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路虎攬勝平穩的行駛在菲爾莫爾區街道上，開車的是從奧克蘭回來的馬赫。
后排車座上是莊破、社區委員會一名大腹便便的社區服務協調員。
莊破的福特猛禽在去西郊車場的時候炸毀，他更換了如今乘坐的改裝路虎越野車。
路虎的線條比猛禽硬朗，其實更符合他的氣質。
馬赫時不時的會從后視鏡看一眼社區委員會的協調員，他認識對方，月前菲爾莫區這邊舉辦過一場義工活動。雷洛、老板娘都有參加，就是這位協調員先生和老板一道，和孤兒院院長簽訂了慈善基金的合作協議，老板為此捐款不少美元。
路虎在孤兒院門前停了下來，莊破沒有下車，看著在院內玩耍的孤兒。
富有節奏的說唱從小黑口中朗朗傳來。
“A mute from the west，The lama carrying five jin of tama，，The mute with a trumpet at his waist，……”
莊破聽著聽著笑了起來。
馬赫問：“老板，這是什么意識。”
他笑著說道：“西邊來了個啞巴，喇嘛手里拎著五斤撻嘛，啞巴腰里別著個喇叭，這是阿洛教給孤兒的兒歌。”
馬赫驚嘆一聲：“華國文化太博大精深了。”
莊破臉上的笑意更甚，就那么看聽了將近一分鐘，他對身邊的社區協調員說道：“當日我們一起來的對不對？”
“對，你還給慈善基金捐贈了十萬美元。”協調員開口。
莊破點頭，繼續道：“可這樣的孤兒院在菲爾莫爾區有十多所，我又不能在每所孤兒院都捐贈幾萬十多萬的美元出去。我們華國有句話說治標不治本，想要本質的改變，就要從整個菲爾莫爾區下手，減少犯罪率，吸毒、器官買賣。你說我的這個想法有沒有問題？”
“莊，你是善良的一個人。”協調員開口說道，他的屁股卻是不自覺的向外挪了挪。
“我也覺得我做的沒錯，你看看那些孤兒，長大之后如若沒有好的生存環境，一份好的工作，就會變的和貧民窟絕大多數人一樣好吃懶做，繼而走向犯罪的道路。”
“你說的對，莊。”
“可我在去西郊工廠的時候遭遇了路面炸彈襲擊，而兇手的動機就是因為我要到菲爾莫爾區工作，想要改變這里的現狀。”莊破這話落下，聲音低沉了下來，“是墨西哥幫下的手，因為他們眼里面，貧民窟越亂，違禁品越會暢銷，那些游手好閑的人會幫他們販賣毒粉，所以他們要殺我，你可知道是誰通風報信的？”
協調員面色煞白，猛地就要開門沖出去。
“咔”，馬赫按了鎖門鍵。
協調員開門不成，轉身噗通就跪了下來，“莊，我鬼迷心竅，收了墨西哥幫的黑錢，向他們說了你的行蹤，求你了，不要傷害我，錢我都捐給慈善基金會。”
馬赫伸手從腋下拔出手槍后開始加裝消聲器。
“莊，不要。”
“噗！”
協調員身子一振，血跡從眉心綻開。
莊破推門下車，馬赫說道：“老板，半小時后我過來接你。”
“好！”
馬赫開車離去處理尸體。
莊破走到孤兒院的柵攔外，拿出一根煙嗅了嗅，又放入口袋，兩手插兜看著玩耍的非裔、拉美小孩。
孤兒院的上空，有白鴿在飛。
……
“喝什么？”
泰米爾區的平層別墅里面，站在冰箱前的艾麗莎問。
“不用，謝謝。”
艾麗莎拿了一瓶純凈水，走過來坐在沙發上說道：“我們算是生死與共了吧，難道彼此間的信任還不能夠讓你拿下口罩來？”
“你是好搭檔，但這是兩回事。”
“你怕暴露？”
“我怕暴露后所有我認識的人遭遇報復打擊。”
“所以呢，永不揭面？”
“當他們有足夠能力保護自己或者是我實力更強大一些時自會揭面。”
“你都不給一個現在讓我喜歡上你的機會。”艾麗莎開玩笑道。
“如果我帶著口罩你還能喜歡我，那是真愛。”
艾麗莎翻白眼，她打開手提箱，“我在落水的車里面看到兩名死了的槍手，相貌有點像俄羅斯人，但不是很確定。綠色的魔藥歸我，紅色的我找人幫你檢測如何？”
“沒問題。”
“那就這么決定。”
“OK，你說搶劫藥劑的可能是俄羅斯人？”
“嗯！”
雷洛若有所思。
“是不是你想到了什么？”
“肖建巖在諾布山區的一套別墅被人購買了，那套別墅對面就是喜田公司社長車賢勇住宅，買家是一個俄羅斯女人。”
“你意思是？”
雷洛待要回復，電話響了起來，從褲兜拿出手機，看了一下來電，是梁紅妝。
他沒有接聽，繼續對艾麗莎道：“我不怎么相信巧合，有沒有一種可能俄羅斯女人就在監視車賢勇，而搶劫了藥劑的就是俄羅斯人，且還是和對方是一伙的。”
“好像有點道理。”艾麗莎點頭。
“所以我們應該調整策略，暫停對喜田公司藥廠的直接調查，可以嘗試轉移到俄羅斯女人、圣佛朗西斯科大學博士、實驗室等方向。會降低危險系數，收獲反而會更大。”
“沒錯，我贊成。”
“行，那就這樣，我走了，等檢測出紅管藥劑作用后電話聯系。”
“OK！”
雷洛起身走后門出別墅，到了街上后回撥電話過去。
嘟嘟兩聲后電話被接通，梁紅妝柔和的聲音傳來，“阿洛，在忙呀？”
“現在好了。”
“你叔、馬赫他們回來了，晚上吃飯。”
“莊叔、裘姨也來？”
“嗯，還有鄧先生。”
“好嘞，準時趕到。”
“老地方，火鍋店。”
“知道了，我接老鄧。”
”好。”梁紅妝同意，她又叮囑：“阿洛，你別沒大沒小的叫老鄧，他是社團的人，你們雖然關系很好，但我覺得還是應該尊重一點。”
“知道了嬸。”
雷洛笑著掛斷電話，他沒有開現代轎車，而是打車到大郊區的安全屋，溜達一圈，沒看到異常，這才開了福特野馬直奔菲爾莫爾區的貧民窟。
途中給鄧公麟打了電話，約定老地方見面，等到了大橋時，遠遠就看到身穿西裝靠著護欄吸煙的老鄧。
野馬靠停，鄧公麟扔了煙頭拉開車門坐在副駕位置。
“吃飯的有那些人？”
“就多了兩個人，我雷叔、保鏢馬赫。算是對你的答謝宴。”
鄧公麟嘿嘿一笑。
雷洛道：“外賣平臺的網站已經找人幫你再做。”
“謝了。”
“你接下來準備怎么辦？”
鄧公麟道：“自是先控制貧民窟，再慢慢掌管菲爾莫爾區。”
“我的意思是怎么控制貧民窟？一條街一條街打斗？”
“你是不是有什么建議？”
雷洛右手敲打了一下方向盤，笑著道：
“電影《鴻門宴》看過沒？”
鄧公麟左手摸著下巴，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