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播沒有聽完,林奇便回到了賽博世界。
【2089年3月1號0點55分】
一來一回,賽博世界的時間沒有流失,唯有林奇口中舌下含服的猩紅晶石證明,末日世界的真實性。
“體驗過末日世界的靈能粒子濃度,在賽博世界冥想倒是真不習慣了。”
現在是休息時間,林奇只能躺在床上,用冥想代替睡眠。
想要偽裝好巫師的身份,林奇必須在生活細節上也要表演的盡善盡美。
賽博世界對個體的監控手段,不只有那些放在明處的攝像頭。
網絡算法也是核心環節。
【2089年3月1號8點10分】
林奇站在洗手臺前,眼神比往日更銳利幾分。
“我已經消化了四枚猩紅晶石,不出意外的話,兩個休息日后我就能完成十二枚的吸收,身體素質達到一階武道家的強度。”
“巫師的馬甲外再套一層武道家,這是最常見的非凡職業,以我L級研究員的身份,可以很輕松獲取武道家的職業資料,但還需要更多偽裝,比如主動在研究所的內部網絡上留下一些痕跡,再比如讓義體診所的進貨單上多出一些強化藥劑。”
林奇清理了面部的胡茬,眉頭微皺。
通過【門】前往末日世界,賽博世界的時間停止流逝,這是一件好事,也不會輕易暴露【門】的存在。
可問題是林奇親身經歷的時間卻是憑空多了一倍。
幾次甚至幾十次往返還好,但若是時間再長一些,把跨度放到十年以上,年齡的變化將會非常明顯。
這對于林奇的偽裝非常不利,即便不會暴露【門】的存在,也有可能導致巫師的身份遭受牽連。
“短時間不會出現意外,長久來看我需要更多偽裝,比如偽裝更多的義體植入。”
“只要表面上看起來,我的義體程度超過90%,外表表現出全身的肉加起來包不出一盤餃子,年齡的變化也不會引起關注。”
義體瘋子這個人設還需持續加強,同時林奇也需要盡快補充更多義體設計知識。
晉升A級研究員,才能獲得更多書籍的閱讀權限。
賽博世界,就連知識也被大企業牢牢掌握。
思緒理清,林奇走出衛生間,吩咐助手小愛關閉全屋燈光,隨后便前往了公寓頂層,駕駛上了飛行載具。
今天是3月1號,按照林奇的習慣,是要回家一趟的。
說是回家,其實就是前往“一號義體診所”對自己偽裝成義體的外骨骼進行階段性升級,順便見一見老爹林醫和妹妹林欣。
單手操控飛行載具的方向盤,右手打開了車內的儲物格,翻找出一枚芯片。
手伸到脖子后,從外置智腦的芯片槽推出“高級格斗芯片”將新的芯片放入其中。
【正在加載,高級語言運用芯片】
每次回去,都少不得和林欣吵一架。
那位并不可愛的妹妹,今年應該是叛逆了。
……
飛行載具在紅果市邊緣地帶有些少見,紅果市大部分人并沒有飛行載具的駕駛權限。
外表酷炫、裝配花里胡哨霓虹閃燈的各類電動四輪車輛才是主流交通工具。
少數有幾分閑錢的懷舊黨,則是會購買柳氏重工制造的內燃機車輛,駕駛內燃機車輛需要定期向紅果市財政繳納大氣治理稅。
林奇駕駛飛行載具,停靠在義體診所門前路上的場景,吸引了不少目光。
“公司的員工?為什么會來紅果市邊緣地帶?”
“這你都不知道?你還敢來一號義體診所安裝義體?林老板的兒子是公司的L級研究員,一號的貨源是公司直供。”
“這義體診所有公司背景?那我們豈不是全都暴露了?”
“不用擔心,一號老板不忘初心,這里永遠是地下義體診所。”
兩名幫派成員剛從一號義體診所走出,見到林奇的到來小聲交流了幾句。
等林奇走出飛行載具,兩名幫派成員又好似下水道的老鼠見光了一般快速跑開。
林奇早已見怪不怪,老爹經營的從來不是什么合法生意,一號診所若是哪天沒幾個幫派成員拜訪,林奇都要懷疑老爹是不是賽博精神病發作,入土了。
進入診所內部,燈光明亮,墻上懸掛著不下二十張經營證件,表明這里是整個紅果市最正規的義體診所之一。
如果證件下方的桌子上,沒有擺放那支明顯二手且戰痕累累的“A-A-0045”型號手臂義體,這些證件的說服力便會大幅度提高。
A級以上義體,屬于管控級義體,一號義體診所并沒有采購權限。
再看那義體表面的黑色涂裝,林奇有理由懷疑,這支A級手臂義體是某個幫派成員從HGPD或者紅果防暴機動隊身上拆下來的。
這是制式型號的制式涂裝。
“我親愛的哥哥在看什么?看那支惡火幫從洲際維穩創傷應急公司小隊成員手上拆下來的手臂義體?”
“你就這么急著想要變成一個賽博瘋子?”
少女的聲音輕盈悅耳,好似銀珠與玉蝶碰撞,只可惜話語的內容沒有半分對哥哥的尊重。
林奇也不慣著:“低級會員的應急救援小隊都是廢物,當然,如果是你,我可愛的妹妹,我為你購買了洲際維穩創傷應急公司的白金會員,一年需要十五萬信用點。”
“如果你遇到危險,至少會有三名全身A級義體植入的機動成員小隊在15分鐘內趕到。”
“如果你不幸失去了意識,你尊敬的哥哥還幫你購買了緊急義體植入的增值服務,只需要6個小時,你就可以獲得你尊敬的哥哥擁有的同款義體。”
“你要感到榮幸的是,這些義體都是你尊敬的哥哥親自設計的。”
林奇看向了站在樓梯上的林欣。
林欣穿著黑色風衣,搭配幾十年前曾流行過的破洞牛仔褲,腰間還別著一把A級動能手槍。
與林奇不同的是,林欣全身上下沒有半點義體植入痕跡,并且對義體植入的行為著相當的厭惡。
全然不像一名義體醫生培養出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