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前面的老刀把子在一處巖洞處停了下來。
他這時候一手抓著繩索,一手將一直帶著不放的舊挎包搭在了巖臺上。
扒拉開舊挎包,從里面拿出了一把和開山錐相似的工具。
只不過開山錐是尖銳型的,而這把工具卻是鈍器錘型。
敲山錐!
倒騰鬼貨,在崇山峻嶺之處的關山墓葬中,得心應手的另一大利器!
我就說嘛,這老登身出青旗會,怎么會像表面看起來那般是做正經生意的人。
這是大晚上的帶著我們來尋找關山墓葬來了?
想到此處,我的內心不禁有些激動起來。
“咚咚!”
老刀把子用敲山錐狠狠的對著巖洞邊的崖壁猛烈敲擊了幾下之后。
一大塊,一大塊的巖石就像是用炸藥炸開了一般朝著下面的江水里落去。
好長時間之后,下面才傳來輕微的落水聲。
在擴寬了巖洞的入口之后,老刀把子將敲山錐放回了舊挎包中。
然后收了收繩子,爬上巖臺,鉆進了巖洞之中。
我們緊跟在他的身后,也鉆了進去。
巖洞初極狹,且低矮,只能蜷縮著身子爬行。
爬了一小段,可以站起身來,彎著身子走。
這時候老刀把子買的手電筒就派上了用場。
我們用手電照明,彎著腰前行,可以避免碰到頭之類的一些小麻煩。
又往前走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左右,巖洞變得寬敞起來,也能直起腰來行走了。
巖洞中沒有像是黔地那般四通八達的拐口。
也沒有見到鐘乳石之內的熔巖奇觀。
而且據我一路觀察,這條巖洞似乎是人工鑿就出來的。
“嘩嘩!”
再走了一段之后,我們聽見了江水拍石的聲音。
循著這個聲音越往前,江水拍石的聲音更加的清晰。
終于前面的老刀把子停下了腳步。
而在我們前面,手電光所照之處,出現了一條斷崖。
崖下是黑乎乎的江水。
黑到如墨一般的江水,在我們所站的崖口下,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黑色漩渦。
漩渦激蕩的江水,似是很有節奏的拍打著崖口邊的石壁。
光是看著這一幕,就足以讓人心悸,更別說下去了。
老刀把子將手中的手電光往對面一打,繞了一圈。
手電光打照之處,我隱隱看見了一塊圓鼓鼓的巨大石頭。
嵌生在了對岸的崖壁中。
這石頭或天地生成,也可能是激蕩的江水日夜沖刷。
使得原本的崖壁被侵蝕后,留下來一塊造型如此的石頭。
老刀把子掃了一圈以后,在崖口坐了下來,從舊挎包中掏出了一根帶有標尺的繩索。
又掏出一塊三角錐,掛在了繩索一段。
他做完這些之后,將繩索抓在手中甩了甩,隨即朝著崖口下面的漩渦中心拋了出去。
“啪!”
三角錐墜著繩索入水,直接就被漩渦給吞噬了。
而卷在地上的繩索,這時候呼啦啦開始不停的轉了起來,逐漸繃緊。
隨著繩索末端也被崩得筆直,老刀把子開始借用繩索上的收扣收回繩索。
“又深了七丈!”
繩索完全收上來之后,老刀把子拿著這根特殊的繩索看了一眼說道。
“師父,我們這是要下去嗎?”
行雀看著老刀把子這一通操作,有些憂心的詢問道。
老刀把子將繩索收回舊挎包中,盯著崖口下黑色的江水漩渦我說了一句。
“下去,送死啊,當年我下去一趟,差點就上不來,下面可是有東西呢!”
行雀聽了老刀把子的回答之后,盯著黑色的江水道。
“那咱們現在怎么辦?”
老刀把子說了一句。
“等!”
等?等什么?
等天亮,還是等江水枯竭,崖口風化,那咱們怕是要等到千二百年了。
何況他自個兒剛剛也測量了一下,這水又深了七丈啊。
老刀把子見我們都一副不理解的樣子,手中的手電光再次掃過那圓鼓鼓的巨石,最終落在了崖口下的黑色漩渦中。
“等金鰲吞鉤,群魚爭涌搶食!”
我瞅了瞅老刀把子,夜色中,手電光的影子下。
我有些看不清楚這個原本看上去挺普通的老漢了。
金鰲吞鉤,群魚爭涌搶食,咱們就能從這里下去嗎。
“咱們再去瞧瞧……”
老刀把子又打著手電光掃了一圈,說了這么一句。
接著他將舊挎包放進了巖洞旁邊的夾縫中,打著手電沿著上游走。
一路的斷崖,斷崖下面就是黑色的江水。
除了漩渦那里,上游以上的這些江水漆黑如墨,竟是不見動靜,猶如沒有流動的死水一般。
這里真正行成了一個名副其實的“大淵”。
我們跟著老刀把子在這里逛了一段。
看似在逛,其實懂行的就知道,老刀把子這是再摸地形。
只不過,我現在還沒有明白,他要找的東西到底是啥。
在上游的一處崖口,我看見了一塊碑記。
碑記上原本應該是鐫刻著什么東西的,但不知什么時候,被什么人用刀斧給刮去了。
在這塊碑記的后面,我看見了老爺子留下的特有標記。
這個發現,讓我不禁有些激動起來。
“行了,咱回吧!”
老刀把子再看到這塊碑記的時候,便不再繼續探路。
而是直接打著手電光掃了一圈之后,對我們說道。
我們也就跟著他按照原路,返回了飛沙堰。
現在已經沒有船從飛沙堰回去了,只能在這里的岸邊將就對付一晚。
老刀把子給我們點了一份極具當地特色的晚餐,還給我們開了房。
回到房間之后,CC云楚突然變得疑郁起來。
悶悶不樂,若有所思的樣子。
“怎么了?”
我看著她這樣子,有些擔心的問道。
CC云楚想了想對我說道。
“咱們今天晚上去的那地方,我覺得有些熟悉,好像有什么頭緒,但又抓不住!”
我聽了她的話之后,瞬間一驚,看向她說道。
“你別搞啊,什么叫有些熟悉,你又不是燕伶沙似的再生人,你沒來過四川吧?”
CC云楚點點頭,望著我說道。
“對啊,我沒有來過四川,但你不知道我現在想想,總覺得那地形熟悉,倒像是在哪里見過!”
我見她還是一副堅持“熟悉”的樣子,有些嚇傻了。
伸出手在她額頭上摸了摸。
“這也沒有發高燒啊?說什么胡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