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修呆住了：“這……這不對勁。我以前從南邊走進來，從來沒見過墻。”

林凡瞇起眼，走近那堵墻。他伸出手，用力握住其中一根鐵欄桿。

他輕輕敲了敲，接著指節微凸，準備全身用力。

“空心的，應該能擰開。”

他輕輕一擰。

“咔啦?！?

金屬發出一聲刺耳的響聲，鐵欄桿直接變形，像橡膠一樣扭成弧形。

“我現在力氣這么大？”

比起上次使用二階強化劑之后，力氣又增大了不少。

三人順著林凡擰開的地方魚貫而入。

林凡忽然聽到什么，抬手示意警戒。

他抽出斬馬刀，半側身體站在艾琳和馬修前方，低聲道：“后退?！?

腳步聲越來越近。

從霧中走出五個人，身穿統一的深灰色布衣，胸口掛著一個黑日徽記。他們神情平靜，甚至有些……過于平靜。為首的是個中年男人，臉上帶著溫和的笑。

“請、請別誤會……”那人舉起雙手，做出防御姿態，“我們沒有惡意。”

他的聲音柔和，尾音壓得很低。

林凡沒動，只是冷靜地掃過對方眼神。

他注意到，那人眼角有輕微的顫動，嘴唇在說話時微微發抖。其余四人站得太直，像是軍人，又不像。一個年輕女孩的眼神始終盯著林凡的鞋，而不是看他臉。

這群人“看起來”正常，但林凡直覺告訴他，有點不對勁。

為首之人說：“我們是日蝕教，這里是我們的據點，你們剛剛是不是進入了我們的禁地？”

林凡沉默盯著幾人，眼神兇狠。

那中年人意識到被當成了壞人，急忙搖頭解釋：“我們只是教里的居民，我們負責外圍安全……你們是誰？從哪來的？你們……不是感染者吧？”

艾琳連忙往前一步：“不是，我們是鋼影的人。我們……我們被困在郊外，遇到……一些很可怕的東西?！?

林凡沒說話。他盯著那中年人看，目光直接穿透對方的臉。

“他們怕我們?！绷址残睦镎f，“怕我們進城。”

不是因為身份，而是……怕我們看見什么。

那女孩終于抬頭，她的瞳孔明顯放大，目光在林凡斬馬刀上多停留了一秒，接著又低下頭。

林凡不動聲色地收起刀。

“我叫林凡?！彼f，“他們是我的隊友。我們需要進入城市尋找撤離點的聯絡人?！?

“我很抱歉，先生?！蹦侵心耆笋R上接話，語氣仍然溫和，“城市目前處于……特殊階段。我們上面沒有允許外來人進入?！?

林凡盯著他：“我的同伴走失了，一個女生，你們見過嗎？”

“我很抱歉，但如果是在霧里走散，恐怕兇多吉少了?！敝心耆嘶卮鸬煤芸?，但林凡注意到他答話之前嘴角抽了一下。

“他們在說謊。”林凡心中判斷。

艾琳卻已經開始請求：“我們不會久留，真的，只需要臨時躲避一下，繞過這片霧區，我們還有同伴在營地里等我們?！?

“真的不能進去。”女孩開口，聲音細小，卻異常堅決，“你們進去會……讓大家很痛苦。”

林凡向前一步，擋住艾琳和馬修，目光盯著那幾名日蝕教徒。

“你們在撒謊。”他說，“我們要進去。立刻。”

中年教徒表情未變，仍然溫和：“這不是撒謊，這是信仰的規矩?！?

馬修怒氣壓了半天，終于爆發，一把抓住那人衣領，把他推到了欄桿上。

“你們口口聲聲講信仰，見死不救算什么？”馬修聲音發狠，臉上帶著怒意，“你知不知道我們剛才差點死在林子里？我們有傷員，有精神污染！你們還在這裝好人？”

教徒沒有反抗。只是低著頭，身體任憑撞在欄桿上。

林凡看著那人身體下意識發抖，卻沒有任何防御動作。

他看了看其他幾名教徒，全都低頭沉默，像是在等待什么。一名白發老者，胸膛明顯起伏，嘴唇發青，看著同伴被打，默不作聲。

馬修一拳又一拳地毆打在教徒身上，對方卻始終不還手。

“別打了！”艾琳沖上來，一把拽住馬修手腕，“這群人不對勁?！?

馬修咬牙，放開了那教徒。他的眼睛還是紅的，情緒還在高位上：“一群神經病?！?

林凡沒有阻止，他也想試探這些人到底能不能反抗。

結果如他所料，這些教徒甚至用生命阻攔他們。

就在這時，一名年輕女孩小心翼翼地走了出來，雙手端著一盆不銹鋼水盆。水盆里是淺淺的一層透明液體。

“求你們。”她眼圈發紅，聲音發顫，“如果你們非要進去，請先洗凈心靈……喝下圣水，城如果接受了你們，我們就會放行?！?

她把盆放到地上，后退了兩步，跪下，低頭伏地。

林凡看著那盆水。

水是透明的，沒有異味。但他根本不會相信眼前這群人會給他們喝普通的水。

“我用喪尸肉湯毒死了獵幫?！绷址残睦锵?，“絕不可能喝這種來路不明的液體?！?

他沉聲問：“這水是什么？”

那女孩顫聲答：“是……啟示池中流出的凈化之水?？梢韵礈炷銈冃闹械幕孟蠛涂謶?。”

林凡不動。

艾琳皺眉：“你們要我們喝這個才能進去？”

“是?！敝心杲掏秸酒饋?，低聲說。

他的聲音低，卻帶著一種不容商量的堅定。身后幾名教徒紛紛跪地，面向林凡三人，閉上眼，低頭禱告。

空氣瞬間變得沉重。

林凡沒動，他感到了一種異樣的壓迫。

這些人似乎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

“只要我們硬闖，他們就會當場死在我們面前?！?

“他們用命擋路?！?

林凡掃了眼四周，樹林邊還有其他模糊的身影在觀察。他不確定是不是教徒，但可以肯定，他們現在的一舉一動都在被監視。

馬修低聲說：“干他們的，真喝了水，誰知道會不會直接中毒。”

艾琳聲音發干：“但他們……他們不像在開玩笑?！?

林凡蹲下，看著那盆水，眼神冷得像石頭。

“我不喝。”他說，直視那名女孩。

女孩身子抖了一下，眼中多了恐懼，但仍然堅定：“你不喝，就不能進。”

正當局勢僵持之際，一個聲音從后方傳來：

“林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