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醒人間看微雨,江山還似舊溫柔!”
剛剛那個女聲這時候又在大殿中響起。
琉璃沙盤上的流沙越來越多,一股股的卷向了周小九。
“留聲機,留聲機……”
我默默念叨了好幾聲,猛然響起什么,這琉璃沙盤上的流沙有可能是這聲音控制的。
我們用佛牙打開了沙棺,便激活了這機關!
我從背包上一把扯下沙鏟,猛地掄了一圈,續足了勁道之后,直接朝著懸在琉璃沙盤上方的女尸砸去。
“你來了……”
沙鏟一到她身邊,她突然睜開了眼,整個沙鏟也變成了一把黑金的唐槊。
她緩緩站起身來,朝著我伸出手,說了一句。
我鬼使神差的朝著她走去,一把抓起了這把唐槊。
“杜淳,我每天都在擔心你,等著你回來,可你心在河西,多在戰場……我只能天天念叨你,為你去寧安寺祈福……”
她說著指了指旁邊的玄鐵佛塔。
我腦袋一陣暈乎,看這佛塔時竟然看見了寧安寺……
“杜淳,這次回來你就別回去了,咱們平安生活……好嘛!”
她聲音輕柔的對我說道。
我一陣暈乎,又鬼使神差的對她說了一個“好”字。
“來……你跟我來……”
她說著,牽著我的手走向了寧安寺中。
寺廟里香火鼎盛,有兩個小沙彌迎著我們出來,唱了句佛號道。
“阿彌陀佛,公主又來為小侯爺祈福了,咦這位就是小侯爺吧。”
他們說著躬身向我施禮。
我將他們扶起,看向他們問道。
“公主每日都來嗎?”
他們看向我說道。
“小侯爺久在沙場,公主不辭幸苦,每日都來請明心法師為小侯爺祈福呢!”
明心法師?
我聽著這佛號明心的法師,總感覺好生熟悉,但這時候我又想不起來了。
這兩個小沙彌引著我和她來到大殿。
大殿里香火不絕,有一佛陀背對著我們在禮佛。
那兩個小沙彌到這里后朝著他的方向說了句“法師,公主到了。”后就退了出去……
這佛陀隨即轉身,看了我一眼和她后,躬身施禮。
“小侯爺,公主,小僧有禮了……”
他一轉過身來,我腦袋里就“轟”的一聲炸開了。
這佛陀竟是一個少年,俊美得令人驚嘆。
他這模樣真的好生熟悉,我到底是在哪里見過來著。
我努力想了好一會兒,就是想不起來。
眼看著就要戳破那層窗戶紙了,可就是這么一層簡簡單單的窗戶紙,卻沒有了余力。
“我們是不是見過?”
我看著這少年佛陀沉聲問道。
這少年佛陀沖著我又唱了一句佛號道。
“小侯爺自然是見過明心的,去年秋歲,小侯爺從河西回長安,來寧安寺接公主,那時節霜花如刻,漫山楓葉紅遍,小侯爺還像小僧問允,要了寧安寺前的半樹山楂,回去給公主做安神的山楂糕呢!”
怪不得,我見他這么熟悉,原來是這樣。
聽了他的話后我恍然大悟,但又隱隱覺得不對。
但怎么個不對法,我這時候真是一點也想不出來了。
她帶著我在寧安寺祈了福,隨即架長車一輛回到了長安城。
這長安城的街道布局,給我的感覺亦是非常熟悉。
“我來過這里?”
我喃喃自語的說了一句。
她看了看我,拉著我的手柔聲說道。
“杜淳,你說什么胡話呢,這長安城是我們土生土長的地方,咱們的家就在這里!”
我有些暈乎乎的點了點頭……
長車在長安城街道上行駛了十多分鐘后,來到了一處氣派豪華的侯府前……
她下車后牽著我的手就走了進去,府內閬苑亭臺巍巍矗立,松竹香蘭四時翠秀。
真的是貧窮限制了我的想象……
她帶著我三轉七轉,走進她的閨房……
進房后就開始為我寬衣。
“你久在河西,咱們夫妻難得相聚,你有沒有想我,咱們要不先煮飯……”
煮飯?
我看著她絕美的容顏,又看了看她手上的動作。
瞬間恍然大悟!
她說的“煮飯”是生米煮成熟飯的那個“煮飯”哦。
煮嘛要煮嘛就!
我一把抱起她往繡榻上扔去。
“小侯爺,公主,外面有個僧人求見!”
就在我還要有下一步動作的時候,房間外面忽然響起了一陣通報聲。
現在鍋都洗了,這飯非得煮了不成!
我直接沖著外面說了一句“辦事兒呢,不見。”
說完之后我就接著下一步動作。
“阿彌陀佛!”
我手還沒伸進她衣服里呢,一聲阿彌陀佛又把我給打斷了。
那叫明心的法師直接站在了屋子里。
“我去,你連門你都不敲你過分了啊!”
我從繡榻上站起身來,直接沖著他說道。
他看了我一眼,直接拿出一串紫檀佛珠道。
“小侯爺,這紫檀佛珠乃佛家法器,常帶在身邊可使人清心靜欲……”
我靜你瑪德個禿驢和尚,我這和公主一年見不了幾次面,你還讓我靜欲……
我尼瑪,真想把這家伙給拉出去砍了……
等等……
紫檀佛珠!
佛家法器!
“把頭,這紫檀佛珠乃佛家法器……若上大拍……”
這時我的腦海中忽然響起了一句話!
我陡然驚醒,我不是杜淳!我是十三!
“你是爛肉佛!”
我指著眼前這個叫明心的家伙大聲說道!
我話音剛落,明心臉上的肉開始一層層的垮塌脫落,爛成一泡尸水!
“你就是千葉公主……”
我隨即回頭看向繡榻……
只是此時哪里還有什么繡榻,還有什么衣杉半解的千葉公主。
眼前的琉璃沙盤上,一股股流沙將好多個人完全包裹,琉璃沙盤上又多了好幾個“沙人”……
那女尸依舊懸停在琉璃沙盤上方,玄鐵佛塔和那份泛黃的帛書已然不知去向。
整個大殿里已經是亂成了一團……
“老沙,老沙!”
我沖著混亂的人群高聲喊了好幾聲沙里球,沒聽見任何回應。
“云楚,林玉婷,九一叔,能不能聽到我說話!”
我又扯著嗓子大喊了幾聲,沒有一點回應。
趙存生和項榆澤的人已經殺瘋了……
我看著那一堆堆扭打在一起的人,壓根就沒辦法下手。
不管了,看看哪里打得最激烈,東西肯定是在哪里。
我瞅了一眼打得最兇的一堆,直接撲了上去。
一邊嚷嚷一邊捶,管他丫捶到誰。
“唔……呸……瑪德悶死我了……悶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