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仙藥!?”
事實上,不僅辜鴻陽身旁的紀若虛渾身一震,就連神秘空間中“偷聽”的祝道也嚇了一跳。
所謂的長生仙藥,不僅修行界,即便是在紅塵凡俗中,亦是大名鼎鼎。
世間流傳的一眾神話傳說中都有提到,吃了仙藥的人能夠長生不老,甚至立地飛仙。
只可惜,在此界諸多修行古史典籍的記載中,卻從未有人真正得到過長生仙藥。
那僅有的幾次記載,最后也被證實為誤認。
祝道如今對此界絕大多數的了解都是通過蒼水谷這一偏僻小派,他自然而然地也就將長生仙藥一事歸為虛無縹緲。
誰曾想,今日竟意外地從辜鴻陽的口中得知長生仙藥確有其事,著實刷新了他的認知。
“果然,這就是大門派、大勢力的好處啊,擁有旁人難以比擬的諸多底蘊。”
祝道不由這般感慨道,同時也堅定了他要探索這個世界的決心。
而與此同時,外界虛空中,紀若虛則是眉頭緊皺,旋即好奇發問:
“可是,徒兒曾在秘典上看到過,世上應當不存在長生仙藥才對。”
“不錯。”
對于紀若虛的說法,辜鴻陽先是表示了肯定,而緊接著又語氣鄭重道:
“此界的環境,的確是不具備長生仙藥生長的條件,但那仙藥卻并非此界之物,包括那整個藥宮秘境,都是自界外而來。”
“界外!?”
世間的高階修士皆知,此界的邊緣有世界壁壘,更有混沌、雷霆、罡風等災劫存在,封鎖了現世和太虛,將此界和外界隔絕開來。
所謂的太虛,即是虛空,蘊藏著此界諸多神異,唯有紫府境界的強者才能以肉身和元神行走其中,而余者只有借助秘寶或陣法,才能夠勉強穿行。
然而,即便強如紫府,也無法穿越此界的世界壁壘,只能困于界內。
界壁的存在,既阻止了此界生靈離去,同時也讓外界的生靈無法進入。
只有極少數情況下,才會有外界之物落到界內來,而這也幾乎成為了此界生靈了解外界的唯一渠道。
聽聞辜鴻陽之言,紀若虛不由眼前一亮,想起了此前的那幾次特殊經歷:
“莫不是,和那‘釣寶臺’一般,匯聚了來自界外的神物?”
對此,辜鴻陽卻徑直搖了搖頭:
“不,這藥宮秘境和‘釣寶臺’的情況并不一樣。”
所幸,辜鴻陽這次倒是沒賣什么關子,旋即便繼續開口解釋:
“按照諸位前輩先賢的推測,這藥宮秘境,恐怕是在此界十多萬年前爆發的那場大劫中,從界外意外墜落到了此界太虛中來。”
“而后續,伴隨著世界壁壘隔絕內外,這藥宮秘境也就這樣留在了我界的太虛中,每隔一段時間才會顯化開啟,讓持有令牌之人能夠進入其中。”
知曉了這當中的前因后果之后,紀若虛也不由感慨道:
“竟是如此……”
此時此刻,紀若虛的好奇心已經完全被那仙宮秘境和長生仙藥給勾了起來,于是主動上前:
“敢問師尊,這傳說中的長生仙藥,真能讓人成仙嗎?”
面對這個問題,辜鴻陽沒有正面回答,只是又提起了另一件相關的秘聞:
“據說,在多年以前,我界的紫府們第一次進入藥宮秘境時,那仙宮中孕育的神祇曾向他們展示了一截斷枝。”
“雖是斷枝,但其中蘊藏的生命元能,還有本源大道氣息,卻讓在場的紫府們都劇震,并最終為了爭奪那截斷枝大打出手起來。”
說到這里,辜鴻陽不由為之一頓,而紀若虛的眼前則仿佛也浮現出了一幅幅尤為慘烈的畫面來。
他毫不懷疑,為了爭奪那截仙藥枝,諸位紫府們絕不可能是像辜鴻陽和黑水妖神不久前那樣全是試探,肯定是打出了真火來。
所幸,按照當時的情況,諸位紫府的大戰基本都在那秘境中,并未波及到外界,從而也就沒留下什么明顯記載來。
“據說,那一戰中,有遠不止一尊紫府隕落。”
提到這段歷史,辜鴻陽的語氣亦是頗為沉重:
“而大戰落幕,那平分了仙藥枝的幾大勢力中,后續的確誕生出了一尊凌駕紫府之上的存在。”
伴隨著辜鴻陽的話音落下,紀若虛像是遭到了極大的沖擊,不由陷入了沉默。
當然,事實上,有人受到的沖擊遠比他還要大就是了。
此時此刻,神秘空間內,祝道的腦海中當真是一重又一重驚濤駭浪在沖刷。
十多萬年前的大劫,仙宮秘境,世界壁壘,長生仙藥,紫府之上,還有那個目前不是很清楚的“釣寶臺”……
這一樁樁,一件件,無一不是在刷新著祝道的認知。
原本,他以為辜鴻陽和黑水妖神的小打小鬧結束后便不會再有什么有價值的東西了。
誰曾想,大的竟然還在后面!
當然,祝道心中也清楚,今天辜鴻陽之所以說這么多,主要還是為了給自己這個未來有望紫府的弟子做科普,只是“碰巧”讓自己給蹭到罷了。
說起來,真是成也封印,敗也封印。
雖然,這封印的確是將祝道鎮壓得沒脾氣,但若沒有它的存在,蒙蔽一切,僅憑祝道自己,肯定是無法于暗中窺得這諸多隱秘。
事實上,今日意外知曉的這一切,已經足夠讓祝道后續再好好地去消化、去思考了。
而就在祝道的腦海中是萬般思緒起伏之際,外界的辜鴻陽也由衷感慨道:
“仙藥讓人立地成仙之說,或許的確是子虛烏有,但其中蘊藏的奧秘,卻讓紫府之上的存在也要心動……”
聽著自家師尊的感慨,紀若虛像是想到了什么,旋即壓低了聲音:
“您是說,祖師他老人家也——”
沒等紀若虛說完,辜鴻陽便抬手制止:
“紫府之上,莫要妄言。”
想了想,辜鴻陽又語重心長道:
“紫府之上,遠沒有你想得那么簡單。等你到了我們這個階段,就會明白了。”
紀若虛自知失言,連忙行了個禮:
“是弟子妄言了,謹記師尊教導。”
一時間,此地難得地靜了下來。
而將腦海中關于紫府之上的思緒暫且壓下,很快,紀若虛又注意到了另外的問題,不由感到疑惑:
“師尊的意思是,這長生仙藥如今依舊還在那秘境的仙宮中?”
“按理來說,以我界諸位紫府的神通手段,再加上各家的底蘊,既然這秘境開啟過多次,應該早就能找到辦法取出仙藥來才對。”
“畢竟,那守護仙藥的仙宮也只是一件道兵而已。”
伴隨著紀若虛的話音落下,辜鴻陽是哭笑不得:
“徒兒啊徒兒,你這便著實是小瞧那秘境和仙宮了。”
隨即搖了搖頭,辜鴻陽略作思索,這才再度開口:
“正好,咱們這兒還有位當事人,便讓他給你講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