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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恐懼是人類的本能,勇氣是假面騎士的贊歌!

安格瑞只感覺自己被狠狠的扇了一巴掌,差點摔在地上,等反應過來時,臉上已多了一個深深的鞋印,為它猙獰可怖的面孔增添了一分滑稽。

戰(zhàn)士總是將身上的傷疤視為勛章,但臉上的鞋印絕對談不上什么值得吹噓的榮耀。

安格瑞憤怒了,或者說,它的怒火從未熄滅過。等到它真動殺心的那一刻,它反倒沉穩(wěn)了心態(tài),開始認真的對待這場戰(zhàn)斗,不再輕視它的對手。

獅子搏兔亦用全力,比一頭暴怒的猛獸更加危險的,往往是它冷靜且專注時的狀態(tài)。

姜承鹿渾然沒有察覺到這一點。當飛踢結束后,他從空中落向地面時,為了緩沖下落時的速度,他本能的讓身后的猛禽斗篷展開成雙翼。

正是這個不起眼的舉動,成了他犯下了的一個致命錯誤。他似乎忘了,翅膀并不是他的專利。

安格瑞是惡魔,但它同樣也是一位經驗豐富的戰(zhàn)士,比起它那些一味的依靠蠻力的惡魔同類,它更重視戰(zhàn)斗技巧與戰(zhàn)術策略,這正是它能成為將軍統(tǒng)帥惡魔大軍的重要原因之一。

安格瑞猛然展開漆黑的惡魔之翼,扇動翅膀的瞬間,被極速擠壓的空氣發(fā)出一聲超音速的爆鳴,霎時間化作狂暴的颶風,裹挾著碎石與塵土滾滾向前。

狂風席卷而來,姜承鹿身后的斗篷尚處于翼展狀態(tài),來不及收起,這無異于在颶風中揚起一面風帆,狂暴的氣流將他整個人掀離地面,他在空中不受控制的翻滾,視野天旋地轉。

盡管他努力的調整平衡,但他的對手豈能放過這個破綻與機會?

安格瑞抽出了綁在身軀上的鐵刺鞭,一鞭子甩了過去,如同巨蟒甩尾劃過一道彎曲的弧軌,狠狠抽中了半空中的姜承鹿。

姜承鹿及時展開猛禽斗篷護住身體,但這一鞭的沖擊力還是超出了他的想象,他能聽到身體里傳來的骨頭斷裂聲,以及面罩上顯示的警報。

【戰(zhàn)甲充能100%……沖擊過載……防御模塊崩壞……】

落地之后的他不停的翻滾,直到重重的撞上一扇鐵門。

“咳!”姜承鹿咳出一口黑血,噴灑在頭盔的面罩上。

這絕對是他傷得最重的一次,淤血堵塞了氣管,導致他的呼吸越來越困難。他伸手摸向自己的胸口,斷裂的肋骨已凹陷了進去,多半已刺穿肺部……

姜承鹿無力的趴在地上,嘗試了幾次都沒能爬起來,他感受到身下的地面?zhèn)鱽砹艘魂嚵钊四懞哪_步聲。

惡魔安格瑞正邁步走來,它手中的巨劍纏繞著地獄之火,那烈焰太過炙熱,僅僅是看一眼就會感受到灼眼的刺痛。

死亡一步步逼近,姜承鹿卻什么也做不了。他對自己的落敗并不感到意外,因為這本就是一場毫無勝算的戰(zhàn)斗。

我什么都辦不到……姜承鹿心有不甘的抓了一把地上的沙子。

他的意識逐漸陷入了恍惚,但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為何而失敗,敗就敗在他還不夠強大。

姜承鹿的一生之中從未有過像現(xiàn)在這般強烈的渴望一樣東西,那就是力量。

然而他萬萬沒有想到,奇跡竟再度降臨在了他的身邊。一個遙遠時空的神秘之影回應了他的祈求。

姜承鹿趴在地上,看向迎面走來的安格瑞。在惡魔那巍峨的身影后方,仿佛屹立著一個更加偉岸與可怖的存在。

那是一個鎮(zhèn)守在顱骨王座之上的惡神,祂身披黃銅與黑鐵熔鑄的重鎧,頭盔下的面孔擁有著令人無法直視的恐怖氣息,蘊含著無盡的鮮血、殺戮、暴虐,有如實質的濃煙一般翻涌。王座之下,堆積成山的尸骸形成連綿的丘陵,殘缺的兵器如同墓碑般插在血肉沃土之上。無數(shù)冤魂在血霧中哀嚎盤旋,卻始終無法逃離這片永恒的戰(zhàn)爭煉獄。

「你,渴望力量嗎?」

魔神的聲音仿佛跨越了千萬個世界與位面,震撼寰宇,響徹云霄,回蕩在姜承鹿的腦海之中。

「我的勇士,難道你忘記了?是本尊在你最需要的時候降下奇跡于你,否則,你又如何能脫離凡人之軀的桎梏?」

魔神的低語掀起了一陣驚濤駭浪,強烈的沖擊著姜承鹿的大腦。

回憶中的畫面在閃爍,姜承鹿看到了自己的人生走馬燈,他被帶回到了過去,也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轉折點:

不自量力的他曾以凡人之軀挑戰(zhàn)惡魔,卻差點淪為劍下亡魂,奇跡于此刻降臨,賜予了他“假面騎士”的力量。

姜承鹿一直都很困惑,降下奇跡之人,究竟是何方神圣,難道說……

「你猜得不錯,正是本尊降下了賜福,這是對你的賞賜,也是對于你勇氣的認可。」

“不,不是的……”姜承鹿趴在地上掙扎,拼命的想要否認這一切。

一陣魔音灌腦的低語再次傳來:「那我問你,你可曾記得自己是為何而戰(zhàn)?」

姜承鹿呆住,一時間回答不上來。當他思考這個問題時,腦海中浮現(xiàn)的回憶充斥著暴力與血腥,他無比清楚的記得自己用拳頭粉碎惡魔顱骨時的感覺,卻全然記不清自己究竟是為何而戰(zhàn)。

他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將惡魔趕盡殺絕,享受著戰(zhàn)斗的快感,卻全然忘記了自己的初心。

直到此時,姜承鹿才明白,他并不是為誰而戰(zhàn)斗,而是為了享受著戰(zhàn)斗本身。在惡魔的身上宣泄暴力與憤怒,沐浴著它們的鮮血,那是多么酣暢淋漓的體驗。

所以他與自己親手殺死的惡魔,本質上又有什么區(qū)別呢?有,區(qū)別就是,他不愿意被殺,也絕不要淪為被人踩在腳下的螻蟻。

姜承鹿雖然倒下了,但他渴望站起來,他要戰(zhàn)勝一切,戰(zhàn)勝曾經擊敗過他的敵人!

「向我效忠吧,勇士,我會賜予你更多,更加強大的力量。你將斬下安格瑞的頭顱,替代它成為我最忠誠的勇士!」

姜承鹿匍匐在地上,緩緩的抬起頭,他木訥的雙眼里已看不到任何理智,唯有對力量的渴望。對于地獄之神拋來的橄欖枝,他的回應是:

“那么,答案只有一個了,我將向你……”

然而,就在“宣誓效忠”四個字即將脫口而出的時候,一聲熟悉的吶喊從后方傳來。

“快站起來啊,假面騎士大叔!”

這聲吶喊像是一盆冰水,從頭潑到腳,讓姜承鹿瞬間清醒。

隔著一扇冰冷的鐵門,有一雙視線正在默默的注視著姜承鹿的背后。兩只稚嫩的小手扒在鐵門上,欄柵縫隙之間夾著一張奧特曼面具,以及藏在面具之下的一雙小眼睛。

男孩的雙眼涌現(xiàn)出熱淚,晶瑩的淚滴之中閃爍著光輝。盡管那點光芒微不足道,卻破開了籠罩在姜承鹿心頭的陰霾與黑暗,帶來了希望的黎明。

死去的回憶爬出了墳墓,姜承鹿想起來了,他全都想起來了。

他回想起了自己曾以凡人之軀對抗強大惡魔的那一幕,彼時的他并未穿上假面騎士的戰(zhàn)衣,可那又如何呢?

并非是假面騎士的戰(zhàn)衣賜予了他勇氣,相反,是他挺身而出的勇氣獲得了這副戰(zhàn)衣的認可。

姜承鹿承認自己是個懦夫,可誰又何嘗不是?每一個人生來都是惜命的軟蛋,但世界上總有東西比生命更加珍貴,或是所愛之人,或是崇高的理想,或是偉大的信仰。它珍貴到足以讓一個懦夫忘記恐懼為何物,哪怕以生命為代價也要誓死守護。

恐懼是生物的本能,而勇氣才是人類的贊歌。

姜承鹿的右腳已失去知覺,無法支撐他站起來,但他還有拳頭,他一拳砸下去,借助反向的沖擊力,再度以假面騎士的姿態(tài)屹立在大地上。

“別把我看扁了啊,混蛋?!苯新闺p眼再次燃起了斗志,直視著顱骨王座之上的魔神,怒喝道:“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我和你的那些走狗不一樣,我是你的送葬者……假面騎士拳豪!”

“太好了!”男孩把奧特曼的面具推上去,伸手抹去了臉上喜極而泣的眼淚,“我就知道你會站起來的!”

「不!」魔神從顱骨王座之上站了起來,發(fā)出震天駭?shù)氐呐叵?,祂不甘心自己的謀劃就這樣功虧一簣,但一切都已無法挽回。

姜承鹿如夢初醒,腦海中來自邪神的蠱惑低語全都消失了,他的意識又被拉回到了現(xiàn)實世界。

但他還是有些分不清現(xiàn)實與幻覺之間的區(qū)別,直到一把巨劍突然闖入了他的視野,撕碎了一切扭曲的幻象。

“不,你不配獲得魔神大人的垂青!只有我才是祂最驕傲的勇士,沒有人能取代我,包括你這只螻蟻!”

惡魔眼中的憤怒化作了實質的火焰,燃燒于其中不止有怒意,還有嫉妒與恥辱。

怒火的力量伴隨著它手中的巨劍斬落,降下一道烈焰沖擊波,如赤炎長蛇一般撕裂了沿途的大地,犁出一道充斥著沸騰熔巖的深淵。

姜承鹿身負重傷,連站立起來都很勉強,四肢之中就只剩下左腳與右手還能活動,于是他揮出向死而生的一拳,臂甲之上的鉤爪飛射而出,抓住了遠處的一根銅柱。

鉤爪連接的繩索迅速收縮,爆發(fā)出一股強大的拉力,帶著姜承鹿飛離了地面。下一秒,大地便被烈焰沖擊撕碎。

姜承鹿像一只掛在樹上的猴子,用右手牢牢的抓住銅柱上的吊環(huán)。他環(huán)顧四周,像這樣的銅柱一共有八根,分別位于祭壇的八個角。

當初為了建立這座祭祀場,地獄的建筑師掏空了地底,挖出了一個龐大的地下洞穴,并用八根銅柱作為支撐,姜承鹿攀附的只是其中一根。

他想到了一個絕妙的戰(zhàn)術,卻又擔心自己的戰(zhàn)術意圖太過明顯而被看穿,畢竟他的敵人也是一名經驗豐富的戰(zhàn)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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