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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碧海驚濤

東海的浪頭有三丈高,鱗片船在火海中破浪而行,月靈的金鈴被海風扯得叮當亂響。蕭龍望著遠處若隱若現的島嶼,忽然瞥見水面下有黑影游弋——那是數十條背生尖刺的怪魚,魚眼泛著幽光,正是圣人島外圍的“巡海鮫“。

“蕭龍哥哥,它們在追我們!“月靈抱著鱗隱衛的脖子驚呼。慕容小嫚揮劍斬落排頭的怪魚,卻見魚血滴在鱗片船上,竟騰起紫色煙霧。

“是蝕骨毒!“逍遙二仙中的無天甩袖揮散毒霧,“老鬼,快把你的'避水符'拿出來!“無法沉默著拋出十二枚青銅符篆,符篆在空中結成八卦陣,海水竟如墻壁般分開,露出海底的珊瑚宮殿。

“這是......“慕容小嫚望著宮殿上的龍形浮雕,“龍家的舊部?“

蕭龍搖頭:“更像陷阱。“他忽然抽回竹筷,只見海底沙地上插著數百具尸體,每具尸體的胸口都刻著“鱗隱“二字,正是他島上的護衛。鱗片船突然劇烈顛簸,一條巨鯨破水而出,鯨背上站著個身披海藻的怪人,手中握著串骷髏頭項鏈。

“蕭龍小兒,拿命來!“怪人張開嘴,竟噴出無數小蛇。蕭龍揮扇劈出離火墻,小蛇觸火即燃,卻在臨死前聚成“血魂“二字。慕容小嫚瞳孔微縮:“是天魔教的'血魂引'!他們果然沒死!“

怪人趁亂甩出漁網,卻被蕭龍用竹筷挑成碎片。月靈趁機甩出追月彈,藍光閃過,怪人胸前的骷髏項鏈紛紛炸裂,露出里面藏著的鱗片——正是龍皇之鱗的碎片。

“你是鱗隱島的叛徒!“蕭龍抓住怪人衣領,離火真氣灼燒著對方咽喉,“說,是誰指使你來的?“

怪人慘笑:“你以為......只有武尊想殺你?“他忽然發力抱住蕭龍,體內竟爆出無數血箭。蕭龍本能地運轉寒冰真氣,卻見血箭在半空凝成鱗片形狀,直指他眉心。

千鈞一發之際,慕容小嫚撲過來推開他,血箭擦過她肩頭,在玉簪上留下焦黑痕跡。蕭龍望著她滲血的衣袖,青龍紋身竟不受控制地蔓延至手臂,指尖迸出的真氣將怪人震成齏粉。

“你受傷了......“他聲音沙啞,伸手觸碰她傷口。奇怪的是,血跡竟在他掌心化作冰晶,慕容小嫚只覺一股清涼蔓延全身,傷口竟已愈合。

“你的真氣......“她震驚地望著他泛著藍光的指尖。

蕭龍急忙縮回手:“小爺我......天生自帶冰療術,治點小傷還是沒問題的。“他轉身望向圣人島方向,語氣忽然嚴肅,“別問了,快到了。“

圣人島的山門隱在云霧中,門前立著兩根巨大的珊瑚柱,柱上纏繞著真正的龍骨架。醉仙陸放翁與廚神張鐵勺早已等候在此,身后站著百余名圣人島弟子,每人手中都提著酒壇或菜刀。

“蕭公子,別來無恙。“陸放翁舉杯示意,“論道大會還有三日,不如先去醉仙居喝兩杯?“

蕭龍挑眉:“喝就喝,但我有個條件——“他忽然指向廚神腰間的鐵鍋,“讓胖大廚露兩手,我要吃'龍肝鳳髓'。“

張鐵勺哈哈大笑:“小子夠膽!老子這就去殺只鳳凰!“

醉仙居的酒窖深達百丈,墻壁上嵌著夜明珠,照得滿室酒香四溢。蕭龍抱著酒壇坐在珊瑚礁上,聽著陸放翁講述圣人島的規矩:“論道大會分文武兩場,文試考心智,武試考拳腳,勝者可與島主共飲'忘憂酒'。“

“忘憂酒?“月靈揪住陸放翁袖子,“是不是喝了就會忘記煩惱?那我要給蕭龍哥哥帶一壇!“

陸放翁苦笑:“小祖宗,那酒是給死人喝的。“他忽然壓低聲音,“蕭公子,老朽有句話奉勸——見了島主,莫要提龍家舊事。“

蕭龍晃著空酒壇:“若我偏要提呢?“

話音未落,酒窖頂部突然坍塌,無數冰塊墜落。蕭龍眼疾手快,用竹筷支起冰塊形成穹頂,卻見冰塊中凍著個白衣女子,正是圣人島特使!

“她......她沒死?“慕容小嫚驚呼。

陸放翁臉色鐵青:“這是'冰魄陣',只有島主才能施展。看來......有人不想讓你們活著參加大會。“

冰塊突然炸裂,白衣女子睜開眼,眼中竟無瞳孔,只有一片雪白。她抬手射出冰針,蕭龍揮扇抵擋,卻覺扇面瞬間結冰。月靈趁機甩出追月彈,卻見藍光被白衣女子吸收,她的皮膚竟泛起鱗片狀的光澤。

“是鱗隱衛!“蕭龍驚覺,“你是我爹當年的副將......雪姨?“

白衣女子聞言渾身顫抖,冰針落地化作春水。她張口欲言,卻從口中涌出冰塊,最后只吐出半塊玉佩,上面刻著“龍御“二字。蕭龍接過玉佩,與自己的“鱗隱“玉牌相扣,竟拼成完整的龍形。

“原來......原來我爹把衛隊長都送去了圣人島。“他喃喃自語,忽然抬頭,“雪姨,我爹到底怎么死的?“

白衣女子眼中溢出血淚,冰塊從她七竅涌出,最終化作一尊冰雕。蕭龍握緊玉牌,只覺掌心發燙,玉牌上竟浮現出地圖紋路——那是圣人島密室的位置。

“蕭公子!“陸放翁忽然指向酒窖深處,“有人往酒壇里下了'醉生夢死'!這是要把我們全困在幻境里!“

話音未落,四周景象突然扭曲。蕭龍發現自己竟回到了鱗隱島,父親正站在礁石上垂釣,母親在樹下繡花,一切都那么祥和。月靈的笑聲從遠處傳來,他轉身,卻看見慕容小嫚身著嫁衣,正捧著玉簪向他走來。

“小龍,留下來吧。“母親輕聲呼喚,“別再追究過去了。“

蕭龍伸手觸碰父親的肩膀,卻發現對方如霧氣般消散。他猛然醒悟,咬破舌尖,鮮血濺在玉牌上,幻境應聲而碎。眼前仍是酒窖,陸放翁與張鐵勺正在與冰雕搏斗,月靈抱著酒壇睡得正香,慕容小嫚則被冰鏈捆在石柱上。

“小嫚!“他揮筷斬斷冰鏈,卻見她眼中閃過迷茫,顯然還在幻境中。蕭龍咬牙,俯身輕吻她額頭:“醒醒,我帶你去看真正的月亮。“

慕容小嫚猛然睜眼,恰好對上他泛紅的耳尖。她剛要說話,卻見酒窖頂部降下無數冰錐,蕭龍橫抱她躍向安全處,竹筷在空中畫出龍形軌跡,竟將冰錐全部釘在墻壁上,組成“真相“二字。

“老陸,帶著月靈先走!“蕭龍大喊,“我去密室!“

陸放翁欲阻攔,卻見蕭龍已施展輕功消失在地道中。張鐵勺撓頭:“老陸,你說這小子會不會是......“

“別問了。“陸放翁望向冰雕雪姨,“有些秘密,該揭曉了。“

地道盡頭是座圓形密室,中央石臺上放著個青銅匣子,匣子上纏繞著九條鎖鏈,每條鎖鏈都刻著不同的詛咒。蕭龍剛要觸碰,忽然聽見身后傳來腳步聲,轉身竟看見武尊!

“龍兒,你終究還是來了。“武尊摘下斗笠,露出與蕭龍相似的眉眼,“當年那場大火,是我對不起你爹,但我發誓,他的死......“

“住口!“蕭龍揮筷劈出真氣,“我親眼看見你把他按在血泊里!還有什么好說的?“

武尊嘆息,抬手解開衣襟,露出心口的傷疤——那是道龍形灼傷,與蕭龍的紋身一模一樣。“這是你爹留給我的印記。“他低聲道,“當年圣人島突遭變故,龍御天書預言'龍鱗現世,天下大亂',你爹為了阻止災禍,決定自毀靈脈......“

“自毀靈脈?“蕭龍瞳孔微縮,想起花千束說的大火。

“是我動手的。“武尊聲音哽咽,“只有用我的'逆天真氣'震碎他的經脈,才能讓他的靈魄融入龍皇之鱗,鎮壓天書的詛咒。但我沒想到,天魔教早已在暗處布局......“

蕭龍忽然想起血魂衛臨終的話,以及鱗片面具人。他握緊玉牌,指向青銅匣子:“里面是不是龍御天書?“

武尊點頭:“當年我只拿到半本,另一半在你爹手里。現在......“

密室突然劇烈震動,青銅匣子自動打開,露出散發著幽光的天書。蕭龍剛要觸碰,卻見無數血魂從書中飛出,在空中聚成鱗片面具人的模樣。

“蕭龍,你果然來了。“面具人冷笑,血魂化作鎖鏈纏住武尊,“當年龍震天自毀靈脈,武尊背下罵名,卻不知真正的黑手——是我!“

蕭龍揮筷斬向血魂鎖鏈,卻覺竹筷如同陷入泥潭。面具人抬手摘下面具,露出一張與武尊相似的臉——竟是傳說中“死“在斷魂崖的慕容云!

“爹?“慕容小嫚的聲音從地道口傳來,“你......你不是死了嗎?“

慕容云大笑:“斷魂崖下有天魔教的秘窟,我早與教主達成交易!龍震天的靈魄就在天書中,只要煉化他,我就能成為真正的'龍皇'!“他抬手抓向蕭龍,“而你,作為龍家最后的血脈,正是最好的藥引!“

蕭龍只覺渾身氣力被抽離,青龍紋身竟開始剝落,化作光點飛向天書。武尊見狀怒吼,強行運轉逆天真氣,震碎血魂鎖鏈,撲過去抱住慕容云:“賢弟,回頭吧!當年是我對不起你,但嫚兒還活著啊!“

慕容小嫚淚如雨下:“爹,你真的要殺我嗎?“

慕容云身形一頓,眼中閃過掙扎。蕭龍趁機凝聚最后的真氣,竹筷直指天書核心:“小爺我......不許你碰我的家人!“

離火真氣與寒冰真氣在天書中相撞,爆發出耀眼光芒。蕭龍看見父親的靈魄從書中升起,對他露出欣慰的微笑。武尊趁機揮劍斬向天書,卻在接觸的瞬間被震飛,口中鮮血狂噴。

“龍兒,帶著天書走......“武尊艱難開口,“去鱗隱島,找你娘......“

蕭龍抱著天書后退,卻見慕容云再次撲來。千鈞一發之際,月靈的追月彈炸開,逍遙二仙架著慕容小嫚闖進來。無法拋出機關獸纏住了慕容云,蕭龍趁機拽起武尊,大喊一聲:大家撤!幻影仙蹤展開,順間沒有了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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