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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東廂房

我心中奇怪,思忖片刻,轉身進屋,就見方才逃開那小紙人,已經又回到了柜子上,它背對著門口,手里包著一支馬克筆。

似是知道我進屋,扔掉手里的筆,它就將身子轉了過來。

那張原本畫著簡單五官的臉,被它自己用馬克筆描繪出了一張滑稽的笑臉。

我略微一怔,雖然早就起了疑心,可此時見那紙人做出如此詭異的行為,也還是有些想不通。

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這紙人身上的煞靈,雖然并不是我從林白身上剝離出來的,但在落到我手里之前,這煞靈還未徹底成形,就算之前接觸過那神秘人,也不會受其操控才對。

畢竟這煞靈是我親眼看著它成形,親手將它封到那紙人身上的,就連那紙人都是我親手裁制的,照理說,它應該聽我的,又為何會幫那神秘人做事?

難道這問題是出在那咒文上?

我正狐疑著,這巴掌大小的紙片子忽然跳到床上,連滾帶爬的湊到窗邊,順著窗簾,扒到窗臺上,就舉著兩條紙片子裁成的胳膊,使勁兒拍打那窗玻璃。

我心中一沉,果然,在轉瞬之間那紙人已化作一道火光,在窗前,燒成了一把飛灰。

煞靈這種東西,在那神秘人眼里,也不過是顆棋子而已,失去了利用價值,自然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與其落在旁人手里授人以柄,不如毀掉。

這也是我為什么一直沒有戳破這紙人心懷鬼胎的原因,事情敗露之日,大概就是它魂飛魄散之時了。

我瞧著那一撮紙灰出神,腳上卻是一沉。

低頭,就見是那老耗子一屁股坐在了我腳上,它手上還在胡亂比劃著,像是有話要跟我說。

可我讓它說,它又不‘說’。

這東西雖然不能人言,但它完全可以用靈氣與我交談,分明之前還幻出了雞鳴聲,現在怎么就舍不得那一點靈氣了?

我很是無語的看著它,也看不懂它到底在比劃什么,見我愣著,沒什么反應,那老耗子似是有些急了,咬住我褲腿就用力拽了一下,隨后松嘴,甩著那肉墩墩的身子,就跑到了外屋門前。

我略一思忖,立刻打開了屋門。

老耗子看似靈活的甩著那一身肥肉,躥出去,就往東廂房那邊跑了幾步,可它沒跑出多遠,似是見我沒跟著,又趕緊回來,蹲在門口不過去了。

我這才看明白,應該是那東廂里,有什么讓它害怕的東西。

我一把揪著那老耗子的后脖頸,將其拎起來,回屋拿了根鐵絲和手電,這才重新回到院子,站到東廂房的門外,往門縫里瞧了眼。

這廂房的門窗上都糊著報紙,看不到里面的情況,而門縫里看過去也是黑漆漆的。

那老耗子在我手里掙動幾下,拳打腳踢的,看那樣子是讓我把門踹開。

可這屋子,房東并未租給我,之前姜凱把那山河美人榻放到這院子里,應該也出了高價租這兩間廂房,但最后,房東只給了他西廂,這東廂是死活也不肯往外租。

不管這里面有什么,我將這門踹開肯定是不行的。

把那老耗子放到地上,用鐵絲戳開門鎖,我用生氣探查一番,覺得沒什么危險,這才拉開了房門。

可將手電光照進去的時候,我卻是一愣。

這房間里什么都沒有,只在地上畫著一道陣法,而那陣法中央,扔著很多已然干癟的小動物。

不知這陣法是做什么用的,我也沒敢貿然進去,只站在門口,用手電照了照那些動物尸體,才問那老耗子,“這些都是靈物?”

聞言,老耗子趕緊點了點頭,又扒在臺階子上,往屋里張望,像是在找什么東西。

我也用手電四處照了照,可這屋里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直到那手電光掃過屋頂,我心頭一驚,一腳踢在那老耗子身上,就將其從那臺階上踢飛了出去。

頓時,這肉墩墩的老耗子就跟個皮球似的,摔在院子里,滾了好幾個跟頭。

幾乎是與此同時,一道紅影,從門框上方猛抓下來。

鋒利的指甲,轉瞬之間,插在臺階上,硬是將那老耗子方才扒著的青磚戳了五個指洞。

那是個身著紅袍,披頭散發的東西,看上去像是個人,可它抓在青磚上的,卻不是一只人手。

無論是過于尖利的指甲,還是覆滿整只利爪的皮毛,都讓那只‘手’看上去更像是野獸的爪子。

在那東西落下來的時候,我后退半步,趁它那利爪陷在青磚里,我一腳蹬在這東西的腦袋上,就將其踩在了臺階上。

但它那蓬亂的長發里,卻是露出了一張獠牙外呲的獸嘴。

看上去,那像是一張狐貍嘴?

我心中一怔,還未反應過來,這東西的另一只爪子,已經撓了過來,我趕忙閃身躲開,一把拽過門板,就將這怪物擠在了門縫里。

從體型來看,這分明就是個人,但它怎么長了那樣的爪子,和嘴?

之前的文樂樂,那臉上戴著狐貍皮面具,雖然看上去是張狐貍臉,可說白了,也不過是人臉上貼了一層皮毛。

但這東西就不一樣了,它那嘴的形狀,明顯是個真狐貍。

這世上,難不成真的有狐妖?

我心中驚詫,那怪物卻已經將大半條手臂從那門縫里探了出來,它胡亂抓撓著,忽然一把抓在門板上,用力一推。

這力道之大,直接將我從那臺階上推了下來,與此同時,門‘嘭’的一聲摔開,清冷的月光下,那怪物直立起來,嘶吼一聲,就撲下了臺階。

這東西身量不高,破爛的袍子下,有很明顯的男性特征,說它是狐貍,它卻長著一雙人腿,可說它是人,它上半身又是個怪物。

更古怪的是,它從那臺階上下來,并沒有攻擊我,而是朝那老耗子去了。

本就摔了個七葷八素的老耗子,頓時怪叫一聲,四處亂竄著,鉆進了這院子的出水口,可它那身子實在是太胖了,才鉆了一半,就卡住了。

老耗子嚇得吱吱怪叫。

我立刻抬手,一掌將那怪物抓過去的利爪推開,又在它膝彎處踹了一腳,頓時這怪東西就單膝跪在了地上。

也是這時,我才發現,它后頸上貼著一張黃符。

心下一怔,我探手就將那符紙扯了下來,頓時原本還兇猛異常的怪物,忽然就趴在地上不動了。

見它那覆滿了細毛的利爪逐漸蛻變成了人手的樣子,我立刻俯身,將這東西翻了過來,扒開他臉上的長發,只見,那張真正的狐貍臉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退化成了一張人臉。

可不消片刻,這人臉就干癟下去,成了一具干尸。

我在這尸身上摸索一番,最后在其胸口的位置,看到了半個圖騰紋身,是和文樂樂腿上一樣的紋身。

這人也是興北村的遺民?

難不成,那傳言中的‘狐仙后人’是真的?這人妖化了?

可看這尸身的現狀,他像是死了很久了,與其說是妖化,這會不會是一種尸變?

我狐疑著,聽卡在出水口的老耗子還在吭哧,干脆回手,揪著它尾巴,將其拽了回來。

老耗子嚇得四處亂撲,我問它,“這東西一直在我這院子里?”

聞言,老耗子看那干尸躺在地上不動了,這才趕緊點頭。

我又皺眉想了好一會兒,起身進了東廂房,仔細研究那陣法,這好像是一道聚靈陣,而那些死掉的靈物,是祭品。

陣法布在奉天市的地脈之上,可取地脈之氣,這與那干尸成妖應該沒有必要的聯系,或者說,那干尸生前很可能和那些動物尸體一樣,也是祭品之一。

這個陣法中央,應該是供養著別的什么東西,但那東西現在已經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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