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艾特魯斯，艾特魯斯也沒有多說什么，拿出了一瓶早已經準備好的藥水給他。

“這瓶回春劑，不僅僅能讓提升身體器官的活力，甚至能夠讓垂死之人的身體獲得幾個月的健康。由于材料稀缺，以及煉制難度極大，也只有火星才能有能力生產出這種藥水。”

僅僅是眼睛掃描了幾下，就能斷定著那瓶藥劑的來歷和效果。

他也沒客氣，背后的觸手延伸了過來，將藥劑收進了背后的外置收納箱內，隨后用著審視的目光看著艾特魯斯，隨后說:

“看來你在火星留學的那段時間，日子還不錯。這種藥劑一般都是給那些即將死亡而又必須延續壽命的高層所使用的的手段。”

所以這種藥劑價格不菲，不僅僅是加工難的程度，更關鍵的是用來提供原材料的異形已經被捕獲到滅絕。

你究竟是怎么弄到的這個東西的？我很好奇。”

“我可是鑄造學院的高材生，弄點這些材料去做實驗這不是很正常。”

艾特魯斯這句話并沒有說謊。

鑄造學院的地位十分悠然，這也是取決于他誕生的特殊原因，由于在荷魯斯叛亂的時期，因為黑機械神教的背叛，再加上某種特殊的原因導致大部分的神甫失蹤和死亡。

一連串的打擊之下，甚至導致整個機械神教的科技都直接出現了斷層。

人類和火星高層處于大局的考慮，經過商議建立起了這座建立在火星上的高等學院，用來培養出能夠支撐起整個人類帝國框架的高級人才。

只要是人類陣營這邊的，都可以無條件地參加考試，這并不是說明其考試多么寬松，相反那些復雜的科目以及繁瑣的教義，甚至即便是一名最優秀的神甫都難以解答。

但即便是如此，因為這座學院的優越性，這也讓許多的學徒即便是冒著亞空間航行的風險也要來到這里參加考試。

正因為最后從這里走出來的，無不是帝國各個部門的核心高層。

也正因為如此，學院內部的競爭十分激烈，但即便哪怕是這樣，能夠接觸以及獲得的資源都足以讓外界的那些普通神甫都難以想象的。

“看來倒是充分利用了你身份的權利，艾特魯斯神甫，我倒是很高興，你居然在這個條件下還能記得起我這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以你現在的地位已經不需要再回到了這個貧民窟了。”

“但現在不僅僅送了我這么貴重的禮物，甚至還愿意花費時間，給這些未啟蒙者的孩子們上了一課。”

“你做的真的挺不錯的，我很欣慰。”

老神甫的機械復眼注視著艾特魯斯，盡管看不到面具背后的表情，但艾特魯斯倒是覺得一定是那種看起來慈善以及祥和的。

這就有些像是考爾每次在他面前所使用的的那幾種復數人格一樣。

“別想太多，老家伙。我只想用這個藥劑去治療你的脫發。”

這倒是讓艾特魯斯不由得地搖了搖頭起來，不知道為什么，現在的他總是回想起了那個家伙。

雖然老神甫看起來嚴肅冷酷，但至少他對于自己確實挺盡心盡力的。

就是不知道為什么，他的頭發似乎越來越少。

“感謝歐姆尼賽亞，像過去一樣，陪我一起走走吧。”

艾特魯斯陪著老神甫來到了教堂走了一圈，很多的地方跟他小時候差不多，不同的是似乎多了一些簡易的游樂玩具。

看得出來，老神甫是真的喜歡那些孩子們，這讓他感嘆起來，比起自己的小時候，現在的他們真的是算得上幸福的多。

他們繼續行走著，沿途的街道上跟記憶中的景象相似。

在遠處有婦人正在對著雕像祈禱，也有著剛下班的工人正在忙碌地趕路著。

畢竟他們能夠自由休息的時間，只有那么四個小時。

等到醒來的時候，又將會是工作的一天。

鑄造世界普通人的生活都是如此，如此生活幾十年直到生命的終止，他們只能如此的平庸著。

艾特魯斯兩人一路上聊了很多，有小時候的事情，也有最近發生的事情，而更多的是對于真理的討論。

從很早的時候，他們就喜歡這樣的交談。

討論神明，討論信仰，以及關于著人類究竟會走向怎樣的未來。

“你覺得是神明影響了世界，還是說是那些英雄和領袖決定了整個文明的發展和走向？”

“不管詢問多少次，我都會這么回答的：蕓蕓眾生，才能真正改變這個世界的人。”

這是艾特魯斯一直堅定的觀點。

從小到大，不管問了多少次的話題。

他依舊是這么的回答著，即便是那教鞭一次又一次地抽打在他的身上。

看到如此，老神甫笑了笑。

他不知道為什么，又想起曾經的那時候，在那個夜里自己正是在這個小巷之中撿到了他。

“也是這就是神明的旨意吧。艾特魯斯，我的學生，遇到你是我的榮幸，在我生命的最后這段時間，能夠將你培養長大。”

“我也榮幸是您教育的我，而不是那些古板的神甫。”

“好了，不要去詆毀我的那些同僚了，現在你也是一名神甫。時間不早了，你現在該離開這里了，愿歐姆尼賽亞，會永遠守護著你。”

“你也一樣，老師。”

直到最后，艾特魯斯登上了回城里的車。

在他回過頭時，他還能看得到老神甫站在車站旁正注視著他。

在這個黑暗的世界，還能有人惦記著自己的感覺，也挺不錯的？

而看著那輛車的遠去，最終消失在夜色之下。

過了許久，老神甫也是轉過身去。

他緩緩地離開著，他的步伐很慢。

不過那方向并不是向著教堂的位置走去。

他來到了一處的小巷，這里看起來無比的隱秘。

而在光線無法覆蓋到的地方，那些黑暗的角落有什么活物在扭曲一般，仿佛竊竊私語的聲音正在響起。

盡管如此，老神甫的動作沒有任何的猶豫，他十分平靜。

伴隨著步入黑暗，他的影子也在閃爍，悄然地拉長著。

等他走到了那個暗門的時候，他的身形依舊徹底的異變，變得不再是像一個年邁的神甫，而是跟那些藍色的阿斯塔特修士一樣龐大，不同的是那紫色的華麗盔甲顯得如此矚目。

那是只有帝皇之子才擁有的尊貴象征，但如今在整個人類帝國已經被稱為禁忌。

等到信息瞳膜的驗證成功，他走了進去，就看到兩個被束縛在刀夾上，被突變體們控制住的那兩個“客人”。

“偉...偉大的進化之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