年去世了。”

提起往事，就算是開朗人格桑鹿也會感到難過，“有壞人入室搶劫，我爸媽就被他們殺死了。”

“你確定不是桑蛇殺的？一般電影里不都會有個人格反人類，殺了家人還偽造記憶？”封浩提出假設。

雖然感覺到被冒犯，但桑鹿性格是真的好，并沒有生氣：“拜托，你也說了那是電影，而且我那會才7歲，怎么殺死兩個成年人？

“后來警方也說是個成年人先捆住了我爸媽，在他們沒法反抗的情況下用刀捅死他們的。”

封浩暫時認同了這一推論：“那兇手抓到了嗎？”

“沒有，那時候不像現在到哪都有攝像頭，坐車都要實名制，兇手有經驗的話，很難抓住。”

桑鹿嘆了口氣，說出自己的猜測，“我覺得蛇姐是我幼時接受不了現實創造出來的保護型人格，兔子則代表脆弱容易崩潰的我。”

封浩不這么認為：“誰家人格分裂能進入別人身體？還是等醫院檢查結果出來再下結論吧。”

“所以說很奇怪啊，不然蛇姐也不會向你求助了。”

說到這，桑鹿突然八卦道，“聽蛇姐說你能通靈？尊嘟假嘟？”

封浩瞥了眼惡意賣萌的桑鹿，淡淡道：“你身上就有只。”

“呀~哥哥不要嚇人家嘛~”

“誰嚇你了，這是魂環車你不知道嗎？”

桑鹿卻不上當，反而一本正經分析起來：“哥哥，你這車一看平時就是女性在開，而且四十萬的價格和你全身衣服鞋子手機的總價值不匹配，說明車主另有其人。

“能把車借你開的女性，一定是上次那位楚總吧，我開過她的盒，她是星游科技董事長的獨生女，以她的家世沒必要買魂環車吧。”

聽完簡單的推理，封浩很好奇桑鹿的智力是什么等級，上次桑蛇也是，幾乎一眼就能看穿問題的本質。

難道她也有和洞悉LV1差不多的能力？

桑鹿見封浩沉默不語，又嗲聲嗲氣道：“哥哥~人家聰明不？聰明的話可以要獎勵嗎？”

“給你續一個月艦長。”

“人家不要艦長，人家只想問哥哥一件事~”

要不是安全帶扯著，桑鹿上半身幾乎快要貼到封浩身上，“這個世界異能者多嗎？”

“如果你算一個的話，那我就見過兩個。”既然要合作，封浩多多少少也得透露些信息。

桑鹿得到肯定答復后，明顯松了口氣，她靠在座椅背上，輕拍并不富裕的胸口：“還好還好，只要不是我一個就好。”

“唯我獨法不好嗎？”封浩不理解。

“一點都不好，萬一被抓住肯定要被切片研究。”

桑鹿心有余悸道，“你是不知道，每次蛇姐和兔子被扔出去，我都要擔驚受怕好久，生怕待會就有人敲門，說社區送溫暖。

“不過幸好被入侵的人不會留下記憶，而且時間不長，頻率也不高，很少有人能察覺到。”

封浩聽完問道：“那你這些年來一共入侵過哪些人？”

“第一次是桑萌，入侵過三次，后來換了個人，叫桑悅霖，大概有五六次吧，再之后又換過5個人，每人大概能維持一年，入侵次數逐年遞增，現在到了桑蕊，如果規律不變的話，一年應該要入侵二十次。”

聽完桑鹿提供的信息，封浩一邊開車一邊琢磨。

入侵次數逐年遞增，是因為異能逐漸覺醒了嗎？

為什么入侵對象都姓桑？

想到這，封浩又問道：“你入侵的那些人，有共同點嗎？”

“都是女孩子，和我挺像的，但沒我好看。”

桑鹿說著，右手放到口罩上，“你要看看不？超可愛的說。”

“不看。”

封浩果斷拒絕，“除了性別和長相呢？還有其他共同點嗎？”

“除了性別和長相......我想想啊。”

桑鹿雙手撐在座椅上，兩條肉腿前后交替晃悠，被茶色短發包裹的小圓臉左看看右看看，突然間想起了什么。

“他們都和當時的我差不多歲數！”

“你的意思是，從桑萌開始，入侵目標的年齡也逐年遞增對吧？”封浩總結道。

“是的，有次入侵桑萌時，她正在過生日，桑蛇數了蠟燭數量，正好是11根，而我當年就是11歲。

“之后入侵桑悅霖時，她剛好拿到身份證，桑兔說出生年月日和我一樣，我以為桑兔撒謊，就沒在意。”

封浩對這個回答有些不滿：“這么重要的信息你竟然不當回事？”

“如果現在你腦子里突然多出一個人，告訴你他能進入別人身體，你會信嗎？”

桑鹿抱怨完，又委屈地看向封浩：“我當時才13歲啊，我甚至分不清蛇姐和兔子是我幻想中的朋友還是真實存在的人格。

“后來還是蛇姐告訴了我不知道的信息，我才相信他們說的是真事。”

封浩想想也是，畢竟自己13歲時也才剛稱霸福利院，設計摔斷了院霸的四肢，沒必要對桑鹿苛求太多。

“那之后5個人呢？出生年月日和你一樣嗎？”

桑鹿回道：“最后一個能確認，你不要說我廢物，主要大部分時候，都是桑兔在入侵，蛇姐只是偶爾，所以直到第7個人，蛇姐才發現問題，查看了桑綺的身份證，確認了猜想。”

“第八個人就是桑蕊對吧？年齡好像有點對不上，你11歲開始入侵，7個目標就是7年，也就是說現在你應該是......”

“才18歲哦~”桑鹿搶著說道。

封浩白了她一眼：“桑蕊都實習了，怎么算也得20出頭，不符合入侵規律。”

“這我就不知道了，說不定那個叫桑蕊的跳級了呢？”

封浩覺得桑鹿說的有道理，立刻撥通楚清嵐電話，打開免提：“楚總，幫我查下桑蕊年齡和出生年月日。”

“好的，稍等下，我換個地方和你說。”

電話中傳來高跟鞋聲，大概一分鐘后，楚清嵐回道：“2007年1月9日，18歲，員工檔案顯示小學只上了4年，初中也只上了兩年。

“所以比同齡人小3歲......封浩，她有問題嗎？”

“晚點再和你解釋。”

“好的，你注意安全。”

電話掛斷，封浩余光打量桑鹿，問道：“出生年月日對的上吧。”

“對得上，而且......”

桑鹿憂心忡忡道，“爸媽去世后，我寄宿在大伯家，我當時成績好，大伯又想省學費，讓我跳了兩級。

“初中時因為......被同學欺負，就又跳了一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