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價格雙軌制。
這些人背后都是有些關系的，他們把計劃內的商品倒賣到計劃外，這中間的利潤不用細說。
這幫人才是最早富起來的那一批。
不過這種生意不是你有錢就能做，一定要有強大的背景才行。
普通人想都不用想。
“我看他對咱們炸雞倒是挺喜歡的。”趙建國笑著說。
那是肯定的了。
短時間之內又來吃了第二次，那肯定是很感興趣。
這就意味著他們的炸雞口味上沒什么問題，顧客們肯不肯回頭主要看錢包。
這種不差錢的主顧來過第一次就會來第二次。
韓旭也沒有待太久，他最近吃炸雞也算吃膩了，根本不想在這里吃晚飯。
自己騎自行車跑二飯店去吃了。
他在二飯店也是常客，那女服務生都認識他。
加上他又長得好，回回來了點菜也不差錢，那女服務員對他也暗示過好幾次了。
他就只當看不懂。
只管自己吃自己的飯，他才不管人家暗示什么，雖說那服務員長得也不差，挺可愛的，小圓臉，翹屁股，但是他不喜歡。
他自己吃飽喝足，算著時間又去麻辣燙店等著大家下班。
主要是今天天氣不好，還有周大爺這個年紀大的呢。
現在雪下大了以后自行車也不好騎了，打滑。
大家索性步行著回家，比平時晚了半個多小時才到。
這一路周大爺一直跟大家說著話，看著精神就足。
韓旭怕他家里沒有什么熱水，給他提了一壺過去。
“天氣不好，要不明天您就別去了？有小軍哥也能忙的過來。”韓旭心里想著可能要再招個人，周大爺也不能天天頂上。
“以前比這不好的天，我都天天上班兒，這有啥？走路慢點兒，別摔了就行。”周大爺不為所動。
他的第二生命正熱烈的燃燒著呢，哪里肯休息？
韓旭看勸不動他只好由他去，老爺子還真就不是只為錢！
想著早上吩咐一下牛小軍，讓他照顧一下。
不過其實倒也不用他多說，店里的人都會照顧。
大雪下了一夜，第二天早上還沒停。
這情況去學校騎自行車也不方便，還是索性腿兒著去。
大馬路上的雪是有人掃，他也就不穿巷子走了。
這個時候飯盒還是熱的，今天的午飯是他自己做的。
炒了一個小炒肉，還有一些店里鹵的雞雜，還有趙建國家的一些咸菜。
忻城人每家都腌咸菜，但是每家每戶的咸菜都微妙的味道不一樣。
主要就是蘿卜，還有就是外表有點像蘿卜，但是圓的，土話叫曼幾，但韓旭記得那玩意兒好像叫諸葛菜。
還有一種外形跟諸葛菜一樣，但顏色是紫色的，本地人叫他芥菜，但是它跟南方的芥菜根本不是一種東西，這個東西韓旭就不知道官方的名字叫什么。
不過這些東西腌的咸菜倒是很好吃，比純粹蘿卜好吃。
趙建國家的咸菜有點酸，韓旭很喜歡吃。牛二叔家的咸菜就是偏咸的，韓旭覺得香味上比趙家的就差一點。
據說這個跟咸菜缸里的老鹵子有關系。
韓旭經常自己去趙家大菜缸里夾一個咸菜。
主食是一盒米飯，拎在手上沉甸甸的。
一進了教室就聞到一股煙味兒嗆得要命。
現在學校里面的教室也得燒爐子，暖氣這種東西現在并不普及，學校是肯定沒有的。
他們學校還算好的，教室里面前面一個爐子，后面一個爐子。
但是學校里消耗大，炭就不可能買最好的。
雖然山省是煤炭大省，但其實山省人自己買煤并不便宜。
買到了好的煤炭就是無煙的，偶爾有個大風吹嗆進來也不嚴重。
學校買的就是最差的黑煤炭，燒起來火勁兒不大煙氣倒大。
外面要是刮風頂風，那屋里煙氣兒就一股一股往里嗆。
但現在大環境都這樣，燒爐子都快大半個月了，韓旭也早就習慣了。
總比不燒火的時候好，不燒火的時候穿得薄的同學們凍得手上都哆嗦。
現在的學生們其實真挺苦。
城里的孩子普遍來說還算生活條件好，不管在家里帶的什么飯，總歸能吃飽。
那些下面縣城或者是下面農村上來上學的真的是苦。
他們有些家境特別貧寒，一個禮拜或者半個月回家一次，背的都是干糧和咸菜。
就沒有第三種東西。
甚至有些家庭貧困到吃粗糧饅頭都不能吃飽。
同樣的世界，有些人家能每個星期帶著孩子吃一頓炸雞。
有些孩子獨自在外求學，每天都吃不太飽。
但是還有更多的人可能連在學校的機會都沒有。
韓旭坐在座位上就見李望清回頭看了他好幾眼。
韓旭當然不理他。
“哎，我跟你說，余平安今天早上過來的時候鼻青臉腫的，他說他爸揍的。”
韓旭往那邊瞅了一眼，斜刺里看不清楚。
“為啥？”
“誰知道，他們家都不正常。”曹愛國聳聳肩，他也只能抱怨一句，這些事兒他也管不了，他只是個學生。
韓旭也一樣，他又不是什么救世主。
只是沒想到下了第一節課的時候，余平安主動來找他了：“韓旭同學，我有點兒事兒想跟你說。”
韓旭看了一眼外面雪已經停了：“那咱上個廁所去？”
廁所在學校的西南角，就那么兩排廁所，說實話，課間的時候還是挺搶手的。
男生這邊還好一點，女生那邊天天排隊。
余平安點了點頭兩個人就前后腳出了教室。
也不是真想去廁所，所以下了樓到了操場邊上就站下來了。
“你有啥事兒想跟我說？”韓旭看同學鼻青臉腫那樣兒也是挺可憐。
“韓旭同學……”余平安非常艱難的開口：“我知道我今天來找你也很突兀，就是我實在不知道該找誰了。”
“你說吧，你既然來找我就先說了再看。”韓旭還真挺意外的，主要是他跟這個余平安同學確實沒什么交情，原主也沒被他欺負過，現在他倆也沒交情。
“我知道你自己開了店，你也是從家里出來的，我覺得你應該能理解我現在的情況。”余平安有些倔強的看韓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