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脫身
- 我靠撿錢發(fā)家致富
- 老馬愛喝水
- 4064字
- 2025-04-24 15:10:52
余諾依早就察覺到后面有車,但她不敢肯定是不是來追她的,所以,聽到后面車子加速的聲音,她慌了神,驚慌失措的往后看了眼,除去刺眼的大燈,什么都看不見了,恐懼和身體的疲憊雙重來襲,讓她眼前一陣陣發(fā)黑。
不能暈!暈了,她的一生就毀了!
求生的本能讓她咬破了舌尖,腥甜瞬間充滿了口腔,也讓她神思一清,拖動虛軟的腳步,朝著林子里沖去。
她就是死在外面,也絕對不會讓人糟蹋死!!
“連長,是個女孩,她看上去好像被我們嚇到了。”小李借著車燈,看到一張慘白清麗的小臉,他們追過來,貌似把人給嚇到了,都沖進林子去了。
“減速,我下去。”袁祁也發(fā)現(xiàn),他們追過來,把人給嚇得慌不擇路,好像下一秒就要暈過去似的,走路雙腿都在打絆子,她還在跑。
小李一減速,袁祁就打開車門跳了下去。
后面跟過來的車,連連按喇叭,“梨子,你是不是腦抽了?干啥呢?這是咋的了?一會兒快,一會兒慢的,搞得老子還以為出事了,咦……那是連長吧?他下車干嘛去了?呀,那有個女的!!難不成是啥犯罪分子?連長追去了?!”
就在大家議論紛紛,停車的時候,袁祁的身影再次出現(xiàn)了,這次,他懷里多了個人,是個昏過去的年輕姑娘。
“連長,這是誰?犯罪分子嗎?”
大家圍上來,要看情況,被袁祁一腳踹開,“讓道,人暈過去了,快讓讓。”可別真出事了。
三輛軍卡再次啟動了,轟的一下,急速遠去。
余諾依再次睜開眼,第一反應就是猛地坐起,然后要下床逃跑,沒想到被一只大手壓倒回床榻上,她控制不住的發(fā)出了尖叫,“啊啊啊……不要啊……不要啊……救命啊……不要啊,媽媽,放過我,啊啊啊…………”
出去買飯的小李,聽到女孩凄厲的慘叫聲,差點把手里的食物扔了,快速朝著發(fā)聲的房間沖過去,而隔壁的病人以及家屬,做出了同樣的舉動,大家都嚇壞了,以為有什么人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下在醫(yī)院里殺人。
作為罪魁禍首的袁祁,也是被這余諾依這一舉動嚇壞了,連連后退到貼墻站軍姿,不知所措的看著抖個不停的被子。
這是遇到什么事了?反應這么大?
眾人也是沒想到,進門看到的會是一身綠軍裝的青年傻傻的站在墻邊,而床上的人縮在被子里,一直在哭喊,像是做夢到魔怔了。
“連長,咋的了?這是?”小李氣喘吁吁沖進來,看到他家威武霸氣的連長呆呆的站在墻邊,跟個傻子似的,趕緊開口詢問,“這女的咋的了?”
袁祁:老子也不知道啊!!
“讓讓,醫(yī)生來了,醫(yī)生來了,讓讓。”
李金國來不及說什么,人已經(jīng)被趕來的主治醫(yī)師和護士擠開了。
“大家都出去啊,病房里太擠了,不利于病人休息,趕緊出去……”護士在趕人。
圍觀的人群很快散去,就連小李也被推了出去,只留下袁祁一個人。
聽到醫(yī)生和護士說話,驚嚇過度的余諾依終于回了魂,從被子里露了頭。
“姑娘,你沒事吧?不用怕啊,你現(xiàn)在在醫(yī)院,不用怕,來,讓醫(yī)生給你看看情況。”護士長溫柔的安撫著她的情緒,也讓她激動的情緒很快緩過來,配合著檢查,并回答了一些情況。
“……沒事啊,都挺好的,沒什么大問題,輸完這一瓶營養(yǎng)液,你就可以出院了,出院之前去辦公室找我那診斷,然后去一樓辦出院……”主治醫(yī)師叮囑了一些事就走了,護士看了看點滴,又說了幾句安撫的話,也離開了。
病房里,一下子安靜下來,只剩下余諾依和貼墻的袁祁。
余諾依:……
視線落在那軍官臉上,尷尬的紅了臉。
人家救了她,她卻給人家?guī)砺闊€誤會他是余展,把人給嚇到了。
她昨晚是疲憊加上饑餓導致的低血糖暈倒,并沒什么大問題,剛才護士把她怎么進醫(yī)院的事情說了下。
所以,“您好,謝謝您救了我。剛才的事,抱歉。”坐起來,余諾依誠懇的道謝。
眼前的男人面容冷峻,身姿挺拔,肩上的肩章,她看不懂,但是剛才另一個軍人叫他連長來著,是個軍官。
袁祁看她神志清楚了,也松了一口氣,“沒關系,你是不清醒才……”發(fā)現(xiàn)自己用詞不當,袁祁有些尷尬的轉了話題,“你方便說說昨晚上遇到什么了嗎?看你的身份證和戶口簿,你是附近村里的,要通知家屬嗎?”
昨晚把人送進來,看到她的證件,他是準備通知家屬的,但,不知道為什么,一想到這姑娘拼命奔跑,就像是逃命一樣,他就按捺下來了,請假一天守在這里,他很好奇這姑娘到底是遇到什么事,才會這樣連夜跑。
從她剛才醒來時候的狀態(tài),他覺得,自己的決定是對的,她在求她媽媽放過她,所以,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
聽到袁祁問話,余諾依皺眉,她來不喜歡跟人說起私事。
“不想說就不說了,你好好休息,我先去給你買點吃的。”袁祁看出余諾依的為難,便收了好奇心。
袁祁轉身,準備出去再買點飯來,剛李金國買的飯都讓帶走了。
誰知,剛轉身,就聽到病床上的姑娘淡淡道,“也沒什么是不能說的,不過是我家人合伙把我賣給一個五十的老男人生兒子,我不同意,他們就把我關起來,準備生米煮成熟飯,我就跑了。”
女孩說的云淡風輕,精致的臉上神色更是淡漠,就像是在說著與自己無關的事情,卻讓人心疼。
他的第一反應:是親生的孩子嗎?
“兵哥,昨天晚上真的謝謝你,如果不是你們把我?guī)У结t(yī)院,他們可能會把我抓回去。對了,住院押金多少錢?我給你。”
余諾依的話,讓袁祁回了神,他下意識的回道,“不多,一千,等你有錢了再還我吧。”
“好,謝謝你。請問您貴姓?”總不能一直叫救命恩人兵哥。她現(xiàn)在確實也沒錢,等回出租屋再轉給他。
“袁祁,27歲。”報完名字和年紀,袁祁耳朵一熱。
啥毛病,他報年齡干啥!
“余諾依,你等會兒,我去給你買飯。”說完也不等余諾依說話,就出去了。
病房里,余諾依聽到袁祁的話,先是一愣,緊接著就笑了,因為袁祁報完年齡后的羞赧。她的救命恩人似乎很害羞,明明看上去那么冷峻的人。
聽到袁祁大步離開的聲音,余諾依起身,去醫(yī)生辦公室找了主治醫(yī)師,然后拿了出院診斷書,下一樓辦理出院手續(xù)。
她必須今天坐上回首都的火車,她不敢賭。
余展在縣里混的不錯,他找她很容易,何況還有那個虎視眈眈的有權有勢的老男人。
好在縣城醫(yī)院人并不多,她辦理的很快,只是,買飯的人速度更快,有現(xiàn)成的,李金國買的飯還在手里拎著,就在樓下等著。
回到病房外面,發(fā)現(xiàn)房門開著,余諾依嚇了一跳,以為是家里人追來了,剛準備躲,就看到一道挺拔的身影走了出來。
“余諾依?”是袁祁。
余諾依松了一口氣,笑道,“我剛去辦理出院了,這是剩下的貳佰元,給你,謝謝你。”
袁祁看她笑了,輪廓的冷硬線條柔軟下來,“你現(xiàn)在缺錢嗎?要不晚點再還我?”
“不了,我有錢,留了肆佰車費,夠回去首都了。”
“回去首都?”袁祁驚訝道。
“嗯,我在津市上的專升本,畢業(yè)后就直接在首都找了個工作。”余諾依覺得,跟救命恩人說這點事也沒什么,只是,“祁哥,我的事情,可以麻煩你和你的朋友都保密嗎?我家人那邊……”后面的話沒有說完。
袁祁:祁哥……好陌生的稱呼,但,聽著好像還不錯。
“我明白你的意思,放心吧,我不會跟任何人說,昨晚上跟我一起的李金國,我也會叮囑他。”
“那,謝謝你,祁哥,方便留電話,還有銀行卡號嗎?我回去就把八百塊還給你。”說完,余諾依上前幾步,把拿回來的貳佰塞進袁祁手里。
女孩大動作帶來的一絲清香讓袁祁耳根一熱,掌心的輕柔觸碰更是明顯起來。
他下意識收攏,卻不想女孩已經(jīng)收回了手。
“嗯,你什么時候走?要不,我送你過去?”雖然知道自己已經(jīng)不適合再做后面的事情,但,他的潛意識,催促他這樣去做,他便尊崇了本能。
余諾依笑道,“祁哥,你已經(jīng)幫我很多了,我不想再麻煩你,我收拾完就去車站,自己就行。”
“我在樓道等你,你收拾吧,我知道你想快點離開這里,正好,我開車過來的,送你過去也快。”語氣中,帶著不容置喙的果決。
余諾依一愣,前面的身影已經(jīng)快步走向電梯位置。
怎么會有這么暖的人?余諾依勾起唇角。
收拾好東西,余諾依看到床頭的飯盒,便拎了起來,往外走。
一個時辰后,余諾依拿著袁祁買的臥鋪票,坐上了開往首都的綠皮火車。
“余諾依,回到首都后,別忘了給我打電話報個平安。這個你拿著路上吃。”車窗口,袁祁又氣喘吁吁的遞上一大包零食。
這個時間,距離開車還有一分鐘。
余諾依抓住塑料袋,紅著眼睛看著窗外的俊臉,上車之前還沒有這些的,顯然,這是他在車站里買的。
“謝謝你,祁哥。”
“有事,打電話,記住了嗎?”
“嗯嗯,記住了。”
嘟嘟嘟……
車,啟動了……
袁祁往后幾步,朝著她揮手,很快,身影被距離拉遠。
她只來得及揮手告別……
余諾依不知道該怎么去形容此刻的心情,她的胸口脹脹的,好像被什么塞得滿滿的,淚水奪眶而出,明明不是喜歡哭的人,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
萍水相逢的陌生人都這么好,但,她的血緣親人,卻把她當仇人。
她覺得,這一輩子她都忘不了這樣一個溫暖的人。
“姑娘,剛那個軍官是你對象啊?”一道和藹的女聲在身邊響起。
是同包間的一位婦人,她是兒子送過來的,進來還跟她聊了幾句。
“我哥。”余諾依道,然后把零食扔上了上面的鋪位,自己也爬了上去。
婦人本來還想再問幾句,看余諾依不準備說話,也就訕訕的閉了嘴,跟對床的老人閑聊起來。
余諾依整理好鋪位,翻看塑料袋,發(fā)現(xiàn)里面都是牛肉干還有雞腿,鹵蹄膀,幾顆蘋果,方便面倒是只有兩桶,不禁有些忍俊不禁,祁哥這是擔心她吃不飽啊,還在里面找到一大盒巧克力。
掏出手機,看著里面排第一的聯(lián)系人,A祁哥,這是袁祁自己設置的。
余諾依抿唇一笑,心里的暖溢出來。
泗縣軍區(qū)。
“誒,連長,你不是今天休假一天?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李金國滿頭大汗的往回走,一眼看到前面熟悉的身影,不是他的親親連長,還是誰?
“嗯,沒事了就回了。”袁祁看著手機,控制住發(fā)短信的沖動,收了起來。
“誒,連長,那個女孩還在醫(yī)院嗎?你通知她家人了嗎?”李金國的黑臉色都是汗,還油膩膩的。
“不清楚,我給她辦完住院手續(xù)就干別的去了。”嫌棄的看了李金國一眼,袁祁回道。
“啊?不是吧,連長,你沒問問那女孩發(fā)生了什么?”早上那樣子,多嚇人啊,感覺像是被拐賣的婦女似的,驚嚇的很厲害。
“她自己聯(lián)系家人了,家屬到了,我就走了,哎,人家的事,你問那么多干嘛?你今天不累?”
“我就是……嘿嘿,累,累死了,哪能不累呢?我就隨便問問,問問。”李金國咧著大白牙一樂,一溜煙跑了,以他對連長的了解,再不走,下一秒就是十公里。
“臭小子。”看著天邊的夕陽,袁祁腦子里浮現(xiàn)女孩離開時候濕潤的大眼睛,他希望她往后余生,不會再遭遇任何不幸,那些人,最好不要再找她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