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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獵手與獵物

篝火的余燼尚存一絲微弱的熱量。

肖楓猛地睜開雙眼,并非被噩夢驚醒,而是一種源于靈魂深處的警覺。昨夜感知到的那股冰冷“潮汐”和隱晦的“審視”感,如同無形的陰影籠罩在心頭。他坐起身,天光已透過殘破的屋頂縫隙,斑駁地照入小屋。

一夜的安眠,讓他身體的疲憊恢復了大半。之前因強行融合權柄和戰(zhàn)斗留下的內(nèi)外傷口,在風元素持續(xù)的溫養(yǎng)下,已經(jīng)只剩下些微的麻癢感。

靈魂深處的刺痛也被那股新生的風之力勉強壓制住了,如同暫時沉睡的野獸,但肖楓清楚,這隱患并未根除。

他活動了一下筋骨,發(fā)出一連串輕微的骨骼噼啪聲。心念微動,指尖便自然而然地纏繞上一縷幾乎不可見的風流。

融合了迭卡拉庇安的權柄殘片后,風不再僅僅是流動的空氣,更像是他感官的延伸,是流動的訊息,是他探查環(huán)境的觸角。

他能“聽”到更遠處碎石滾落的細微聲響,能“聞”到空氣中塵土與不同植被散發(fā)出的細微氣味差別,甚至能隱約感知到不同區(qū)域風元素濃度的差異。

水袋已經(jīng)半癟,之前采摘的落日果也只剩下最后一個。食物和飲水都需要補充。更重要的是,他需要功德。

靈魂深處的刺痛如同懸頂之劍,唯有足夠的功德才能徹底根除這隱患,并讓他真正強大起來,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空有屠龍之技,卻受限于自身靈魂的脆弱。

肖楓站起身,握緊了身旁那根早已被他打磨得頗為順手的木棍。體內(nèi)的風元素如同溫順的溪流般流轉(zhuǎn),隨時可以爆發(fā)出驚人的力量。

他走到小屋的縫隙邊,小心地向外探查。清晨的風龍廢墟,似乎比夜晚多了一絲生氣,但也多出了一分難以言喻的詭譎。風聲中夾雜著各種生物活動的動靜,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清晰。

他的風之感知如同無形的網(wǎng)般鋪開,很快便鎖定了第一個目標:一個落單的丘丘人打手,正背對著他的方向,在一堆碎石里翻找著什么,嘴里還發(fā)出意義不明的咕噥聲。

是個好機會。

肖楓深吸一口氣,身形如獵豹般悄無聲息地滑出了小屋。他刻意壓低身體,利用斷壁殘垣的陰影作為掩護,快速朝著目標接近。

風元素在他的引導下覆蓋全身,不僅讓他的腳步聲幾乎消弭在晨風之中,更讓他的身影在晃動的光影下顯得有些模糊不清。

五十米,三十米,十米……那個丘丘人依舊毫無察覺,專心致志地刨著碎石。

肖楓在距離丘丘人約莫七八米的地方停下腳步,緩緩抬起右手。精神高度集中,風元素在他指尖迅速凝聚、壓縮,變得異常銳利,散發(fā)著危險的氣息。

嗤!

一道無形的風刃脫手而出,幾乎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便切過空氣,精準地沒入了那丘丘人毫無防備的后頸。噗通一聲,那丘丘人甚至來不及發(fā)出一聲慘叫,便一頭栽倒在地,身體抽搐了兩下,就沒了聲息。

一擊斃命!肖楓眼中閃過一絲滿意。比起最初那粗糙的風刃,現(xiàn)在的他,對力量的掌控無疑提升了一大截。

他快步上前,按照慣例,將手掌輕輕放在丘丘人的額頭。低沉而富有韻律的誦經(jīng)聲再次響起,往生的經(jīng)文似乎與周圍的風聲產(chǎn)生了奇妙的共鳴。一絲微弱的暖流從丘丘人冰冷的尸體上升起,緩緩匯入他的體內(nèi)。

【完成超度儀式,獲得功德:1點】

【當前功德:1點】(之前兌換權柄已清零)

迅速處理了現(xiàn)場,將丘丘人身上可能有用的小玩意兒——幾塊干硬的肉干和一小袋不知名的種子——收了起來,肖楓立刻離開了原地。他還需要更多的功德,也需要通過實戰(zhàn)來進一步測試和磨練他的新能力。

接下來的幾天,肖楓如同幽靈般游蕩在風龍廢墟相對邊緣的區(qū)域。他利用自己日益強大的風之感知,小心翼翼地搜尋著落單的丘丘人。

他的風刃技巧在一次次的實戰(zhàn)中飛速提升,從最初的勉強命中,到如今能夠精準地打擊目標的要害。

每一次成功的擊殺都伴隨著一次超度,每一次超度都能為他帶來寶貴的功德。功德點數(shù)雖然緩慢,卻在穩(wěn)定地增長著。

期間,他還遇到了一些新的“逝者”:一些漂浮在半空中的、通體淡青色的風史萊姆。

這些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小東西,攻擊性卻不低,會從體內(nèi)噴吐出壓縮的風彈。第一次遭遇時,著實讓肖楓手忙腳亂了一陣。

風史萊姆雖然速度不快,但是它們漂浮不定的特性讓瞄準變得十分困難,而且,它們似乎對風元素攻擊有著極高的抗性,肖楓的風刃打在它們身上,如同泥牛入海,完全無效。

最后,他只好硬抗了幾發(fā)風彈的沖擊,憑借著更快的速度沖上前,用手中的木棍將其狠狠擊落并擊潰。

風史萊姆消散后,在原地留下了一團緩緩逸散的風元素核心。肖楓嘗試著對其進行超度,沒想到竟然成功了。

看來,只要是蘊含著“意識”或“生命印記”的存在,無論形態(tài)如何,系統(tǒng)都能將其納入超度的范疇。

【完成超度儀式(風史萊姆),獲得功德:1點】

【檢測到純凈風元素殘留,可兌換選項已更新:】

【1.風元素親和(較大提升):需10點功德】

【2.風元素抗性(極大提升):需50點功德】

【3.史萊姆記憶碎片(無價值):需1點功德】

風元素親和!這能讓他更容易地調(diào)動風元素,降低施展風刃時的精神力消耗,甚至還能提升風刃的威力。

這正是肖楓目前最需要的!雖然他現(xiàn)在擁有了迭卡拉庇安的權柄殘片,但畢竟不是這個世界的本土生物,從未系統(tǒng)接觸過元素力。

現(xiàn)在的他,就像是空有一把威力極大的神兵利器,卻沒有足夠的能力將其威力完全發(fā)揮出來。

沒想到這價值僅僅1點功德的風史萊姆,其核心殘留竟然能提供如此實用的能力。只可惜,他目前的功德點數(shù)還遠遠不足。

肖楓將這個目標記在心里,又花費了些功夫,獵殺了兩只落單的風史萊姆,終于湊夠了10點功德。

他毫不猶豫地在心中默念:“系統(tǒng),兌換‘風元素親和’!”

【確認兌換“風元素親和(較大提升)”?將消耗10點功德。】

“確認。”

【兌換成功,剩余功德:1點。】

一股清涼的氣流瞬間融入他的四肢百骸。肖楓立刻感覺到,自己對周圍風元素的感知變得更加敏銳了,調(diào)動風刃的速度也明顯加快了幾分,而且,凝聚同樣威力的風刃,精神力的消耗似乎也減少了一些。

嘗到了甜頭的肖楓,更是加大了搜尋可超度生物的力度。功德再次緩慢累積起來。

當他再次湊夠10點功德后,又進行了一次“風元素親和”的兌換。

【兌換成功。剩余功德:6點。】(假設之前又獲得了5點)

在連續(xù)兌換了三次“風元素親和(較大提升)”之后,肖楓發(fā)現(xiàn),再超度其他風史萊姆時,系統(tǒng)面板上關于“風元素親和”的選項已經(jīng)變成了暗淡的灰色,無法再次選擇。

系統(tǒng)似乎對同一種能力的疊加次數(shù)設定了上限。不過,那個標價高達50點功德的“風元素抗性(極大提升)”選項,依舊是亮著的可兌換狀態(tài)。

風元素抗性也是好東西。

他記得游戲里的元素史萊姆幾乎能完全免疫對應元素的傷害,系統(tǒng)也認可這份能力的價值,給出了高達整整50點功德的標價!

肖楓不求做到完全免疫,但若是能抵抗絕大部分來自風元素的傷害,無疑能讓他的生存能力大幅增加。

肖楓嘗到了甜頭,之后幾天的狩獵目標,便更多地放在了這些行動相對遲緩、但超度后收益不錯的史萊姆身上。

可惜的是,他目前活動范圍內(nèi),似乎只碰到了風史萊姆。其他元素的史萊姆,可能分布在廢墟更深處或者其他他尚未探索的區(qū)域。

肖楓暗自猜測,其他元素史萊姆的核心殘留,應該也能提供類似的元素親和與抗性兌換。想到將來若是能將全元素抗性和元素親和都拉滿,他對在這個危險世界活下去的信心又增加了幾分。

隨著功德的積累和能力的兌換,肖楓的實力在穩(wěn)步增長。他的風刃變得更加凝練,速度也更快,威力也更強。風之感知的范圍也進一步擴大,讓他能夠更早地規(guī)避那些成群結隊的魔物。他的身體在風元素的持續(xù)滋養(yǎng)下,也變得更加輕盈和協(xié)調(diào)。

這天,他再次來到之前發(fā)現(xiàn)的那個小型水源地。這是一個隱藏在幾塊巨大巖石縫隙間的小水潭,水質(zhì)清冽甘甜。

連續(xù)幾天的狩獵和趕路,他隨身攜帶的水袋早已空空如也。他小心地觀察了四周,確認沒有危險后,才俯下身,準備掬水飲用。

嗡!

就在他的指尖即將觸碰到水面的一剎那,一股刺骨的寒意陡然從旁側(cè)的灌木叢中爆發(fā)出來!緊接著,一片片閃爍著森然寒光的冰棱,如同暴雨般朝著他的面門激射而來!

偷襲!

肖楓瞳孔驟然收縮,生死關頭,身體的反應快于大腦的思考。他猛地向后一個鐵板橋,同時右手向前急速一揮!

呼!

一股強勁的氣流憑空卷起,在他身前瞬間形成了一道無形的風之屏障。

叮叮當鐺!

密集的冰棱撞擊在氣流屏障之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大部分冰棱被狂風彈開,少數(shù)幾枚穿透力較強的,也被卸去了大半力道,軟綿綿地掉落在地,未能傷到肖楓分毫。

肖楓一個翻滾迅速拉開了與灌木叢的距離,目光銳利地鎖定住襲擊者的位置。

只見灌木叢中,一株體型巨大的、由冰晶構成的花瓣狀植物緩緩升起。其花蕊中心,幽藍色的光芒正在閃爍不定,散發(fā)著驚人的寒氣。

冰騙騙花!一種能夠偽裝成普通植物的陰險魔物!

“嘶——!”

那冰騙騙花發(fā)出一聲尖銳的嘶鳴,巨大的冰晶花瓣猛地張開,更多更密集的冰棱在其花蕊處凝聚成型,如同真正的暴雨般向肖楓傾瀉而來!

與此同時,其根莖所在的地面也迅速凍結,森白的寒氣彌漫開來,顯然是想通過凍結地面來限制肖楓的移動。

“想凍住我?”肖楓冷哼一聲,腳下風元素急速流轉(zhuǎn)。經(jīng)過多次強化的風元素親和,讓他調(diào)動體內(nèi)的風之力變得越發(fā)得心應手。

他的身影在密集的冰棱雨中變得飄忽不定,如同風中翻飛的落葉般,靈活地避開了一波又一波的攻擊。地面上蔓延過來的寒氣,也被他體表環(huán)繞的微弱風流吹散,行動絲毫未受到影響。

“禮尚往來,輪到我了!”肖楓眼中厲色一閃。

在躲避的同時,他雙手虛握,體內(nèi)的風元素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向掌心匯聚。不再是之前那種單薄的風刃,而是一團高速旋轉(zhuǎn)、甚至肉眼可見的青色氣旋!那氣旋在他的掌心不斷壓縮、旋轉(zhuǎn),發(fā)出嗚嗚的聲響,周圍的空氣都被其攪動得有些扭曲。

“去!”

肖楓低喝一聲,猛地將手中那團高度壓縮的氣旋用力推出!

咻——!

青色的氣旋如同一顆微型炮彈般激射而出,速度快得驚人,帶著尖銳的破空聲,正面狠狠撞向了冰騙騙花那巨大的花冠!

轟!

一聲沉悶的巨響!狂暴的風元素瞬間爆發(fā)開來,如同無形的利刃般,狠狠撕碎了騙騙花用冰元素凝聚的防御!

那些看似堅硬的冰晶花瓣,在猛烈的風元素沖擊下,寸寸斷裂,化作漫天飛舞的冰屑。

冰騙騙花發(fā)出一聲痛苦的嘶鳴,龐大的身軀劇烈地搖晃起來,花蕊中心那幽藍色的光芒也隨之暗淡了不少。

趁你病,要你命!

肖楓深諳此道,自然不會給對方任何喘息的機會。他腳下猛地一點,身形如電般沖向那搖搖欲墜的冰騙騙花。雙手再次凝聚風刃,這一次,是兩道更加凝練、更加鋒利的氣刃!

嗤!嗤!

兩道閃爍著青光的風刃,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精準無比地斬向了冰騙騙花那相對脆弱的根莖與花冠的連接之處!

咔嚓!

一聲清脆的斷裂聲響起,伴隨著冰騙騙花巨大花冠的無力垂落,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其花蕊處的光芒也徹底熄滅了。

戰(zhàn)斗結束。肖楓站在原地,微微喘著氣,看著冰騙騙花的“殘骸”。剛才的戰(zhàn)斗雖然短暫,卻也相當兇險。

若非他最近實力又有所提升,反應再慢上半拍,恐怕早已被那些密集的冰棱凍成冰雕了。

他走上前,正準備查看戰(zhàn)利品,“嗯?”他突然停下腳步,微微皺起了眉頭。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從冰騙騙花那破碎的核心中,散發(fā)著一股冰冷而純粹的能量波動。所以,這種擁有一定智慧的植物類魔物,也能進行超度?

他立刻溝通系統(tǒng)。

【檢測到冰元素核心殘留,完成超度儀式可獲得功德:5點】

【可兌換選項已更新:】

【1.冰元素親和(入門):需10點功德】

【2.冰元素抗性(極大提升):需40點功德】

【3.火元素抗性(較大提升):需18點功德】

【4.水元素抗性(較大提升):需18點功德】

【5.雷元素抗性(較大提升):需18點功德】

【6.風元素抗性(較大提升):需10點功德】(此項應為新的,或與風史萊姆提供的不同源,價格不同)

【7.巖元素抗性(較大提升):需18點功德】

【8.草元素抗性(較大提升):需18點功德】

【9.物理抗性(較小提升):需10點功德】

【10.騙騙花偽裝技巧(殘缺):需3點功德】

【11.騙騙花記憶碎片(附近區(qū)域魔物分布):需1點功德】

冰元素親和!掌握冰的力量?肖楓心中微微一動。冰與風的組合,似乎在戰(zhàn)斗中能發(fā)揮出奇效。

但他很快便壓下了這個念頭。貪多嚼不爛。他體內(nèi)的狂風權柄碎片尚未完全消化吸收,靈魂深處的隱患也還未根除。

在這種情況下,貿(mào)然引入其他屬性的元素力量,恐怕不僅無法增強實力,反而可能導致力量沖突,甚至引發(fā)更嚴重的靈魂崩潰。

還是專注于風。在徹底掌握這份力量,或者找到安全融合其他元素的方法之前,不宜再引入其他變量。

他選擇了超度,獲取那寶貴的5點功德。

【完成超度儀式(冰騙騙花),獲得功德:5點】

【當前功德:11點】

看向那長長一串的兌換列表。各種元素抗性讓他眼饞不已。看來這冰騙騙花的核心中,確實蘊含著關于多種元素抗性的信息,這個世界的設定果然與他記憶中的游戲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

冰元素抗性是必須要提升的。剛才的戰(zhàn)斗讓他深刻意識到,單一的元素親和在面對克制屬性的敵人時,會非常吃力。

那個標價高達40點功德的“冰元素抗性(極大提升)”令人眼饞,可惜他目前的功德余額還遠遠不夠。

至于其他抗性,他稍作猶豫后,還是選擇了“風元素抗性(較大提升)”。雖然他已經(jīng)有了風元素親和,但抗性同樣重要。

將來若是要離開風龍廢墟,很可能會遭遇那頭名為特瓦林的風魔龍的襲擊,多一分風元素抗性,就能多一分保命的把握。其他的抗性,只能等以后功德富裕了再考慮兌換。

【確認兌換“風元素抗性(較大提升)”?將消耗10點功德。】

“確認。”

【兌換成功,剩余功德:1點】

元素抗性的提升,不像元素親和那樣有立竿見影的感受。

但他注意到,之前風史萊姆核心提供的“風元素抗性(極大提升)”需要50點功德,而這冰騙騙花核心提供的“風元素抗性(較大提升)”只需要10點。

這或許暗示著不同來源的同種能力,其效果或價值有所不同,或者抗性本身也可以通過不同途徑累加提升。

至于剩下的那個“騙騙花記憶碎片(附近區(qū)域魔物分布)”,他只猶豫了片刻,便選擇了兌換。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在這個危險的世界,情報的價值無可估量。

【確認兌換“騙騙花記憶碎片(附近區(qū)域魔物分布)”?將消耗1點功德。】

“確認。”

【兌換成功,剩余功德:0點。】

一股冰冷而混亂的信息流瞬間涌入他的腦海。大部分都是關于潛伏、捕獵、以及對陽光和溫暖的厭惡等屬于騙騙花本能的混亂記憶。

但其中也夾雜著一些對肖楓來說極其有用的信息。比如,在這片區(qū)域,除了丘丘人和各種史萊姆之外,確實還潛伏著其他騙騙花的同類,以及在廢墟更深處,似乎存在著某種讓這只冰騙騙花都感到恐懼的強大存在。

更重要的是,肖楓從這些記憶碎片中,“看”到了幾幅關于丘丘人的清晰畫面。那些畫面中,三五成群的丘丘人,手持火把和粗糙的棍棒,正在廢墟中來回巡邏,口中還呼喊著意義不明的語言。它們的樣子,似乎是在……尋找什么?

肖楓心中猛地一凜。聯(lián)想到自己這幾天的狩獵行動,一個不太好的預感在他心頭浮現(xiàn)。

他立刻打滿了水袋,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水源地,迅速返回了之前藏身的小屋。

接下來的兩天,他并沒有像往常一樣外出狩獵。而是躲在小屋里,一方面繼續(xù)消化迭卡拉庇安的記憶,嘗試更深層次地理解風的力量,另一方面則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外面的動靜。

他的預感很快便得到了證實。

丘丘人的活動頻率明顯比以前更高了,而且它們似乎變得更有組織性,開始組成小規(guī)模的巡邏小隊,沿著某些固定的路線進行搜索。

這些巡邏路線的范圍,恰好覆蓋了肖楓之前經(jīng)常活動的區(qū)域。就在今天上午,他親眼看到兩支丘丘人巡邏小隊,先后從他藏身的小屋附近經(jīng)過。

其中一次,一個手持簡陋法杖、戴著怪異面具的丘丘人薩滿,似乎察覺到了什么,朝著小屋的方向遲疑地張望了許久,口中還念念有詞地發(fā)出些古怪的音節(jié),最終才被同伴催促著離開了。

躲在藤蔓掩護后的肖楓,屏住呼吸,直到那隊丘丘人走遠,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后背已經(jīng)被冷汗浸濕。

這個地方,不能再待下去了。他這幾天的狩獵行動,顯然已經(jīng)引起了這片廢墟中“原住民”的警覺。它們已經(jīng)開始有組織地搜捕他這個“入侵者”了。

如果繼續(xù)留在這里,遲早會被發(fā)現(xiàn)。面對成群結隊的丘丘人,甚至可能有薩滿或者更強大的丘丘人暴徒,他絕無幸存的可能。

積累功德的計劃,看來要暫時擱置了。活下去,才是當前的第一要務。必須盡快離開風龍廢墟!

肖楓下定了決心。他回憶起最初從那個丘丘人打手記憶中獲得的、關于風龍廢墟的零星地圖碎片。

在那模糊的地圖上,似乎標記著一條通往廢墟邊緣的偏僻小徑。那條小徑被丘丘人標記為“危險,勿近”,它們自己似乎也幾乎從不踏足。現(xiàn)在看來,那條路反而可能是最安全的選擇。

他迅速檢查了一下自身的狀態(tài)。功德已經(jīng)為零,無法再提供任何即時幫助。但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修煉和強化,他對風元素的掌控已經(jīng)相當熟練,風刃的威力也提升了不少,甚至已經(jīng)可以勉強維持短時間內(nèi)的低空懸浮和滑行。

風元素抗性的提升,也讓他不至于再被史萊姆的風彈打得那么狼狽。身體的傷勢基本恢復,靈魂深處的刺痛感也被暫時壓制住了。

是時候了。

肖楓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這個庇護了他數(shù)日的小屋。他收拾好僅存的少量食物和水囊,再次握緊了手中的木棍。深吸一口氣,眼神變得異常堅定。

他小心地撥開門口厚重的藤蔓,最后一次確認外面暫時安全。然后,他矮下身子,敏捷地鉆出了小屋,迅速融入了廢墟的陰影之中。

這一次,他的目標不再是那些游蕩的魔物。而是離開這片如同囚籠般的廢墟,尋找真正的生路。

風聲嗚咽,卷起地上的沙塵,肖楓的身影在斷壁殘垣間快速穿行,沿著記憶中那條偏僻而危險的小徑,頭也不回地向著風龍廢墟的邊緣潛去。

他能感覺到,身后那片死寂的廢墟中,似乎有無數(shù)雙眼睛在注視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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