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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相見

  • 薛家嫡女
  • 半步
  • 2705字
  • 2025-04-22 12:26:35

天色漸黑,太子悠悠轉醒,映入眼前的黑暗讓他有一瞬間的恍惚,自從薛婉婷死去后他便不喜在夜間點燈,世人皆偽善,他從未想過有一天他亦變得如此,玩弄權術,虛與委蛇,變成了他曾經最為厭惡之人。他的父皇教會了他很多,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王土之上皆為臣民,這句話他曾經一度以為父皇是要告訴他,讓他時刻銘記自己身上的使命,做一個賢明、愛民如子的好皇帝。可現實卻是狠狠打了他一巴掌,痛徹心扉后,他又懂得了這句話的另一重意思。

蕭奕軒低聲笑了出來,笑聲越來越大,直至整個人都止不住顫抖了起來,他的雙手環抱住,蜷縮在一起,淚水順著眼角大滴大滴地滾落了下來,過往的一切如走馬燈一般,不斷地在他腦海中浮現。

婉婷不在,秀麗江山與他何干?婉婷!婉婷!婉婷……蕭奕軒不斷在腦海中吶喊,胸口止不住地猛烈顫動,淚水早已流干,人到了悲痛欲絕之時卻原來是哭也哭不出來的。他不明白,為何這么些年,他的婉婷竟從不肯與他在夢中相見一回?蕭奕軒的眸中癲狂涌動,若忠義之士不能得到善終,心愛之人不能廝守相依,這皇權和江山換個人來又何嘗不可?

這時只聽“咚”的一聲輕響,太子動作一頓,猩紅的眸子中戾光乍現,殺氣涌動。他猛地翻身下床,視線四處掃過,最終停留在了床頂的橫梁之上。屋內雖未點燈,可窗戶外透進來的光使得屋內的事物隱約可見,橫梁上垂下一縷裙擺。太子額頭青筋跳動,心頭狂躁四溢,幾步上前抽出懸掛在墻壁上的一柄寶劍,注視著橫梁處的目光狠厲,只見他腳步輕點,劍鋒直指橫梁而去。他出劍極快,顯然是想要將人一劍斃命。

屋外的張守一和福安也聽到了屋內的動靜,先前他們以為又是太子自己的自導自演,直到聽到拔劍的聲音響起,兩人這才驚覺不對,急忙推門查看。

房門被人打開,屋外明亮的燭光透了進來,但里屋卻依舊灰暗,只是比起先前要好上些許。兩人剛一進屋,便聽到寶劍跌落在地上,與地板碰撞發出的一聲清脆的響聲。張守一心頭大駭,已顧不得太子不許未經允許擅自入內的命令,直接提著佩劍沖了進去。

“站住!不許進來!”就在張守一即將進入里屋時,屋內傳來了太子的聲音,他的話說得很急,要是細細地聽,急切中竟還帶著一絲詭異的懼怕。

張守一止步,眉頭微皺,他在想太子在怕什么?是被人劫持了嗎?但聽起來又不像那么會是,依著太子的性格,就算是被歹徒劫持也定不會露出一絲膽怯恐懼的。張守一默了默,試探道:“殿下,您沒事吧?方才卑職似乎聽見屋內有拔劍的聲響。”

屋內一時間沒有回應,張守一看了眼姍姍來遲的福安,打了個手勢將福安攔住,繼續問道:“殿下,保護殿下安危是卑職的職責……”張守一一邊說著,一邊扣緊腰間的佩劍,無聲地朝里屋靠近。

這時的福安簡直快要急瘋了,可是他不會武,知道現在就是湊上去也是添亂,可也不敢貿然前去叫院外守著的侍衛,他不敢保證是否是太子又犯病了,要是被人知曉堂堂一朝太子,南朝未來的主,竟然是一個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發瘋的瘋子,這對太子的登頂之路無疑是毀滅性的。

張守一屏住呼吸,繼續上前,就在他即將拔劍上前之際,里屋再次傳來太子的聲音:“福安進來。”

聽到太子在喚他,福安顧不上張守一,直接小跑著進了里屋。張守一并未退出,而是一直站在原地,他和福安不同,身為一名武將,對危險有著基本的判斷,太子發瘋他不是沒有見過,顯然這一次是與以往不同的,事出反常必有妖,他不敢掉以輕心。

福安進了里屋,就見太子側坐在床邊,由于室內光線灰暗,他看不清楚太子此時的神情,只是視線在屋內大概看了看,除了地上躺著的一柄泛著幽幽寒光的寶劍之外,其余物件并無損毀。福安不由得微微松了口氣,太子犯病時,打砸東西是小事,但這在太守的府中,要是真將這滿屋子的東西給砸得個稀碎,難免引起旁人的猜測。

“殿下?”福安說話的聲音極低,弓著身子上前,在距離太子兩步的地方跪下。視線悄悄抬高朝著太子看去,只是這一看卻又讓福安險些驚訝出聲,這床上明顯躺著個人,且太子還握著那人的手,雖是看不清神色,但他跟隨太子多年,即使是一個側面,太子對那人的珍視顯而易見。

床上的人到底是誰?福安搖了搖頭將腦海中一晃而過的身影打散。不可能,那人已經死了,被燒成了灰,那骨灰除了太子隨身攜帶著的一小瓶之外,其余的還在太子寢宮的地下室里供著呢!可不是那人又還有誰能讓太子這般對待呢?這一瞬間,福安好似見到了久違的太子,那個清風朗月的太子。

“福安,過來看看。”

太子的話打斷了福安飄遠的思緒,他急忙收斂心神,起身上前,視線卻是忍不住朝躺在床上的人看去,床上之人身形看著似乎有些單薄,微微隆起的弧度可以分辨出是名女子,福安的視線收回,躬身朝著太子看去,只是這一看福安又是一驚,只因太子握著女子的手竟隱隱在發著抖!這女子究竟是誰?

“快過來!看看她到底怎么了?”太子轉身朝著福安急切地說道,說完又轉身看向了女子,掌中握著的纖細是一刻也不愿放開。

福安埋頭,急忙上前,他自小對醫術頗有興趣,恰逢太子選侍,他也是憑借著一些粗淺的醫藥知識從一眾待選之人中脫穎而出,后太子得知了此事,便主動求了皇上準許他鉆研醫術,是以太子平日里的一些個頭疼腦熱,也是他親自寫了方子,經太醫院查看便能用藥。

他看著被太子緊握著的手,低聲說道:“殿下,奴才要為這位姑娘把脈。”

經過福安的提醒,太子這才后知后覺,他不舍地放下女子的手:“先前我已經檢查過了,并無外傷。”

太子的話言簡意賅,但語氣中的擔憂和緊張都是福安前所未見的,他點了點頭,女子的脈搏時有時無,時短時長,雜亂無序,福安不敢大意,只是神色卻是越發嚴肅,他醫術有限,在他瞧來女子應該是受了很重的內傷,現下大概是舊疾發作,再多的他便斷不出來了。

“什么情況?”太子見福安不說話,語氣漸急。

福安小心地將女子的手腕放下,跪下行禮,如實說道:“殿下,此女子應該是之前受了很重的內傷,現下應該是舊疾發作,所以才導致昏迷。”

“開副方子,叫張守一秘密取藥,不要驚動了太守府中的人。”太子抬手示意福安出去。

福安還想再說,但看到太子的模樣,便退了出去。剛一出了里屋便被張守一給攔住,福安沒有說話,只是示意張守一同著一起出去。

“屋內什么情況?”兩人一前一后出了屋子,張守一問道。

福安瞧了瞧張守一,見張守一臉上嚴肅,知道張守一也是職責所在,便也沒有計較張守一的逾越,說了太子的吩咐。

“可看清了那人是誰?”突然出現了女子,這在張守一看來這女子身份實在可疑,保護太子的安危是他的職責,他不能任何可能出現安全隱患的事物留在太子的身邊,更何況是一個來路不明的女子。

福安心中也是驚疑不定,只是搖了搖頭:“并未看清。”想起太子先前的反應,福安好心提醒道:“大人,現下那女子已經昏迷,暫時做不了什么。”

張守一一頓,知道福安是好心提醒,但他做事有自己的準則,只是輕輕點了點頭,沒有接著往下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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