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藥園外,那陣法殘破處,突然霧氣翻涌,有殘缺符文閃爍著,似乎有人在不斷的轟擊法陣。
下一刻,隨著法陣破碎,一道裂縫打開,幾位修士從其中飛出。
“終于出來了。”王德寶長舒了一口氣,從鬼門關(guān)里走了一遭,他竟然活下來了。
“這還多虧了李師兄術(shù)法高深啊。”顏玉雪笑著看向李月天。
“只是運氣而已。”李月天擺了擺手。
“如此術(shù)法,如此手段,怎一個運氣了得。”一旁的伍允笑著搖了搖頭,隨后對其拱了拱手。
“李師弟,今日這個恩情,伍某記下來了。他日若需要伍某幫助,請盡管開口。”
“伍師兄客氣了。”李月天能看出來,這伍允的確是個可交的實誠人。
“伍師兄,接下來你有什么打算。”顏玉雪詢問道。
“此次伍某雖然僥幸保住了一條命,但也是受傷不輕,接下來打算找一安全處,療好傷勢之后就找出口離開了。”
“伍師兄,我也有此意,不如我們同行吧。”一旁的王德寶趕忙喊道。
這破地方他是一刻都不想待了。
“這樣也好。”顏玉雪點了點頭,從儲物袋里掏出了一份地圖。“這張圖上記載了幾個可能存在的出口,你們可以去找一找。”
“那就多謝顏師妹了。”伍允笑著接過了地圖,隨后與王德寶一起離開了此地。
“李師兄,小妹還知道幾處可能的藏寶地,不如我們結(jié)隊探索一番。”顏玉雪對李月天發(fā)出了邀請。
少女注視著面前之人,眼中透著一種期待。
然而李月天卻是搖了搖頭,想到自己損毀的兩件法器,以及那邪祟的恐怖,他的心中已經(jīng)萌生退意。
“能走到這里已是不易,雖然繼續(xù)探索,可能收獲會更多,但是否還有今日的運氣,那就不好說了。”
“這樣啊。”少女眼中的期待暗淡了下來。
“既然李師兄去意已決,那小妹也不強求了,這份地圖也請你收好。”顏玉雪說著,又遞出了一份地圖。
李月天見此,不禁眉頭一皺,輕聲勸道:“顏師妹,這秘境雖然機會良多,但也是重重危險,莫要太冒險了。”
“多謝師兄的好意,但小妹也有自己的考慮,就不打擾了。”少女說完,便飛身離去,她的眼神堅毅的決絕。
滅族之仇,時刻銘記于心,她怎能在這里止步。
根據(jù)長輩帶回來的信息,越是靠近那座巨山,便越發(fā)危險,同時得到的寶物就越多。
而若是能進入其中,恐怕會是她人生中最大的變數(shù)也說不定。
“爺爺,父親,你們在天之靈保佑我吧。”顏玉雪在心中祈禱著。
······
山下的一處密林之中,一副血色棺材立在地面上,身穿尸魂宗服飾的青年盤坐在棺材前打坐。
此人自然就是依靠血色棺材逃出來的凌天宇,此刻的他的臉色蒼白,氣息起伏不定,顯然是受傷不輕。
好在有血色棺材之中幫助,他的傷勢終于穩(wěn)定了下來。
而就在這時,幾道黑色刀芒斬來。
正在打坐的凌天宇沒有任何反應,那血色棺材卻是自己動了,快速擋在了凌天宇身前。
那幾道黑色刀芒劈中血色棺材,只是造成了幾道淺顯的痕跡。
“是誰?出來吧。”凌天宇睜開了眼睛,
“唉,還以為就這樣得手了呢。”申屠刃扛著黑刀走了出來,仔細打量著那血色棺材。
“嘖嘖,還能自動護主,當真是好寶貝啊。”
凌天宇聞言,目光古怪起來。“怎么,難道閣下還想搶不成。”
“閣下的傷勢未愈,若是斗起來可決占不了什么好,不如將此寶讓給我。只要你答應,兄弟我絕不為難你。”申屠刃笑著說道。
“你這散修,未免也太過無恥了。”凌天宇嘲諷的笑了起來。
“多謝夸獎,不過在下也要提醒你,我申屠刃從一介強盜走到今天,靠的可不只是無恥,還有我手中的這把刀。”申屠刃把玩著手中的黑刀,也跟著笑了起來。
“強盜就是強盜,就算是成了修士,也只會強取豪奪,貪婪成性。”
“我是強盜,但論起強取豪奪,吃人食髓,哪比得上你們這些世家宗門。”申屠刃冷哼一聲。
“為了開采靈石,你們這些世家宗門肆意掠奪人口,無論男女老幼皆丟進礦場中,日夜不停地勞作。就算是累死了,尸體也是煉尸的材料,甚至就連魂魄都要填充進招魂幡,連輪回轉(zhuǎn)世的機會都不給。”
對于這些事情,凌天宇也有過耳聞,尸魂宗的行事風格一向如此,因此他也懶得辯解什么,而是話鋒一轉(zhuǎn)。
“我很好奇,你只是一介散修卻這般橫行無忌,貪婪妄為,就不怕哪一日撞到鐵板嗎?”
“天地如煉,唯爭一線。若不爭,何以踏足仙道,若不貪,修為如何增進,若是怕,我申屠刃怎能走到今天。”申屠刃的話音剛落,便瞬間來到凌天宇面前,手中黑刀力劈而下。
而就在這時,那血色棺材之中,突然發(fā)出了嘶啞的笑聲。
下一刻,棺材蓋就如同出膛的炮彈一般飛出,將申屠刃撞得倒飛出去。
“嘿嘿嘿·····,你這小輩,雖然修為尚淺,但心性倒是不錯。”
只見這血色棺材之中,一個身穿血紋玄袍的青年走了出來,他的皮膚慘白如死尸,雙眼瞳孔為血紅色,看上去分外的妖異。
“老祖,您終于出關(guān)了。”凌天宇見此臉色一喜。
“老祖?”
聽到這個詞后,申屠刃沒有任何猶豫,取出一張靈符貼在腳上,以最快的速度逃離。
然而這血瞳男子只是淡定的一揮手,幾條血色鎖鏈從衣袖中飛出,猶如靈蛇一般在密林中急速穿梭,輕易便追上申屠刃,將其綁了回來。
“你是······筑基修士!”申屠刃奮力掙扎著。
“哼,老祖的境界豈是你這小小散修能想象的。”一旁的凌天宇說道。
申屠刃聞言,卻是想到了什么,眼神不由得變得絕望起來。
“你是那凌老鬼?”
砰!
只見血瞳男子手一捏,申屠刃便炸成了血霧,隨著這男子張嘴一吸,這一身血肉精華便盡數(shù)被吞噬殆盡。
“一個小小練氣散修,能死在我凌辰良手中,也是你的榮幸了。”血瞳男子喃喃自語道。
“恭喜老祖,神功大成。”凌天宇趕緊拍起了馬屁。
“肉體都被毀了,還神功大成個屁,事情緊急只能選個練氣進行奪舍,費了好大的功夫,才重新恢復到筑基修為。”想到這里,凌老鬼對著凌天宇點了點頭。
“你倒是聰明,沒有那幾個小輩的精血獻祭,我恐怕還不能這么快出棺。”
“這都是晚輩應該做的。”凌天宇說著,又話鋒一轉(zhuǎn)。
“只是晚輩還是有些不明白,老祖為何不回宗門,憑借著老祖在宗門的地位與資源,完全可以獲得更優(yōu)質(zhì)的肉體,恢復到結(jié)丹修為也指日可待。”
“你懂什么,若是老祖我回了宗門,得到修為恢復后,這場大機緣也就跟我沒關(guān)系了。”
“老祖,這里究竟有什么機緣?能讓你一位結(jié)丹修士付出這么大的犧牲。”
“別說是我,就算是玄陰老祖知道了,都會第一時間趕過來。”
“玄陰老祖!”凌天宇聞言頓時一驚,玄陰老祖那可是尸魂宗唯一的元嬰老祖。
“你聽說過蒼梧山的傳說嗎?”凌老鬼抬起頭,目光穿透密林、越過群山與翻滾的云海,看向那只顯現(xiàn)出輪廓的擎天巨山,它隱于群山與霧海之后,雖可望卻不可及。
“晚輩沒聽過。”凌天宇茫然的搖了搖頭。
“修仙之始,蒼梧傳道,上古時南疆曾是妖獸棲息之地,凡人無立足之地。有大能修士跨界而來,驅(qū)妖馭獸,在這蒼梧山立法傳道,南疆才有了修仙道統(tǒng)。”
“大能修士!立法傳道?”凌天宇被這些信息震的說不出話來。
“這些事跡,老夫也只是在一些古籍上聽說的,總之在那些修為通天徹地的大能眼里,我等與凡人也沒什么區(qū)別。若是能得到一點大能修士遺澤,便是元嬰有望了。”
“老祖洪福齊天,必能得到大能遺澤。”凌天宇趕忙拍起了馬屁。
“天宇,你是我凌家資質(zhì)最好的晚輩,本老祖給你兩個選擇。第一,你裝作一切不知,原路返回,能保你性命無憂。第二,跟老祖我去探一探此地的機緣,至于生死···那便要看天命了。”
凌天宇聞言,沉默了一會兒后,目光變得堅定了起來。“老祖,我選第二條路。”
“嗯,不錯,求道之心還算堅韌。”凌老鬼點了點頭。
“先前那散修小輩說的沒錯,我輩修士,竟踏上了修行路,那便要爭,便要貪。不貪不爭,何來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