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自東方而來
- 兩界,從豬仔殺出一個自治州
- 意式豬心
- 2342字
- 2025-04-22 08:20:00
烈日西斜,陳禹站在第一個臺階上,面朝諾大的廣場,身后是臺階堆砌到十來米高的祭壇。
如果不是臺階下柱子綁著的一個西班牙人過于吵鬧這會是絕佳的風景。
那個西班牙人猙獰的謾罵和面前跪拜的阿茲特克人開口詢問陳禹聽不懂,只能嘗試溝通手中的印記。
掌心發燙的印記突然泛起微光,陳禹眼前浮現出自己鏡面,鏡面中自己的頭部、嘴、手、軀干、腿這五個地方各有一個層層疊套的圓環。
陳禹連忙瞥了一眼那個西班牙人,見他看向自己沒有表現出異常,便轉回視線。
這五個大套環只有第一層是灰色,其他都是黑色,他感受了一下只有灰色的可以嘗試溝通。
至于溝通需要用的東西,陳禹看向了鏡面的左上角。
左上角有五條黑色的圓點,三個圓點底下是手槍形狀,兩個是炸藥形狀。
陳禹明白現在第一要務是能夠溝通,于是溝通了嘴的第一環,隨著灰色變為白色,五個黑點剛剛夠。
一股熱流過電般走過他的全身。
他下意識握緊拳頭,再抬頭時,耳邊原本晦澀難懂的土著語言突然變得清晰起來,似乎其他語言也不是問題。
“尊貴的使者您代表著哪位神明,我為何沒發現您身上有他們象征的印記?”
沙啞的聲音從前方傳來,陳禹這才有時間觀察這個跪伏在地的男人。
頭戴鑲嵌綠松石的金冠,臉上卻是的憔悴和迷茫,顯然華麗的服飾對他所要面臨的困境沒有半分幫助。
或許是太久沒有收到陳禹的回復,蒙特蘇馬三世抬起來頭,臉上尊敬的神色開始夾雜一絲其他的情感。
隨后抬起左腿,從跪拜改成單膝跪地,再次開口。
“您……”
話剛開口就被綁在柱子上的西班牙人的叫罵打斷。
雖然三世和西班牙人互相聽不懂說什么,但不妨礙聲音大氣壯膽的道理。
“我還以為是什么魔鬼降世原來就是一個黃皮豬,等我們爵士再次光臨這個蠻夷的國家必將你……”
“砰!!!”
“鐺!”
一發子彈正中西班牙俘虜的腦門,動能讓他的后腦勺和銅柱親密接觸。
陳禹沒有管那個俘虜,依賴于勃朗寧的隱蔽性,在開完槍后迅速收槍入袖,轉身緩步登上臺階。
這一聲炸裂槍響讓整個廣場變得鴉雀無聲,目光都集中在逐漸接近祭壇頂端的陳禹身上。
陳禹登上祭壇頂端,來到那個石制祭臺前,大馬金刀的坐下,這時才瞇眼俯視蒙特蘇馬三世,淡淡的來了一句。
“繼續說。”
聽到陳禹的話語,三世猛地從驚魂的狀態回神,連忙雙膝跪下,臉貼地,雙手手心朝上攤開。
聲音顫抖,態度相較于剛才更甚。
“使者您……,懇求使者救救阿茲特克!”
伴隨著他的請求,廣場上近千人也齊齊的再次跪拜,齊聲高喊:“懇求使者救救阿茲特克!”
陳禹沒有說話,只是右手摩挲著下巴,繼續看著三世。
他顯然明白了陳禹的意思連忙指著旁邊已經死去的俘虜繼續開口。
“這些白皮膚的惡魔乘著巨大的木船從海上而來。”
“我的父親,偉大的蒙特蘇馬二世,以為他們是羽蛇神派來的使者還準備了珍貴的禮物出來迎接。”
“但他們用會噴火的魔杖攻擊我們,騎在可怕的圣獸上沖擊我們的子民,我的父親……”
三世的聲音突然有些哽咽。
“我親眼看見父親倒在血泊中,那些惡魔搶走了神廟里的黃金祭品。”
“更可怕的是……”
“那些惡魔離開后,我們的子民開始染上可怕的疾病。他們渾身發燙,皮膚上長出膿皰,像秋天的落葉一樣成片倒下……”
他說著,指向廣場角落,那里躺著幾個奄奄一息的病人,他們的皮膚上布滿了可怖的皰疹。
天花,這是非常典型的癥狀。
陳禹在三世和廣場上的目光中閉眼沉思,廣場上只剩下一些病人痛苦的哀嚎和遠處焚燒尸體傳來的淡淡焦臭。
陳禹沒有睜眼,只是緩緩的開口。
“本來……
祂不喜你們血腥活祭,壓迫鄰邦,可以說你們的滅亡是自己造成的。”
他的語氣雖然平淡但清晰有力。
聽到這時已經有人在低頭哽咽。
“但……”
陳禹睜開眼,站起身來眼睛掃視廣場上的眾人。
“祂不愿見到自己的子民被海外蠻夷滅國,更不愿這些蠻夷借著祂的預言來毀滅你們。”
“所以派我這從東方而來的先知解救你們。”
陳禹的話讓本來陷入絕望的子民欣喜若狂,蒙特蘇馬三世激動到顫抖,帶領子民奮力高呼:“感謝羽蛇神!感謝先知!”
聲音山呼海嘯,在特斯科科湖上層層回蕩。
陳禹在他們三次呼喊后抬起左手向下一按,民眾逐漸安靜了下來。
“一頭同樣癥狀的病牛,骨針,滾燙的開水,小容器和幾名聰慧學習者。”
中美洲本沒有這種大型的動物,也只有北美洲有長毛的北美野牛。
但剛才眺望時陳禹看見有養殖的牛被拴在廣場邊緣,顯然這些是西班牙殖民者所帶來的。
當他囑咐時臺下的人還不知道何物是牛,只到他們順著陳禹的目光才確定了下來,
蒙特蘇馬三世連忙吩咐一旁的祭司去安排。
陳禹說完后不再言語,閉眼等待。
沒過一會三世的聲音從臺下傳來。
“尊敬的先知,東西一會就到,為了感謝您能前來,我和子民向您敬獻我們的感激。”
一件鷹羽斗篷被黃金支架所撐起,搬到了陳禹的面前。
眾多深黑色的羽毛被絲線串聯,層層堆疊,在陽光的照耀下有種異樣的美觀。
經過陳禹同意后披在了他的身上,輕便柔軟。
這時一頭同樣感染天花的牛被牽到臺下,同行的還有十名年老的祭司。
陳禹走下臺到那頭牛身側,拿起了骨針和陶碗開始了操作。
先是用針挑破膿包,用碗接住膿汁,隨后將碗放在熱水之上滅活。
等待一會后取出,取新針沾后刺入一名還未出現癥狀的志愿者的上臂。
在完成一套流程后他回到祭壇之上坐下。
“這個流程叫做接種,能保下你剩余子民,另外……”
陳禹向后一指,將眾人的視角引向城外。
“設立隔離區,已經染病出現癥狀和后續出現癥狀的人送到那里隔離,染病之人所碰觸的物品全部焚燒。”
蒙特蘇馬三世和周圍的祭司互相看了一眼,顯然陳禹的治療方法不是他們想象中那種神明賜福的神圣場景。
那些躺在地上的病人似乎意識到這個治療將他們排除在外,想要說些什么,但敬畏陳禹,不敢出聲。
蒙特蘇馬三世在和祭司眼神溝通完后再次跪拜詢問。
“尊敬的先知,使用這兩種方法真的能解救阿茲特克嗎?”
陳禹從他的臉上掃過一眼,又轉頭看向遠處還在焚燒飄起的黑煙,只是嘴里來了一句。
“質疑?不這么做你距離那些焚燒的尸體只差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