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武魂城？”鳳兒立刻來了精神，“太好了！我也要去！我也好久沒見教皇冕下了！”

“你湊什么熱鬧？”胡列娜笑著點了點她的額頭，“武魂城……倒是好久沒回去了，有點……想家了。”

付凌風笑了笑：“那就一起回去看看。”

“不了，”胡列娜搖搖頭，“我和鳳兒賽事都比較緊，你代我向老師問好。”

鳳兒舉起手：“也代我問好！”

三人又聊了些魂師大賽的趣聞，以及各自修煉上的心得。

夜色漸濃，月光如水，灑在別院之中。

翌日清晨。

付凌風在胡列娜的臥室中打坐調息，便聽到了院外傳來的敲門聲。

“凌風，”胡列娜輕輕拍了拍他，“蛇矛前輩來了。”

付凌風睜開眼：“看來，千仞雪已經做出了決定——比我預想的要快不少呢。”

他起身來到院中，佘龍和傲心正在交談著什么，見付凌風來了，佘龍微微躬身：“圣子殿下，請吧。”

太子寢宮。

依舊是昨日的后花園，只是少了夜晚的清冷，多了幾分晨曦的柔和。

伴作雪清河的千仞雪靜靜地坐在石桌旁，依舊不見下人的影子。

見到付凌風到來，千仞雪抬起頭，眼神比昨日平靜了許多：“你來了。”

“看來你已經想清楚了。”付凌風在她對面坐下。

千仞雪端起茶壺，低頭為付凌風斟了一杯茶：“昨夜，我想了很久。”

她緩緩開口，“你說得對，有些事情，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與其活在自己編織的謊言和他人賦予的枷鎖中，不如去親自尋找一個答案。”

她抬起眼，目光灼灼地看著付凌風：“我決定，跟你回武魂城，去見她。”

“明智的選擇。”付凌風端起茶杯：“不過，你以雪清河的身份突然離開天斗城，恐怕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千仞雪點了點頭：“我明白，我已經以閉關修養為名和寧風致交代過——你不是有辦法幫我秘密出城么？”

付凌風挑眉：“當然，你準備好了我們隨時出發。”

“我沒有什么需要準備的。”千仞雪站起身，“或許，這一天，我等了很久了。”

……

“所以，你的計劃就是坐馬車光明正大地出去？”千仞雪看著眼前的馬車，又看了看付凌風，有些無語。

付凌風拍拍胸口：“放心吧，我會借用懶惰的力量把這輛馬車隱藏。”

“行吧，上車。”

馬車離開了天斗城，千仞雪長舒一口氣，褪去了偽裝，和付凌風相對而視。

付凌風有些后悔沒帶上胡列娜了，他有些高估自己的定力了，千仞雪這種美女，很難讓人不心動。

千仞雪似乎也有些不自在，猶豫了一下：“聊聊吧。”

付凌風也緩了口氣：“聊什么？”

千仞雪捋了捋頭發：“武魂殿的未來……或者說，你打算用怎么樣光明正大的方式讓武魂殿光榮。”

“戰爭。”

此話一出，千仞雪的鳳眸瞬間銳利起來，凝視著付凌風。

車廂外的刺血與佘龍雖然沒有回頭，但驟然繃緊的脊背也顯示出他們內心的震動。

躺在車頂老神在在，察覺到刺血和佘龍的動靜，輕笑一聲，語氣揶揄：“土鱉。”

“瘋子……你果然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千仞雪的聲音帶著難以察覺的復雜情緒，“和……你的老師一模一樣。”

付凌風聞言，不怒反笑，他伸出手指輕輕搖了搖：“老師她有雄心，有魄力，但她被束縛了太多，我就是幫她斬斷枷鎖的利刃！”

他身體微微前傾，盯著千仞雪，“如果戰爭是瘋話，那你告訴我，除了戰爭，還有什么更直接、更徹底的方式，能讓武魂殿的光輝，真正普照整個大陸，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僅僅作為一個強大卻又處處受制的‘魂師組織’？”

“讓武魂殿無上光榮，就應該以雷霆萬鈞之勢，打破舊有的格局，建立全新的秩序！”

付凌風說到此處，語氣中帶著一股昂揚的激情。

千仞雪看著他幾乎有些手舞足蹈的模樣，那份最初的震驚過后，反倒是冷靜了幾分。

她畢竟是潛伏天斗帝國多年的“太子雪清河”，對于權謀、天下大勢，都有著自己深刻的理解。

“你的‘捷徑’，是以無數生靈涂炭，血流成河為代價嗎？”千仞雪冷聲反問：

“武魂殿是魂師的圣地，不是屠戮眾生的機器。那樣的‘光榮’，也只會是建立在森森白骨之上的虛妄，為天下人所唾棄。”

“唾棄？”付凌風嗤笑一聲，“歷史從來都是由勝利者書寫的。當新的秩序建立，當萬民臣服，當武魂殿的光輝真正籠罩每一個角落，誰還會記得那些必要的犧牲？他們只會歌頌締造了新時代的英雄！”

他頓了頓，看向窗外：“而且，現在的兩大帝國，就是仁慈的化身嗎？內部的腐朽，貴族的貪婪，對平民的壓榨，難道就少嗎？封建帝制終將會被全新的秩序取代！”

付凌風蹭的一下站起來，頭碰在馬車頂上：“操……”

說得輕巧。”千仞雪嘴角微微上揚，端起茶杯，卻沒有喝，只是用指尖輕輕摩挲著杯壁：

“天斗、星羅兩大帝國，傳承千年，底蘊深厚，魂師數量眾多，軍隊更是數以百萬計。武魂殿想要同時與兩大帝國開戰，無異于以卵擊石。你憑什么認為自己能夠成功？”

“憑什么？”付凌風笑了，笑容中充滿了絕對的自信，“就憑我，憑老師，憑無數滿腔熱血的魂師——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千仞雪喃喃自語這句話，眼中多了些東西，是對付凌風的……崇拜？

她笑了笑：“你真是個理想主義者。”

“我夢見過一個理想主義者，”付凌風頓了頓，“一群理想主義者。”

“夢見？”千仞雪喝了一口茶，身體微微前傾，“你所說的戰爭，具體呢？總不能是說大話吧？”

付凌風嘿嘿一笑：“與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力，全面征伐，那是下下之策，即便勝了，得到的也是一片焦土。我的計劃，更為精準，也更為……高效。”他伸出三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