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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洞穴 秋棠 西紅柿

白銀帶領琉錚踏上蜿蜒的鵝卵石小徑。碎石在腳下發出細碎輕響。

拐過青灰色的巖壁,眼前豁然開朗,兩處天然洞穴依偎在一方平整的淺褐色土地上,不知名的野花錯落其間,在風里輕輕搖晃。

洞穴頂部垂落的藤蔓層層疊疊地交織成天然屏障。藤葉間點綴著成串的紫花,香氣混著泥土芬芳撲面而來。

琉錚忍不住伸手觸碰那些搖曳的花枝,驚起兩三只淡青色的蝴蝶。誰能想到,尋常的轉角,竟藏著這般如夢似幻的世外桃源。

琉錚眼睛亮晶晶的看著洞穴,白銀心里有點開心又有點驕傲。平日里不用出去打獵,白銀就會把洞穴里外掃得干干凈凈,也琢磨著在洞外空地種點啥花,哪處的花開的好看移栽,小窩收拾得漂漂亮亮。

“這里以后歸你了”白銀指著旁邊的洞穴。

“這是你平時整理的,好厲害,好漂亮”琉錚眉眼彎彎道。

白銀的尾巴搖得帶起塵灰,耳朵尖都紅透了,結結巴巴催道:“快進去吧”

琉錚伸手,指尖拂過垂落的藤花。掀開這道天然簾幕走進洞穴,迎面就是一張寬大的石床,柔軟的獸皮鋪得整整齊齊,還帶著股淡淡的草木清香。

巖壁上嵌著手工捏的黏土臺子,高低錯落。最上面擺著個歪歪扭扭的花瓶,插著幾枝剛摘的小白花,給昏暗的洞穴添了抹靈動的亮色。

琉錚忍不住在心底默念“心有猛虎,細嗅薔薇”,眼前看似粗獷的身影,竟藏著這般細膩溫柔。

白銀用利爪撕碎獵物時的狠勁,與此刻洞穴里精心擺放的野花、手工捏制的花瓶,形成奇妙的反差。荒野里肆意奔跑的猛獸,卻又會在歸家時,俯身輕嗅生活的芬芳,把鐵血與柔情,悄然揉進了這方小小的天地。

琉錚走近,指尖剛觸到厚實綿軟的獸皮,脫口問道:“這是兔子皮?”

白銀耳朵一垂,撓著后腦勺露出靦腆的笑:“嗯!雌性身體嬌弱,兔子皮最是輕便暖和……”

話音未落,琉錚的呼吸陡然一滯。她盯著白銀泛紅的耳根,突然意識到,這家伙竟會為了一個萍水相逢的人,特意去尋最柔軟的獸皮鋪床。

突然一聲清脆甜美的呼喚飄進洞穴:“白哥哥,你在家嗎?”

白銀豎起耳朵,朝洞外揚聲回應:“秋棠,我在這兒!”

琉錚目光忍不住往藤簾外探。細碎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心里想著:“還沒看到過狼族部落其他雌性,秋棠?”

白銀解釋道:“秋棠是我妹妹,東邊鄰洞的。”

緊接著,一抹靈動身影撥開藤蔓,踏入洞穴。

眼前的女孩子身形窈窕,與她的臉蛋形成強烈對比。

秋棠的臉圓潤可愛,健康的正常膚色,透著自然的光澤。兩頰微微鼓起,像是藏著兩顆軟乎乎的果子。肌膚細膩平滑,不見一絲瑕疵,給人一種溫暖親切的感覺。

棕紅色長發編成斜斜的麻花辮,幾縷碎發俏皮地垂在臉頰兩側。發間別著應季的鵝黃花苞,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襯得眉眼明媚。

她身著棕色兔皮縫制的衣裳,上衣剪裁利落,裙擺綴著毛茸茸的邊飾。顯得整個人更加玲瓏可愛。

琉錚低頭,看見秋棠雙手環抱著一堆色澤鮮艷的果子,圓潤飽滿,表皮還帶著水珠。

“我今天去林子里采的,可新鮮啦,分你點兒!”秋棠對著白銀笑道

“聽說你帶回來個雌性,我就想來瞧瞧。”話落,秋棠那雙靈動的大眼睛便朝琉錚望去,目光里滿是探究與打量。

“是灰尾跟你說的?”白銀的耳朵輕輕動了動,似乎在捕捉秋棠話語里的更多信息,眼神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警惕。

秋棠輕哼一聲,揚了揚下巴道:“還用得著別人說?自打你進這片地兒,這雌性身上那股不一樣的味兒,早就飄進我們鼻子里啦。”說著,她還吸了吸鼻子。

琉錚聽到秋棠說這話,下意識地就把胳膊湊到鼻前聞一聞,眉頭緊蹙,心里想著:“我身上沒有味道啊。”

可下一秒,琉錚像是想到了什么,這才反應過來:“獸人的鼻子很靈敏,像自己是外來人員,跟他們部落的氣息本來就不同,所以很容易分辨”

秋棠瞧著琉錚的動作,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眼睛彎成了月牙,眼角的笑意都快溢出來了。

她捂著嘴,語氣里滿是調侃:“哎呀,好怪的行為呀,你真的是獸人嗎?”說著,還歪了歪頭,大大的眼睛里滿是好奇與笑意。

琉錚聽到這話先是身子一僵,臉上露出一絲尷尬的神情。

“自己需要改掉現代人的那些習慣,才能更好地融入這個族群,不然一舉一動在他們眼里都太奇怪了”

白銀瞧著琉錚臉上不自在,心里一緊,趕忙開口打圓場。

他笑著看向秋棠:“秋棠,琉錚之前待的部落肯定和咱們這兒大不一樣,很多習慣都不同,給她點時間,慢慢就能適應過來啦。”說罷,偷偷沖琉錚眨了眨眼。

秋棠聽了白銀的話,好看的小臉不禁皺成一團,嘟囔道:“我也沒說啥過分的呀。”

嘴上雖這么說著,手上卻不客氣地把果子一股腦兒懟進白銀懷里,“那我先回去啦,再見。”說完,她甩了甩麻花辮,轉身走出洞穴。

白銀抱著那堆沉甸甸的果子,目光下意識地落到琉錚身上,心里暗琢磨:琉錚會不會喜歡吃這些果子呢?

琉錚望著秋棠走出洞穴的背影,心里犯起了嘀咕:他倆這是鬧什么別扭呢?自己剛才明明一句話都沒說呀。

想到這兒,琉錚忙沖著秋棠的方向喊了一句:“秋棠,謝謝你的果子!”

秋棠已經走出一段距離,聽到喊聲后回過頭,瞟了琉錚一眼,小聲嘟囔道:“什么嘛,又不是給你的,謝我干嘛。”隨后便轉過身,腳步輕快地離開了。

琉錚望著秋棠逐漸遠去的背影,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滋味,總覺得哪里怪怪的,好像自己無意中做了什么惹得秋棠不開心的事,可又實在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回到洞穴后,白銀熱情地將果子遞到琉錚面前,:“快嘗嘗,這果子酸酸甜甜的可好吃啦!”

琉錚看到脫口而出:“西紅柿!”

白銀一臉疑惑地歪著頭:“什么西紅柿?”

他一邊說著,一邊拿起一顆果子,解釋道:“我們都叫它紅果。有時候沒胃口,吃了它,一下子又能吃下好幾頓飯呢。”

說完,他看向琉錚,目光里滿是溫柔:“要是你愛吃,回頭我在前面的平臺上種上幾株。”

折騰了一整天,琉錚終于填飽了肚子。

夜幕已經悄然降臨。白銀輕聲說道:“該休息了。”說著,他很自然地伸出手,輕輕拭去琉錚嘴角殘留的西紅柿汁。

琉錚被這突如其來的親昵舉動嚇了一跳,臉頰瞬間泛起紅暈,心臟也開始“砰砰”直跳。白銀剛觸碰到琉錚的臉,也猛地反應過來,像是被燙到一般迅速收回手,別過了頭,耳朵尖也染上了一抹緋紅。

氣氛一下子變得有些微妙而尷尬,白銀慌忙站起身來,聲音微微發顫:“我、我走了。要是有什么情況就叫我,我就在你旁邊的洞穴。”說完,他逃也似的離開了,留下琉錚一個人在原地,心臟還在劇烈跳動,臉上的熱度久久未消。

琉錚緩緩走到床邊,輕輕躺了上去,身下的獸皮柔軟又暖和。

白天發生的種種在腦海中不斷閃過,從秋棠的到訪,到白銀那令她臉紅心跳的舉動……思緒紛亂,卻抵不過身體的疲憊。

漸漸地,她閉上雙眼,呼吸變得平穩,在夜色的籠罩下沉沉地睡去,洞穴里只余輕微的呼吸聲在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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