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長：10分鐘

場景：1.錦繡閣裁縫鋪（上午） 2.楚府門前（上午） 3.沈月瑤小酒館（午后） 4.酒館二樓雅間（傍晚）

人物：沈月瑤、楚嫣然、楚峰（楚嫣然父親）、溏心、楚府管家、錦繡閣掌柜

【錦繡閣裁縫鋪-上午-內】

（初夏的陽光透過雕花窗欞，照得鋪子里的綢緞流光溢彩。）

沈月瑤捏著塊水綠色的軟羅紗，在身上比了比，對溏心笑道：這料子輕薄，夏天穿肯定涼快，再繡上幾朵玉蘭花，配你新做的藕荷色比甲正好。

溏心捧著幾匹布，眼睛亮晶晶的：姑娘眼光真好！掌柜說這是剛到的蘇繡料子，京里貴女都愛穿呢。

沈月瑤又挑了塊正紅色的云錦，指尖拂過上面金線繡的鳳凰：這塊給楚姑娘留著，她性子烈，穿正紅最襯她。等下咱們去買些珠花，配她上次說的那身騎裝……

正說著，她把布遞給掌柜：這幾塊都按我的尺寸裁，紅的那塊按楚姑娘的身段做件褙子，趕明兒我帶她來取。

掌柜笑著應下：沈姑娘放心，保準合身！

沈月瑤和溏心提著布包走出鋪子，陽光正好，她晃了晃手里的包：走，先回酒館，等下找楚嫣然去采買，說不準還能蹭她一頓午飯。

【楚府門前-上午-外】

（剛轉過街角，就見楚府的朱漆大門緊閉，門前的石獅子被曬得發燙。楚嫣然穿著身勁裝，從側門快步走出，眼眶通紅，發間的玉簪都歪了。管家在后面追：小姐，您別急著走啊，將軍還在氣頭上呢！有話好好說啊！）

楚嫣然沒回頭，翻身上馬時，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馬蹄踏過青石板，她抬頭望了眼沈月瑤小酒館的方向，韁繩一緊，策馬而去，裙角掃過路邊的狗尾草，帶起一陣塵土。

【沈月瑤小酒館-午后-內】

（沈月瑤和溏心剛進門，還沒來得及把布匹放下，就聽見里間傳來響動。）

她揚聲笑道：楚嫣然，快出來，我看到你那匹駿馬了，別藏了！猜猜我給你帶了什么好東西？正紅的云錦，做件褙子……

話音未落，就見楚嫣然從屏風后走出，臉上還掛著淚痕，眼眶紅腫得像核桃。

沈月瑤臉上的笑意瞬間僵住，把布包往桌上一放，快步走過去：怎么了這是？誰欺負你了？

楚嫣然嘴唇哆嗦著，半天說不出話，最后猛地坐下，雙手撐著桌子：他要我嫁給平西侯的長子，李修文！（聲音發顫）就因為平西侯能幫他在軍中站穩腳跟，就因為那人是京中勛貴——他問都沒問過我愿不愿意！

沈月瑤趕緊拉她坐下，遞過帕子：平西侯長子？就是那個聽說常年流連教坊司的李修文？

楚嫣然點頭，眼淚掉得更兇：我跟爹吵了，我說我不嫁，我說我想守著邊關，想跟他學兵法……可他說，我是楚家的女兒，就得擔起楚家的責任，還說女子學兵法像什么樣子，不如嫁個好人家相夫教子。

沈月瑤：我去求求楚大人，我曾經救他出過大牢，他應該會見我。

楚嫣然：沒用，沒有用的，我都跪下來求他了……

沈月瑤沉默片刻，忽然低聲道：我有個法子。（她從藥箱里拿出一包藥粉）這是我最近學的，吃了能讓人脈息變弱，像昏死過去一樣，過幾個時辰就醒。到時候就說你急火攻心暈過去了，趁機……

“不行！”楚嫣然猛地抬頭，眼里閃過一絲動搖，卻很快被堅定取代：我要是“死了”，楚家的名聲就毀了，我爹在軍中也抬不起頭。而且這親事已經定下……（她咬了咬唇）平西侯手握兵權，若我逃了，他定會遷怒楚家。

“那你就甘心嫁？”沈月瑤急了：嫁給那種人，你后半輩子怎么辦？

“我有我的打算，”楚嫣然擦掉眼淚，語氣忽然硬了起來：李修文雖荒唐，但平西侯在邊關有勢力，我嫁過去，說不定能接觸到軍防圖，將來……

“將來什么？”沈月瑤打斷她：將來用自己的幸福換這些？楚嫣然，你這是在拿自己賭氣！

“總比讓你教我裝死強！”楚嫣然也提高了聲音：你以為人人都能像你一樣，不管不顧只圖自己舒心？我不能！我爹養我這么大，楚家的榮譽不能毀在我手里！

“我不是不管不顧，我是不想你后悔！”

“我自己選的路，后悔也認！你也別太高興，我等著看你和蕭策的結果！”

兩人誰也不肯退讓，雅間里的空氣瞬間僵住。楚嫣然猛地站起來，抓起馬鞭就往外走，走到門口時腳步頓了頓，卻終究沒回頭。

【酒館二樓雅間-傍晚-內】

（沈月瑤獨自坐在窗邊，手里還攥著那包藥粉。女人的第六感就是強的嚇人，楚嫣然剛和沈月瑤探討完戲文的觀后感，自己便要親身感受一番。）

溏心端來晚飯，小聲道：姑娘，楚姑娘心里也不好受，她……

“我知道，”沈月瑤低聲說：可我就是氣不過，為什么她明明有別的選擇，卻偏要往火坑里跳？

窗外的月亮升了起來，照著空蕩蕩的街巷。沈月瑤忽然想起自己剛穿越來時，也是這樣對著命運束手無策——原來就算帶著現代的觀念，在這古代的規矩里，想活成自己，還是太難了。

【片尾】

（楚嫣然的馬停在楚府后巷，她望著自家書房的燈火，那里還亮著——父親大概還在為她的婚事煩心。她抬手摸了摸腰間的匕首（那是她第一次隨父親出征時得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本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