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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他偏要扯掉遮羞布

  • 薛家嫡女
  • 半步
  • 3480字
  • 2025-04-22 12:26:35

天色漸漸轉黑,村子里早早便熄了燈,唯有死者家中依舊亮著。一個滿頭白發(fā)瘦骨嶙峋的老人獨自一人燒著紙錢,他的目光空洞無光,已經(jīng)不能用絕望二字來形容老人此刻的神色。

“小翠呀!我苦命的小翠……”

老人的聲音沙啞低沉,透著無盡的凄涼,許是也感受到了老人此刻的哀傷絕望,紙錢燃燒的飛絮無風起飛,火星在火盆上直打著轉。

老人見狀,先是一愣,隨即回過了神,空洞無光的雙眼慢慢凝結出一點光亮:“小翠?小翠是你回來了嗎?”

老人佝僂著站起身子,伸手朝著火盆上飛揚旋轉的火星抓去,腳步也下意識地上前。老人這幾天已經(jīng)是被至親離世,被法人送黑發(fā)人折磨得虛弱無比,只聽“撲通”一聲,老人腳下一個不穩(wěn),便栽了下去,整個人都朝著火盆子撲了上去。火盆子被打翻,正燃燒著的紙錢頓時揚了起來,滿屋飄散,有些落在了老人的身上,火星頃刻間便點燃了老人的衣衫。老人動彈不得,嘴里咿咿呀呀地叫著,但本就天黑,農(nóng)戶又大都睡得早,張家村人又少,家家戶戶隔得遠,哪里會有人能聽到他的呼救。

“嘖嘖嘖……”就在此時,一個身穿夜行衣的男人進了屋,他略帶嫌棄地掃視了老人一眼,“看來就是不用我來,你今夜也是在劫難逃。”

黑衣男子說著,抽出武器,朝著老人走了過去。老人一雙渾濁的眸子猛地睜圓,露出了恐懼之色,可隨著黑衣男子的靠近,老人面上又好似釋懷,嘴角竟隱隱帶著幾分笑意,他想要死就這樣死了,對他而言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所有的人都離去了,他獨自留在這空蕩蕩的人間又有什么意義?

黑衣男子看向老人的目光猶如正在看著一只卑微的螻蟻,只見他手起刀落,刀鋒直朝著老人胸口而去!

“哐!”

黑衣男子手中的武器被瞬間震開,他緊了緊手中的刀,神色變得嚴肅異常,虎口傳來的疼痛昭示著來人的武功遠在他之上。

“誰!”黑衣男子環(huán)視四周,怒聲說道。

黑衣男子的話剛一落,房門口突然涌進了四五個穿著統(tǒng)一服飾的男子,幾名男子一字排開,將老人家中唯一的出口堵了起來。只見幾名男子朝著兩邊分開,從門外又走進來了一人,待看清楚進來的人,黑衣男子腦門突突直跳,背脊處的衣衫頃刻間便已經(jīng)被冷汗打濕,他不明白為何太守的公子會出現(xiàn)在這里?主子是太守的部下,亦是太守多年摯友,但看著太守公子的模樣,也不像是來幫忙的,況且要是想要幫忙,假裝不知道便是,何故多此一舉?

李楚抬手示意,同行的人立即上前,拿起老人床上破破爛爛的被子蓋在了老人身上,撲滅了老人身上的火。

黑衣男子眼見著李楚的人上前營救老人,心頭不由得更是下沉。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不能貿(mào)然暴露身份,可對面的幾個男人的武功明顯都在他之上,要是硬闖,他沒有勝算。

黑衣男子猶豫不決,可對面李楚卻是沒有再給黑衣男子猶豫的機會,只見他打出一個手勢,左右的人立即抽出了武器,朝著黑衣男子而去。

黑衣男子見狀,隱約猜到了什么,可眼下情形已經(jīng)容不得他做多他想,只是李楚帶的人單挑出來都要比他武功高上一些,更何況現(xiàn)在是幾個武功高于他的對他進行圍攻。不過轉瞬間,黑衣男子就被制服,被人押著單膝跪在地上。

他的面紗被人扯掉,一張熟悉的臉頓時暴露在了李楚等人面前。在場的除了李楚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這黑衣男子他們都是認識的,這怎么會是趙闊手底下的人?幾人在震驚的同時,不由得齊齊看向了李楚。

李楚對幾人投過來的目光恍若不知,見到黑衣男子看了過來,他不由得在心底里笑了笑。這趙闊還是太過注重自己的聲譽了一些,這樣的事情竟然找了一個自己身邊的親信來做,本來還想著怎么才能讓趙闊認了這罪,看來現(xiàn)在趙闊愛惜羽毛的毛病倒是幫他們解決了。

黑衣男子見李楚在見到他的面容時并無驚訝之色,只是很平靜地瞧著他,先前心頭隱約的想法慢慢變得清晰起來,直覺告訴他,李楚已經(jīng)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他們已經(jīng)料到了主子會派人來處理死者家屬,所以前來守株待兔。可他還是有些想不明白,太守的公子會什么會來破壞這件事?是太守的意思。還是這個狂妄慣了的太守之子的意思?主子雖為都尉,但與太守多年交好,太守之所以能穩(wěn)坐云中太守之位,主子之功當屬第一,且從不會逆著太守,陽奉陰違,這樣的都尉應該是每一個太守都夢寐以求的,要是今夜這件事情真的牽扯到了主子,太守應該不會坐視不管的。

黑衣男子直視著李楚,不想放過李楚眸中的一絲一毫。可是沒有,他在李楚眸中除了一片虛無的笑意便什么也沒有看到,這般喜怒不露于形色的人,當真是外界傳聞的那個太守府公子嗎?

“將人捆了,帶到齊王府。”李楚語氣平靜地說道。

黑衣男子聞言掙扎了起來,只是他的雙手早已被反鉗,掙扎起不了絲毫作用,他的語氣中帶著不穩(wěn):“李公子,今夜之事茲事體大,還望李公子先稟明都尉和太守,請兩位大人先行定奪!”

李楚帶來的幾人也是看向了李楚,他們覺得今夜這件事情還是先稟明太守得好。

李楚將幾人的反應都盡收眼底,有些想笑,他的好父親和趙闊果然是多年摯友,對自己的羽毛都是分外愛惜,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怎么?你是覺得一個都尉就當真能在云中只手遮天,為所欲為?”

黑衣男不可置信地望著李楚,震驚道:“公子,那可是都尉大人,和您父親乘的是同一條船!”

“那又如何?”李楚似笑非笑,不急不慢地走到黑衣男子跟前蹲下身子,側身在黑衣男子耳邊說道,“船小人多,遇到風浪時總得有所割舍。”

李楚的話罷,黑衣男子心頭猶如被澆上了一桶冰冷刺骨的涼水,他的心一點點凝結成冰,使得他整個人猶如置身寒冰地獄,他側目看向李楚,見李楚也在看著他,依舊似笑非笑的眸中滿是陰森寒涼。

不僅是黑衣男子,就是李楚同行的幾名男子心頭也是驚疑不定。李楚的話已經(jīng)說得很明白了,是太守要除掉趙闊,但他們有些不確信,太守與都尉多年交好,今晚太守猜到會有人對死者家屬和同村那人不利,所以派他們前來相救,但太守定是不知道這件事情都尉也是牽扯其中的。

“公子,屬下覺得這件事情實在是茲事體大,還是先稟明大人得好!”其中一人說道。

李楚淡淡地瞥了那人一眼:“有時候自作聰明未必就見得好,你說這件事情你的大人派我前來的用意為何?”

那人心頭頓時一緊,心底發(fā)涼,閉著嘴不敢再言,只是李楚的話讓他和其余幾人都是一震,這件事情真的是太守的意思!那個善待下屬的太守的意思?

見幾人模樣,李楚心頭莫名有些暢快,他的好父親不是最愛惜自己的羽毛嗎,那他偏偏就要將他的遮羞布一層層扯開,讓那些他想拼命掩藏的一切暴露在人前,讓人唾棄!

這時,門外傳來聲響,李楚拍了拍黑衣男子的肩膀,站了起來,側身說道:“進來!”

門被打開,走進來了一名與李楚隨行幾人穿著一樣的男子。

“公子,人抓來了,就在門外捆著。”男子抱拳說道。

李楚點頭:“帶去齊王府。”

男子似有為難,欲言又止。

“今夜不管你抓的是誰,他都是在觸犯北朝律法!”李楚瞧著那男子一眼,“我說將人帶去齊王府,你是沒有聽到嗎?”

男子未想李楚竟是這樣的態(tài)度,是以也不敢再說,只是朝著對面幾人看去,見幾人也是如他一般,便識趣地閉了嘴。

就在那男子同李楚匯報時,黑衣男子徹底絕望。人抓到了,抓的什么人?答案顯而易見,張家村有什么可抓的?不就是今夜與他一同執(zhí)行任務的人嗎?要說先前他還抱有一希望,但在知道今夜與他一同執(zhí)行任務的同伴也被李楚的人抓了時,他便知道李楚先前所言都是真的。要除去都尉,光憑一個李楚還沒有那么大的膽子,真正想要除去都尉的人是太守呀!

見黑衣男子一副恍然又絕望的模樣,李楚眸色有了些許變化,不過只是轉瞬便又隱去,暗暗嘆了口氣:“走吧。”

一切塵埃落定,李楚的人押著黑衣男子,抬著老人及死者的尸體走了。林肖帶著薛婉婷從老人家門口的一棵大樹上跳了下來,薛婉婷朝著房門打開的屋子看了過去,此時的屋子里只有燃燒了一半,散落得到處都是的紙錢,還有先前停放尸體的兩根木凳,許是常年漏雨,就是在門外也能很清楚地聞到屋子里一股消散不去的潮濕發(fā)霉的氣味。

薛婉婷鼻頭發(fā)酸,袖下的手指收緊,眸中閃過猩紅,朝著林肖說道:“周田就算是死一萬次也不足以抵消他犯下的罪孽!”

林肖看著眼前背脊挺得筆直,一臉倔強地望著他的薛婉婷,安撫說道:“你可千萬不要亂來,周田已經(jīng)是必死之人了,不要給人留下把柄。”

林肖的話并未將薛婉婷心頭燃起的怒火熄滅,只是林肖一直用著不放心的目光盯著她,薛婉婷不得已收起眸中的殺意,點了點頭,算是應了林肖。

“好了,今夜齊王讓給我?guī)銇磉@,是想讓你明白,很多事情咱們可以用謀略,沒必要自己每次都去犯險,想來你兩次舍身救主是真的嚇到齊王了。”林肖道。

薛婉婷已經(jīng)整理好了情緒,語氣平靜:“好,我以后會注意的。”

見薛婉婷肯聽話,林肖終于松了口氣,雖然薛婉婷智謀無雙,但在武藝上,空有速度和招式可是不夠的,薛婉婷兩次舍身救主,無疑都是踩著刀劍行走,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復,他和齊王想得一樣,他甚至有時候希望薛婉婷不要那般果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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