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問題……有點意思啊。

是想替蘇婉晴打探我的想法？

還是單純的律師式盡職調查？

李成心里念頭急轉，臉上卻不動聲色，甚至還露出一抹恰到好處的靦腆笑容。

“蘇總啊……”他叉起牛排塞進嘴里，一邊咀嚼一邊含糊地說道。

“挺好的一個人。嗯，就是……挺不容易的。”

他頓了頓，似乎在組織語言：

“你看，年紀輕輕就……還帶著個孩子，現在公司又遇到這種糟心事。”

“說實話，挺佩服她的，換一般女人，估計早就垮了。”

蘇婉晴確實不容易，他也確實有點佩服。

但要說“怎么看”，那可就復雜了。

一個美艷動人、身家千萬還對自己明顯有意思的貴婦，他一個血氣方剛的正常男人能怎么看？

當然是用帶顏色的眼光看！

但他不能這么說啊。

尤其不能對這位看起來精明干練、眼神銳利得像X光一樣的美女律師這么說。

萬一人家是來替蘇婉晴“把關”、“面試”的呢？

他決定采取迂回戰術，先探探對方的底。

張楠靜靜地聽著，臉上沒什么表情，只是端著檸檬水的手指輕輕摩挲著杯壁。

“確實不容易。”她表示贊同，語氣卻依舊平淡。

“一個女人，尤其是一個漂亮的女人，在商場上，要面對的惡意和覬覦，遠比男人多得多。”

她放下水杯，目光再次落在李成臉上：

“所以，蘇總現在很需要幫助。不僅是商業上的，也包括……其他方面的。”

李成心里“咯噔”一下。

重點來了！

“其他方面？張律師是指……？”

張楠嘆了口氣，甩了甩今天下午差點抽筋的右手。

“李先生，我就直說了吧。”

張楠拉起了卡座的幕簾，身體微微前傾，壓低了聲音，語氣也帶上了一絲私密感。

“蘇總她……是個正常的女人。”

“一個正常的、年輕的、有需求的女人。”

“她丈夫去世快一年了，這一年里，她所有的精力都用來應付公司內外的麻煩，還要照顧女兒，身心俱疲。”

“現在，公司的事情暫時穩住了，她也需要……放松一下，需要一個可以信任、可以依靠的男人。”

“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李成：“……”

他當然明白。

李成心里掀起驚濤駭浪，臉上卻努力維持著鎮定，甚至還擠出一絲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張律師，你的意思是……”他撓了撓頭，語氣有些遲疑。

“蘇總她……嗯……這個……”

該怎么回答？

說“好啊好啊，我早就饞她身子了，什么時候安排”？

不行不行，太Low了，不符合自己穩健的人設。

而且，誰知道這是不是蘇婉晴或者這位律師設下的考驗？

萬一自己答應了，回頭人家就說“哼，果然是個登徒子”，那豈不是前功盡棄？

不如……

“張律師，我很理解蘇總的處境，也非常敬佩她的堅強。”

李成一臉誠懇，語氣帶著恰到好處的同情和尊重。

“她確實是個好人。”

然而，張楠的反應卻出乎他的意料。

是的，她皺起了眉頭，眼神里甚至帶上了一絲……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李成先生。”張楠的語氣變得有些急促，甚至帶上了一點點命令式的口吻。

“你是不是誤會了什么？”

她盯著李成，一字一頓：“你就是目前最合適的人選！”

李成：“？？？”

不是，這劇本不對啊！

我特么都發好人卡了，你怎么還硬塞呢？

而且，你一個專業律師，這么直白地給自己客戶拉……牽紅線，真的好嗎？

“張律師”

“你聽我說完！”張楠打斷了他，語速飛快。

“我知道你在顧慮什么。怕蘇總只是利用你？怕你們身份差距太大？還是怕……顧凜嫵的報復？”

“這些都不是問題！”張楠斬釘截鐵地說道。

“蘇總對你絕對是真心的，她今天……反正就是不會騙人。”

“何況，你幫了她這么大的忙，她欠你的，遠比你想象的要多！”

“至于顧凜嫵……”張楠冷笑一聲。

“不用擔心她，她跟蘇總斗了幾十年，沒有”

“蘇總明天就會去公司處理后續事務，拿回所有屬于她的東西，徹底掌控宏業金融！”

“后天晚上，蘇總會親自請你吃飯，感謝你。”

“那頓飯，就是你的機會！”

“拿出你之前幫她解決危機的果斷和魄力！拿出男人的自信和……侵略性！”

“聽我的，”張楠的眼神變得灼熱。

“后天晚上，拿下她！”

李成：“！！！”

拿……拿下她？

后天晚上？

就……直接拿下？

這特么……是律師該說的話嗎？！

“張……張律師……”李成艱難地吞了口唾沫。

“你……你確定……蘇總她是……這個意思？”

張楠重新靠回椅背，恢復了之前那種冷靜從容的姿態，端起檸檬水，輕輕抿了一口。

“我是她的律師，也是她最信任的人之一。”她淡淡地說道。

“我的建議，自然是基于對她最有利的考量。”

她頓了頓，意味深長地看了李成一眼：

“至于蘇總是不是這個意思……等你后天晚上‘拿下’她，你不就知道了？”

“相信我，你不會后悔的。”

“甚至……會有意想不到的驚喜。”

李成：“……”

他看著張楠那副“一切盡在掌握”的表情，心情復雜。

意想不到的驚喜？什么驚喜？

這頓飯吃得李成是食不知味，滿腦子都是張楠的話和最后那個神秘的笑容。

……

李成走出西餐廳，晚風一吹，才稍微清醒了一些。

回想著張楠的話，他心里既有期待，又有些忐忑。

拿下蘇婉晴？

聽起來……確實很誘人啊！

但是……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算了，不想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還有兩天時間。

當務之急，是先回自己剛租的新家，好好睡一覺。

打車回到位于NA區的新家，李成掏出鑰匙打開門。

看著眼前這個屬于自己的小空間，一股滿足感油然而生。

總算……在這個城市有了一個像樣的落腳點了。

他癱倒在柔軟的沙發上，長長地舒了口氣，掏出手機，準備刷會兒短視頻放松一下。

就在這時——

【叮！】

熟悉的系統提示音在他腦海中響起。

【檢測到宿主已回到安全環境，新的系統任務已生成，請查收。】

李成精神一振，立刻坐直了身體。

來了！新的任務！

不知道這次會是什么？獎勵又是什么？

他立刻集中意念，查看任務詳情。

【系統任務】

【任務名稱：勤勞的外賣員】

【任務內容：在明天（自然日）內，成功配送80單外賣，且保證0投訴。】

【任務難度：★★★☆☆】

【任務獎勵：顧凜嫵的‘B計劃’相關信息。】

【任務說明：效率與質量并重，才是優秀外賣員的真諦。來自客戶的差評，是對你專業素養的否定！】

八十單？！還要零投訴？！

李成皺了皺眉頭。

這對李成來說并不難。

畢竟，每天125單的任務他都完成過，區區80單，不足為據。

但是，系統為什么要強調“0投訴”呢？

李成作為這個片區的單王，服務效率那可是杠杠的。

就算偶爾遇到一兩個不近人情的顧客投訴，也不會超過一周一次。

難道……系統認為自己明天會碰到故意刁難的顧客？

不過……

當李成的目光落在任務獎勵上時，他的呼吸瞬間變得急促起來。

【顧凜嫵的‘B計劃’相關信息】！

這獎勵……來得太及時了！

下午張楠才剛提醒他，顧凜嫵那個瘋婆子肯定會報復，要小心她的“盤外招”。

現在系統就發布了獲取她“B計劃”信息的任務！

只要完成了這個任務，就能提前知道顧凜嫵想怎么對付自己，從而做好防范！

這獎勵的價值，遠比之前的現金和技能更重要！這是關乎自身安全的關鍵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