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國，這位是？”于莉輕聲問道，目光落在何雨水身上，帶著天然的溫和。

“這是我鄰居，何雨水，何雨柱的妹妹?！壁w愛國又對何雨水介紹道，“雨水，這是于莉，我對象。”

“于莉姐姐好?！焙斡晁由卮蛄寺曊泻?，聲音還帶著濃濃的鼻音。

“雨水妹妹好?！庇诶蛐χ鴳溃呱锨埃茏匀坏啬贸鲎约旱氖峙?，輕輕替何雨水擦了擦臉上的淚痕，“快別哭了，看這小臉凍的?？斓綘t子邊暖和暖和。”

不知道為什么，看著于莉溫柔的笑容，聽著她輕柔的聲音，何雨水鼻子一酸，剛剛止住的眼淚又“嘩”地一下涌了出來，這次哭得比剛才還兇，仿佛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倒出來。

“哎？這……這是怎么了？”于莉嚇了一跳，有些手足無措地看向趙愛國。

趙愛國也是頭大，這小丫頭的情緒怎么跟過山車似的？他無奈地嘆了口氣，和于莉一起，一個遞水，一個輕聲安慰，好說歹說，連哄帶勸，折騰了好半天，才總算讓何雨水的情緒穩定下來。

何雨水抽噎著，坐在小板凳上，捧著一杯溫熱的水，偷偷地打量著于莉。于莉姐姐真好看，說話又溫柔，對她這么好。

再看看旁邊的趙愛國，雖然話不多，但剛才他安慰自己的時候，那種沉穩可靠的感覺，讓她覺得特別安心。

她心里忽然就冒出一個念頭：于莉姐姐真幸運，能找到趙愛國這樣的好男人。不像她哥，一門心思撲在秦淮如身上，連親妹妹都顧不上。也不像院里的其他男人，比如那個一大爺，看著道貌岸然，實際上心思深沉得很；還有那個二大爺劉海中，官迷心竅，對兒子非打即罵；三大爺閻埠貴更是算計到骨子里，連兒子娶媳婦都要算計彩禮……

何雨水默默地在心里嘆了口氣，她希望自己以后找的男人，千萬不要像四合院里的這些男人一樣。至少，要像趙愛國這樣，正直、可靠，懂得疼人。只是她自己也沒意識到，這份對未來伴侶的期許里，已經深深地烙印了趙愛國的影子。

“還沒吃飯吧？”趙愛國看她情緒平復了，開口問道。

何雨水搖搖頭，摸了摸肚子，確實餓了。光顧著生氣和哭了，晚飯一口沒吃。

“正好，我們也剛準備吃。一起吃點吧?！壁w愛國說著，就去廚房把剛才溫著的飯菜端了出來。

于莉也笑著招呼：“是啊，雨水妹妹，別客氣，一起吃點墊墊肚子。”

何雨水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抵擋住肚子的抗議和趙愛國、于莉的熱情，點了點頭。

這頓飯吃得還算安穩。趙愛國和于莉偶爾聊幾句廠里的事，或者說說笑笑，氣氛很輕松。何雨水開始還有些拘謹，后來也慢慢放松下來，雖然話不多，但眉宇間的愁苦散去了不少。

吃過飯，天已經很晚了。趙愛國不放心何雨水一個人回去，便提議送她。于莉也覺得應該送送，于是兩人一起，先把何雨水送回了中院。

何雨水家黑著燈，門也從外面鎖上了。顯然，傻柱又出去了。

何雨水拿出鑰匙開了門，回頭對兩人小聲道謝：“愛國哥，于莉姐姐，謝謝你們?！?

“沒事兒，快進去吧，今晚早點休息?！壁w愛國叮囑了一句。

看著何雨水進了屋，把門關上，趙愛國才送于莉回家，看著她進了屋，才轉身往回四合院

剛走到后院通往前院的過道附近，就聽到幾個大媽聚在墻角下，壓低了聲音在聊著什么。趙愛國耳力好，隱約聽到了“秦淮如”、“一大爺”、“賈家”、“揭不開鍋”之類的字眼。

他腳步頓了頓，沒湊過去，只是放慢了腳步，側耳聽了幾句。

原來是秦淮如晚上又去找了一大爺易中海，哭訴家里實在沒法過了，請一大爺想想辦法。

“賈東旭這次算是徹底完了！”一個大媽的聲音壓得極低，卻透著一股幸災樂禍的味道，“傷得太重了，腎都給摘了一個！這以后還怎么干活？”

“可不是嘛！而且我聽說啊，這還不算工傷！廠里一分錢撫恤金都不給！嘖嘖嘖，這賈家是真要塌了！”另一個大媽接話道。

“那秦淮如能不急嗎？男人廢了，工作也沒了，家里三個孩子張嘴吃飯，還有個賈張氏那個老虔婆……她今晚去找一大爺，估計又是想讓院里捐錢呢！”

“捐？上次不是剛捐過？誰家有余糧啊？再說了，賈東旭那是自己作的，怨誰？”

聽著這些議論，趙愛國心里微微一動。

他記得在“原作”里，賈東旭這次事故是直接送了命的，秦淮如也因此成了寡婦，才有了后面一系列的事情?？涩F在，賈東旭只是重傷，丟了個腎，雖然也夠慘，但至少人還活著。

思來想去，趙愛國覺得是因為自己這只小小的蝴蝶，煽動了翅膀，所以才改變了劇情。

大概是自己丟給賈張氏的那張“破財符”的問題。因為“破財符”起了作用，讓賈家破財的同時，也陰差陽錯地讓賈東旭避開了死劫。

破財消災？

趙愛國摸了摸下巴，覺得這事兒有點意思。賈家破財是肯定的，賈東旭住院花錢如流水，秦淮如到處求爺爺告奶奶借錢，這都對得上。至于賈東旭沒死……或許是破財破得太厲害，反而把命中注定的死劫給“買”過去了，然后賈家需要養著個半廢的人，持續性的破財。

管他呢。趙愛國搖了搖頭，賈家的事情，他懶得深究。只要別再惹到他頭上就行。

他繼續往家走，路過一大爺易中海家窗外時，腳步又是一頓。

屋里果然還亮著燈，隱約能聽到說話聲。

“一大爺，您就再幫幫我們吧！家里是真的……是真的沒米下鍋了！東旭在醫院每天都要錢，棒梗他們幾個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餓得眼睛都發綠了……”是秦淮如帶著哭腔的聲音，柔弱又無助，聽得人心里發酸。

“淮如啊，不是我不幫你。”易中海的聲音聽起來也很為難，“前兩天剛開過全院大會，大家伙兒已經捐過一次了?，F在月底，家家戶戶手頭都緊，你讓我怎么再開口？總得等下個月發了工資再說吧？”

“可是下個月……”秦淮如的聲音更加凄切。

就在這時，另一個聲音插了進來，讓趙愛國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