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在你們挾持市長前開展這個計劃,預計時間…上午十一點。”
“嘟…嘟……”
隨著對講機掛斷,客廳霎時間安靜下來,每個人都沉浸在剛才楚軒那番話的震撼當中。
楚軒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他要用自己制造的怪獸,真正的開菊獸來攻擊舊金山。
用一場足以震驚世界的災難,逼迫美國政府暫停那個轉移國家級災厄的陰謀,轉而先用圣人遺體來撲滅舊金山這場大火。
不僅如此,在林行的猜測中,楚軒這個計劃恐怕還存在試探奇跡于你的替身使者這一打算。
以災厄對抗災厄,何其瘋狂,但偏偏這就是楚軒的風格。
林行靠在沙發上,腦中思緒飛轉。
他并不反對楚軒的計劃。
他和楚軒先前在幕間當中就嘗試過制造如環太平洋電影中的巨大開菊獸,畢竟若是能成那種強大的戰力對中洲隊的幫助可不是一星半點。
可是在研究過程中,他們卻屢屢碰壁、失敗。
剛開始林行以為是主神空間售賣的血統屬于閹割或者削弱版,但隨著實驗的進一步深入,二人最終得出一個結論:
失敗與楚軒強化的先驅血統無關,他所制造的開菊獸都有著充足的潛力,只是欠缺兩樣東西。
就像是巨大的寄生蟲,開菊獸只有在成長過程中不斷掠奪生物的營養才能夠長大,雖然先驅的母星荒蕪,但它們還有著其他的殖民星可以供養這些生物兵器長大。
而楚軒如果想讓他手上的阿諾一號成長為能在舊金山武裝勢力下支撐一段時間的開菊獸,唯一能去,又不引起官方注意力的地方只有——
“太平洋……”
林行低聲喃喃。
“那個黑人入殮師……他會同意楚軒這么做嗎?這可是舊金山,幾十萬條人命!一旦開菊獸真的登陸,會死多少人?”
一旁,鄭吒面色沉重的問道。
新人們對楚軒一無所知,而大多數資深者對他的印象,還停留在那個曾經暗算過鄭吒的冷酷智者形象上。
一時間,無人能答。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的匯集到和楚軒關系最為密切的林行身上。
“……放心。”
后者迎著眾人的視線,抿了抿唇。
“雖然楚軒理性到近乎冷血,但正因如此,他才不會做出那種事。
“讓怪獸屠城,固然能最快的逼出圣人遺體,但同時也會讓本來應該站在他那邊的黑人入殮官倒戈相向,甚至是我們之間的大多數人都會與其產生隔閡。”
鄭吒張了張嘴,又閉上了。
他覺得如果楚軒真干出這種事情,自己肯定會有點芥蒂。
“依我來看,這只開菊獸應該只是作為威懾,僅此而已。”
聽他這么一分析,眾人懸著的心才稍稍放下。
“如果他真的這么做了呢?”
銘煙薇忽然開口說道。
林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如果真是那樣,我會用我的方法來解決問題。”
聽到林行的承諾,銘煙薇不再說什么,而前者環視著表情各異的眾人,沉聲說道:
“現在揣測也沒什么用,楚軒究竟會怎么做,等到十一點,我們自然能得到答案。”
他抬起手腕,目光落在表盤上。
“還剩……半小時。”
與此同時,舊金山外海。
海風吹拂著白色襯衫,此時的楚軒坐在一艘小型輪船的甲板上,手持釣竿,神情平靜得仿佛在自家后院垂釣。
在他身后,阿諾二號正沉默的駕駛著船只。
視線越過波光粼粼的海面,楚軒低聲說道:
“林行,以你的智慧,應該能看透我計劃的前兩層。但我此舉的真正目標,既不是圣人遺體,也不是奇跡于你。
“而是你。”
他手腕一抖,釣竿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
一條大魚破水而出,在空中掙扎著,“噗通”一聲落入水桶。
“讓我看看,你那所謂預知未來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楚軒推了推反光的鏡片。
“阿諾一號,準備登錄。”
他面前的水面當中,一個巨大的陰影緩緩浮現。
………
金門大橋。
“狗屎,又堵車。”
看著前邊紋絲不動的車流,一個亞洲面孔的青年人狠狠錘了一下方向盤。
“我他媽還趕著去交修橋的方案呢!”
他煩躁的抱怨著:
“媽的,這舊金山最近到底怎么了,是不是風水犯沖,前腳政府大樓被爆破,后腳又是各種車禍和意外頻發,還他媽有人說東亞超人一刀斬大橋,我草,咋不說馬上就有哥斯拉出現呢!”
忽然的手機鈴聲打斷了他的吐槽,看到屏幕上領導兩個字,青年瞬間變了副嘴臉。
他麻利接起電話。
“喂,領導!哎呀我馬上就到,對對對,就在橋上了,就是今天有點堵……哪能呢!您還不知道我阿周嗎?干活這塊兒我從不含糊,向來兢兢業業……啊?別吹了?領導我這都是肺腑之言……哦,好,那我掛了。”
掛斷電話,阿周意猶未盡的撇撇嘴:“一群外行,根本不懂什么叫識人術。”
前方的車流依舊靜止,他探出頭,不耐煩的按響喇叭:
“前面的死了嗎?往前開啊!”
但詭異的是,沒人回應他。
不僅是前面那輛車,整座大橋仿佛都陷入了一種死寂。
就在他納悶時,一道陰影毫無征兆的遮蔽住頭頂的陽光,連同周圍溫度似乎都降了幾分。
“要下雨了?”
阿周抓了抓頭發。
“天氣預報不是說晴天嗎?”
下意識抬起頭,望向天空。
就是這一眼,讓他大腦瞬間陷入了宕機狀態。
看著眼前體型上百米,肌肉膨脹,但依稀能看見人形輪廓的龐然大物,他喃喃道:
“我操……洲長成怪獸了。”
【2010.7.18】
【12:00 PM】
【在另外一個世界代號開菊獸的巨型生物,現身于金門大橋】
………
這座城市的一角。
一個男人似有所感,扭頭看向金門大橋的方向。
“這種強烈災厄感,還是有生以來第一次感覺到…
“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