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利克斯領著林凡來到大廳，自己坐到沙發上，指了指旁邊的酒柜。

“陪我喝兩杯。”

林凡不明所以，還是照做。

“老大今天愁眉不展，是不是碰到了煩心事？”

費利克斯小酌一口，突然話鋒一轉：“我這老大的位置讓給你做吧。”

林凡聽出費利克斯話里的試探，連忙拒絕：“我哪有這個能耐，除了您沒人做的了這個位置。”

“哼哼。”費利克斯冷哼到，“你自然做不了，你不夠狠，也不夠狡猾。”

“我手底下這幫人，哪有一個善茬，喪尸疫病出現前，個個都是惡貫滿盈的罪犯，如今我把他們管得服服帖帖，井井有條，是不是比總統還厲害。”

“是，是，等您消滅了鋼影，不如在這紐約立一個新美國，您就是第一任總統。”

林凡捧著臭腳，臉不紅心不跳，費利克斯緊緊盯著林凡的眼睛，瞧不出一絲說謊的跡象。

“我最信任的就是你，因為你真誠，說什么便是什么，不像那幫人整天盤算著勾心斗角。”

“謝謝老大夸獎。”

“當年我哥執意不跟我一塊，他覺得我們吃人，惡心。你猜后來怎么著？”

“小弟猜不出來。”

“后來他和官方躲在帝國大廈的避難所，人家也不客氣，把樓道封了，底下的難民亂成一鍋粥，我哥最后變成了喪尸，前些日子我還去看過他，大塊頭，整日在里面上上下下尋摸一些尸體吃，你看，到頭來不還是吃上了。”

“還是得跟著老大您才有活路，不愿意吃人，遲早也得被人吃。”

“沒錯！你小子真是深得我心，從來不說什么廢話，讓你做什么便做什么，還做得妥帖，我信任你。”

費利克斯和林凡碰杯，兩人酒過三巡，林凡看不出醉態，費利克斯卻有些暈乎。

“走，帶你看看嫂子。”費利克斯突然站起來，一把抓起林凡的胳膊。

看嫂子？難道是要帶我去地下室？

果不其然，費利克斯拿著權限卡，領著林凡就往地下室去。

嘶，不行，地下室可是裝了炸彈，我要是跟他一起下去，不就把我也炸死了，媽的，早不去晚不去，非得這會兒拉著我去。

林凡腦子轉得飛快，苦苦思索對策，卻怎么也想不出。

現在只能跟著他去，大不了和他同歸于盡了，也算是除了一個禍害。

兩人很快來到地下室的門前，還在和林凡交待：“你嫂子遭了些變故，長得有些磕磣，我跟你實話實說，一會兒你別表現出來讓她發覺，我平時都是說她美若天仙的，不然她心里不高興我也難受。”

這家伙對自己老婆倒是愛護。

林凡點了點頭，費利克斯隨即將權限卡在門上一刷，門咔噠一聲緩緩打開。

“老公，別過來！快跑！”

沒等門打開，那水槽中的女人發出尖銳嘶吼，像是用盡了全身力氣。

林凡立刻驚覺，這女人怕是上次我來的時候就已經發覺了，陪我演戲呢！

隨著門開，炸彈激活的嘀嗒聲響起，費利克斯敏銳地聽到了，驟然轉身一把抓起林凡扔向遠處。

“轟隆！”

劇烈的爆炸沖擊席卷地下室，火焰、塵土和爆炸的閃光充斥了整個空間。

林凡也被爆炸波及，但因為被費利克斯扔出去，所以沒受到致命傷，他立刻掏出醫用噴霧治療，保住性命。

火光沖天，地下室完全坍塌，整座宅邸也被炸塌了一個角。

“剛剛是費利克斯救了我？”看來費利克斯真把林凡當成了值得信任的手下。

林凡趕緊起身，看著眼前的廢墟，不愿多做停留，他要和泡泡趁亂逃出長島。

“咔噠！”

廢墟里的一塊石頭鼓了起來，林凡不可思議地看著那里，心里產生了最壞的設想：這都沒炸死？

一個身影從廢墟里緩緩站起來，正是費利克斯。

他的衣物都被炸毀，身上的大塊傷口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他的手里抱著一截殘軀，林凡認出上面的蝴蝶紋身圖案，那水槽中的女人。

只不過現在只剩費利克斯手里抱著的一截。

也就是那女人作為母體并沒有不死的能力，反而是汲取女人體液的費利克斯擁有不死的能力。

不過既然女人死了，費利克斯之后沒有持續的體液供給，身體應該會崩潰才對。

“啊啊啊啊啊！”費利克斯痛苦地哀嚎，頭發披散著，像個瘋子。

費利克斯嚎叫完，又跪在地上痛哭，那模樣令人不敢靠近。

“過來！過來！”費利克斯朝著林凡大喊，林凡大著膽子靠近。

“幫我撿起來，把我的老婆撿起來，她還有救，還有救！啊啊啊啊！”

費利克斯表情不斷變化，臉部肌肉近乎抽搐，嘴里說著瘋癲的話。

喊完之后突然像被抽干了精氣一樣，又頹然地跌坐在地，老婆的尸塊也滑落。

“老大？你還好嗎？”

林凡見費利克斯情況不對，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這家伙全無反應，只是嘴里不斷念叨著：“撿起來～撿起來～”

這家伙瘋了？是因為老婆死了精神崩潰，還是因為沒有按時注射體液，身體繃不住了？

不管是哪種可能，費利克斯似乎都沒辦法產生威脅了。

這時候林凡大可以一走了之，但是看著眼前的瘋子，林凡的內心里誕生了一個大膽的計劃。

大致想定后，林凡攙扶著費利克斯回去宅邸：“您放心，我會幫你把嫂子撿回來的，您安心在屋里休息。”

費利克斯嘴里仍在念叨著，任由林凡擺布。

林凡將費利克斯安置妥當，命令手下把炸毀的部分打掃干凈，對于其余上門關切的各部門官員，林凡都一概代為傳話，敷衍過去。

手下們雖然覺得奇怪，但老大放權，他們還樂得逍遙快活，也沒有多問。

那之后，費利克斯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身體各處出現異常的腫脹，顯然是身體即將崩潰。

而分散各地的獵幫成員們也漸漸聚齊在長島，林凡當下已經在事實上將費利克斯取而代之，也是時候執行他最后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