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冷哼兩聲,故作神秘,隨手從背后掏出一本書——《紐約故事匯》。
泡泡立刻接過來翻看:“哈哈哈,這個故事有意思,紐約神人真多。”
“送你了。”林凡說,“拿去樂吧。”
泡泡看著書簡直樂開了花:“林凡!你以后就是我小弟,我罩你了!”
“有病吧,誰要做你這個弱智的小弟。”
泡泡被罵了也不生氣,看著書一頓樂呵。
兩人沿著小路一直走,直到來到海岸邊。
不得不說這里的風景很美,特別是沒有喪尸的襲擾,更顯得舒適寧靜。
畢竟在喪尸爆發前,長島就是紐約有名的富人區,環境是一等一的好,
兩人坐在岸邊的長椅上休息,林凡看著她低頭翻書的樣子,忽然想到什么,接著從系統背包中拿出一小盒巧克力蛋糕。
他把蛋糕放進她手里,“吃吧。”
泡泡愣了一下,抬頭:“你不吃?”
“美國甜點太甜了,我吃不慣。”林凡低聲說。
“騙人。”泡泡咬了一口,嘴角沾上了奶油,“那么甜的能量棒你都吃下去了。”
林凡沒吭聲。他只是靠著椅背,默默享受這難得的寧靜。
...
夜更深了。
在岸邊休息好之后,兩人又把整個長島主要的幾塊區域都看了一遍。
他們一路往西南走,穿過了幾個無人值守的街口。工業區的地標很明顯——高聳的倉庫、銹蝕的鐵架、油罐車,還有被改裝成宿舍的大型廠房。
“大部分人好像都住在這里?”泡泡低聲問。
林凡點頭。幾個光膀子的男人在廠房外抽煙,眼神游移,神情松散。鐵門邊還掛著手寫牌子:“隊伍調度請向鐵頭登記。”
“這些人是雜兵。”林凡判斷道,“大概率就是清理喪尸、打獵、運貨那種。”
泡泡又看了一眼,“他們看起來和普通人一樣。”
“長時間沒對手,也沒人管紀律,自然是這樣。”林凡說,“但一旦有人發號施令,他們馬上能變回畜牲。”
他知道這種松弛是假象,那是被縱容之后養出來的懶散,不代表他們沒有殺人的能力。
他們繞過工業區,順著一道圍欄走向東側。這里是鐵路交匯區,一些廢棄的車站被改建成了營房。
幾個身穿深灰色作戰服的獵幫成員正在訓練一個女人,那女人臉上都是汗,脖子上拴著鏈子,嘴巴張開,不斷發出一種刺耳的顫音。
“她在練習喉顫。”泡泡低聲說。
林凡:“原來他們都是這樣訓練的。”
他盯著那女人的腳步,看她在幾個男人的圍堵中不斷轉向,喉嚨嘶啞地叫著。一名訓導員在記錄她的聲音頻率。
“搞得還挺專業。”林凡輕聲說,“這里大概率就是新人訓練的地方。”
泡泡臉色有些難看,“你說她是自愿的嗎?”
林凡搖頭:“不聽話就會死,不加入獵幫就得等著被獵幫吃掉。”
泡泡沒再問話,只是咬著嘴唇盯著那女人看了一會,然后低下了頭。
他們繼續往南,繞過幾條貨運軌道,來到了港口區。
港口的氣味最先撲面而來——血腥、鹽水、腥臭和消毒水混合的味道。一整排冷藏車停在路邊,幾個穿防水圍裙的屠宰工正把一具具尸體搬上傳送帶。
有的尸體已經被剝了皮,有的還帶著臉。他們全都閉著眼,動作麻木,像是在搬木頭。
泡泡不敢看,低聲說:“這些是人……不是喪尸。”
“他們在紐約到處抓人。”林凡咽了一口唾沫。
他注意到港口盡頭的一棟建筑外墻上貼著“審訊中心”四個紅字。門外站著兩名荷槍實彈的守衛,表情冷漠。
“那邊是審訊室。”林凡說,“戒備很森嚴,只有一個入口。”
泡泡小聲問:“這進去了肯定沒法活著出來。”
林凡點頭:“希望我們不用進去。”
兩人不再說話。
他們穿過一條偏僻小路,來到了廢棄的舊礦坑邊緣。地面塌陷,邊緣被簡單圍了一圈鐵絲網,地勢低洼,泥土發黑,泡泡往里扔了塊石頭,沒有聲音傳回來。
“這地方用來干什么?”泡泡問。
林凡猜測了一下:“拋尸的吧。”
泡泡大著膽子往下看,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見。
“那么多尸體處理完放哪?”林凡輕聲說,“就這里。”
“……為什么不扔到廣場的喪尸坑?”
林凡搖頭,“喪尸坑是用來處刑,這里是用來拋尸,功能不一樣。”
他站在礦坑邊,看著那一片黑暗,忽然有點頭暈。下面不知道堆了多少人,空氣里沒有尸臭,但有股發霉的潮氣,是有機物分解產生的水汽。
他轉身往回走,泡泡趕緊跟上。
“這地方的一切都規劃地非常成熟,像一整條生產鏈。”林凡低聲說,“工業區居住,鐵路區搞訓練,港口殺人剁肉,礦坑拋尸。”
“法院是大腦,費利克斯居住的地方。”泡泡問。
林凡想了想,“同時也是權力的象征,整個長島的中樞。”
泡泡低聲說:“那你覺得他靠什么管住這幫人?”
林凡沒有立刻回答。他腦子里閃過費利克斯那天的笑容,那是一種居高臨下、絕不容置疑的氣場。
“某種他們都信的東西。”
泡泡看著他,“比如?”
林凡搖了搖頭,他也沒什么頭緒。
兩人結束了偵查后,便回了住處休息。
第二天一早,林凡前往法院區執勤。
守衛營隊長和林凡簡單說明,便讓林凡開始工作,法院區的崗哨靠近主樓側門,不遠處就是噴泉和中央花壇,陽光透過殘破的玻璃灑下來,有點刺眼。
他站在原地,腰間別著砍刀,注意力卻有點渙散。昨晚的畫面還在腦子里打轉,港區的冷藏車、礦坑的黑洞,還有那女人顫抖的嗓子。
“你在想什么?”
聲音從背后傳來。
林凡回頭,心里瞬間一緊。
費利克斯站在他身后五步遠,穿著一件深灰色的長風衣,神情很松弛,但眼睛卻在直直看著他。
林凡立刻立正,“早上好,先生。”
費利克斯走近了幾步,目光落在他臉上,“昨晚的肉湯怎么沒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