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千仞雪的嘴唇囁嚅片刻，“我不知道……”

“你會知道的，”付凌風輕笑，“我相信你和我一樣，是一個理想主義者。”

千仞雪聞言，抬頭愣愣地看著付凌風，隨即輕哼一聲：“要讓我相信你，那也得等到我驗證你說的關于母親的那些事是不是真的。”

“你很快就會知道——我們到了?！备读栾L看著馬車外武魂城的景色。

雄偉的教皇殿越來越近。

越是靠近，千仞雪臉上的神情便越是復雜，期待、忐忑，甚至是茫然。

付凌風看著她：“準備好了嗎？”

千仞雪深吸一口氣：“嗯?！?

教皇殿。

比比東此刻正在偏殿處理日常事務，這幾日帶著月關和鬼魅把剩下的魂環全部都補齊了，而且每一個都是五萬年以上，她已經開始期待自己第二武魂全部變成十萬年的樣子了。

“啟稟教皇冕下，圣子殿下回來了，正在殿外求見?！币幻膛Ь吹胤A報道。

“凌風回來了？”比比東美眸中閃過一絲喜悅，“快讓他進來！”

片刻之后，付凌風的身影出現在大殿門口。

“老師?！彼⑽⒐硇卸Y。

比比東含笑看著他：“怎么又跑回來了？不是在陪娜娜和鳳兒么？”

付凌風嘿嘿一笑：“自然是想老師了。不過，這次回來，我還給老師帶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說著，他側過身，露出了身后站立的身影。

千仞雪站在那里，穿著一身素雅的金色長裙，俊俏的臉上帶著幾分難以掩飾的緊張與局促。

比比東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了，整個大殿的空氣仿佛在這一刻都停止了流動。

比比東怔怔地看著眼前的少女，那張與自己有著七八分相似，卻又帶著幾分屬于那個人影子的絕美臉龐，塵封多年的記憶如同潮水般洶涌而至。

“你怎么會在這里？你應該繼續在天斗城完成任務?！北缺葨|眼神復雜，聲音卻異常平靜。

千仞雪緊緊抿著嘴唇，鼓足了勇氣：“我……我跟付凌風……回來看你。”

“看我？”比比東的眼神變得復雜起來，“我有什么值得你看的？計劃已經布局五年之多，你現在貿然離開，豈不是要我的大計毀于一旦？”

“老師……”付凌風想開口緩和一下氣氛。

“凌風，你自己胡鬧就算了，”比比東打斷他，目光卻依舊死死盯著千仞雪，“千仞雪有任務在身，你怎么能帶著她胡鬧呢。”

付凌風拔腿就跑：“嘿嘿，你們聊，我先走了。”

千仞雪被比比東的語氣刺得心中一痛，眼眶瞬間紅了。

她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委屈，直視著比比東的眼睛：“是我自己要來的，我只是……想來問你一些事情。”

比比東愣了愣：“嗯？如果你是來抨擊我成為惡魔的祭祀，那你還是回去吧?！?

“不！”千仞雪急忙開口，“我，我不是……我聽付凌風說，他說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比比東心里隱約有了什么預感，聲音微微顫抖：“什么？”

“關于……”千仞雪咬咬牙，“我那個卑鄙下流的……父親，當年的真相?！?

比比東徹底怔住，情緒有些失控：“你想要什么真相？想要知道那個混蛋是如何毀了我的一生？想知道當年我是如何被他凌辱的？！”

她的威壓四散開來，千仞雪不得不釋放武魂抵擋。

“媽……”千仞雪下意識地喚了一聲，聲音細弱蚊蚋，卻如同驚雷般在比比東心中炸響。

比比東的抓狂戛然而止，她難以置信地看著千仞雪，眼眸中早已積蓄的淚水一顆顆滾落。

“這一切都是真的嗎？”千仞雪哽咽著，身體一抽一抽的，“……對不起，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不該來到這個世界上……”

比比東踉蹌著退后，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已經淚流滿面。

“不……這不是你的錯?！彼澏吨曇簦笆俏义e了……我不該，不該把你視作那個混蛋?！?

“那……你還要我這個女兒么？”千仞雪已經哭成了淚人，身體搖搖欲墜。

比比東從椅子上站起來飛到千仞雪身邊把她抱住，泣不成聲：“要……我的雪兒！”

“媽……媽媽！”千仞雪的淚水打濕了比比東的衣衫，也消融了她們之間的堅冰。

“嗯，萬事大吉，是吧貓哥?！备读栾L靠在門口，擼著懷里的黑貓。

“喵嗚～”黑貓用頭頂的羊角慵懶地蹭了蹭他。

“懶惰那家伙的獎勵就是讓你長了個角？”付凌風戳了戳那對角，小聲嘀咕，“老師的魂環也到賬了，不知道啥時候給她。”

“凌風！”比比東的聲音從殿內傳來，“別躲著了，進來。”

付凌風把小黑收到體內，從門外走進去，憨厚地撓撓頭，笑了笑。

比比東和千仞雪已經整理好了情緒，不過眼眶還是通紅。

“凌風，謝謝你。”比比東沉默良久，終于開口。

付凌風老老實實：“老師，這都是應該做的。”

“好了，老師就不和你說客氣話了”比比東笑了笑，“我和雪兒有話說，你就在這坐著，要是有什么事，你幫我處理了。”比比東拉著千仞雪朝殿外走去。

“等一下老師，”付凌風運轉魂力，從丹田內運出一個棕褐色的球，“這是魂環年限提升的獎勵……呃，只是弟子現在還不能完全發揮懶惰的實力，只有每個魂環2.5萬年，您先湊合著。”

“我就知道你小鬼耍我！”比比東瞪了他一眼，卻絲毫看不出生氣的樣子，“剩下的什么時候補給我？”

付凌風撓撓頭：“呃……等我通過全部的惡魔考核吧?！?

比比東接過光球：“還好我有兩個七萬五千年以上的魂環，就不和你計較了?！?

看著她們母女離開，付凌風松了口氣，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呼，這下好了，武魂殿終于可以步入正軌了，懶惰的試煉也完成了，下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