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出？

聽到這個字眼，宋弦也懵了片刻。

不久后，他才從記憶里找出司聲聲的身影，后知后覺道：“原來是你！”

三年前的畢業晚會上，前身原本約好和蘇可一起登臺演出。

但蘇可那晚并沒有出現在晚會現場，電話怎么也打不通。

還是一個大三的女生上臺代替蘇可演唱，解了宋弦的燃眉之急。

演出結束后，宋弦就急匆匆地去尋找蘇可，也沒有多關注那個幫助他的學妹。

簽約白銀時代之后，他更是將這件事拋到腦后。

現在想起來，那個女孩不正是眼前的司聲聲嗎？

糊涂啊！

宋弦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這女孩簡直就是救命恩人啊。

“當時……多謝你了。”

司聲聲歪過腦袋甜甜一笑，

“那學長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宋弦想起自己的保密協定，加入浮樂隊的事情應該也不能透露出去。

于是他只能干笑兩聲：

“走一步看一步吧。”

“你下一輪加油。”

“嘻嘻，謝謝學長啦。”

等兩人離開之后，走廊的拐角才探出兩個腦袋來，其中一個正是導演紀揚。

“導演，我們為什么要偷聽……”

小何不解地問起來，卻被紀揚一個眼神制止。

今天上臺的學員里面，優秀的也不少，但讓紀揚記憶最深刻的還是宋弦。

再加上公司為了收視率，準備更改下一輪的賽制，頭昏腦脹之下，他才撞到了宋弦和司聲聲交談。

“這兩個人看起來很熟嘛。”

“他們是一個大學畢業的，之前應該認識。”

紀揚轉頭看了看小何，心頭靈光一閃：

“他們熟到什么地步？”

“不清楚，”小何搖搖頭：“不過司聲聲好像還沒和宋弦以外的人說過話。”

“這樣嗎？”

紀揚望著司聲聲離開的方向，一個主意逐漸在心中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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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弦租的房間在城郊的筒子樓里，到樓下已經是晚上了。

一天下來，他手機里多了兩個新聯系人。

一個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韓雅，另一個就是司聲聲。

在他翻著聯系人的當口，手里的電話突然響起來。

“宋弦，你死哪去了？”

“還不快給為父如實招來！”

這聲音有些顫抖，聽著這賤兮兮的語氣，宋弦不禁輕笑起來。

說話的人叫許凌，是他為數不多的朋友，在宋弦隔壁的大學讀法律，畢業后就窩在自己的律所躺平。

“我在節目組多呆了一會。”

“切，”許凌奚落的聲音從樓上傳來：

“我能不知道那個狗都不看的合約？最多五分鐘你就應該滾回來。”

“說！你是不是又去見蘇可了！”

宋弦聳了聳肩頭，自己之前的人設太深入人心，許凌這么想也有幾分道理。

他繞到樓上，看到許凌穿著背心短褲，正趴在自己屋前的陽臺上，百無聊賴地玩著隔壁鄰居養的烏龜。

烏龜的腦袋被他戳來戳去，一雙綠豆眼淡然的盯著許凌。

宋弦索性掛掉電話，走到許凌身旁：

“你自己沒有是吧，非得糟蹋鄰居家的。”

“我只是在那蹭了頓飯。”

聞言，許凌慢慢轉過身，拳頭隨之搗在宋弦胸口：

“為父在門口吹了倆小時冷風，你小子倒大魚大肉的。”

“快開門！”

宋弦笑道：“你也不怕著涼感冒。”

“剛好有借口請病假。”

出租屋內沒有多少家具，唯一貴重的就是桌上的筆記本電腦。

許凌“吸溜”一口吞下泡面，狐疑地望向在電腦上敲敲打打的宋弦：

“你真沒去見她？”

“當然。”

“可你不是專門選了給她寫的歌么？”

“當時是誰說一定要和她說話的？”

宋弦搖搖頭，從椅子上轉過來：“這也是我要給你說的。”

“我寫了一首新歌。”

“真的？”

許凌連忙放下碗，蹦到宋弦身邊仔細查看起來。

電腦上赫然是《董小姐》的譜子，這就是宋弦剛剛一直在忙的東西。

許凌瞪大眼睛看了看譜子，又看了看宋弦，突然按住他的肩頭：

“老宋，你不會又要把這首歌給蘇可吧。”

“怎么可能，”宋弦微微一笑：

“我要留著自己唱。”

許凌的臉上登時露出失望的神色，恨鐵不成鋼道：

“我就知道，你還是忘不了蘇可……等下，你說啥？”

宋弦看著許凌逐漸震驚的表情，配合地點了點頭：

“以后我都不會再給蘇可寫歌了。”

聽到宋弦這句話，許凌的臉上終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拍了拍宋弦的肩頭：

“兄弟我太欣慰了，這碗面咱倆AA。”

宋弦沒好氣地推開許凌，心頭盤算起來

公司和自己解約以后，他就要和浮樂隊一塊混了，這些歌肯定要攥在自己手里。

但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版權的申請。

想到這里，宋弦的目光落到許凌身上。

許凌是學法律的，可以讓他幫忙。

只是申請一首歌大概也要三五百塊錢，算下來……剛好是自己的全部身家。

宋弦不禁一陣牙酸，不好意思地望了望許凌。

“開口借錢的話，許凌不會拒絕。”

“但是我麻煩他的已經夠多了。”

就在他躊躇的時候，許凌突然換上了一副仿佛要上前線的堅定表情，直直盯著宋弦：

“老宋，兄弟對你還不錯吧？”

“幫我個忙如何？”

沒想到許凌率先開口，宋弦疑惑地問道：

“我怎么幫你？”

“你這新歌……是不是還沒申請版權？”

“交給我弄怎么樣？”

見宋弦一時呆住，許凌還以為他不愿意，連忙補充道：

“費用我幫你出！”

宋弦嘴角一咧：

“這不像你的作風啊。”

“這你有所不知，”許凌的臉頓時扭成一朵菊花：

“老爺子現在怎么看我怎么不順眼，平常喝口水都要踹我兩腳。”

“要是再沒有業績，估計他就要把我發配到魔都去了。”

聽到這里，宋弦也是心頭暗笑。

許凌懶癌入體，在律所也是整天擺爛，案子能推就推。

這種人是絕對不想去魔都卷生卷死的。

估計是老爺子給他下了指標，這才打算幫自己申請版權，也算干了些事情。

剛好宋弦沒有申請版權的經驗，兩人就這樣一拍即合，興沖沖地整理起資料。

不多時，一陣冷風吹過，大門“吱呀”打開的聲音傳到了宋弦耳中，他隨口道：

“義子，去把門關上，冷到我了。”

但隨風而來的香水味，刺激到了宋弦的記憶。

這股味道好熟悉！

他皺著眉頭回身望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穿著褐色風衣的女子，敞開的衣領下，藏不住的洶涌呼之欲出。

雖然口罩墨鏡遮住了她的臉，但宋弦二人還是第一時間認出了她。

蘇可！

她來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