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半小時的考試格外漫長。

對每名考生來說都一樣。

對周淮來說更是如此。

因為他大概花了一百分鐘出頭就把三道題都給解出來了。

之后就不知道干啥了。

于是他偷偷看了一眼講臺上還在看手機的林教練，基本可以確定這位林教練在看電影，戴著藍牙耳機，全神貫注的樣子。

也許這就是大佬吧，想干啥就干啥。

于是他也掏出了上午正在看的《代數數論》。

反正也就是一個不是很正規的臨時測驗，看看毫不相關的書……應該沒問題吧？

不管了！

監控可以證明他的清白！

于是周淮就翻開了上午看到的那一頁，繼續看了下去。

沒過一會兒他就露出了享受的表情。

考試算什么？

這才是true math！

很快，他就直接沉入到了書中。

完全沒有意識到，他旁邊兩個位置上的葉子慕和羅新城，此時的目光有多震驚。

好家伙，要不要這么囂張？

考著試，雖然只是個測驗，但是居然就這樣看書？

這不對吧？

不過很快，他們就意識到，周淮看的不是跟競賽相關的書，而是其他的數學書。

因為考試開始前他們就把座位隔開了，所以也看不見是什么書。

于是，他們就得出了一個結論，周淮可能是……已經將試卷給做完了？

靠，差距要不要這么大啊！

兩個人在悲憤中……悲憤了一下。

然后繼續跟他們所面對的題目糾結了起來。

好難啊！

……

時間很快過去。

六點半終于到了。

所有學生停止作答，林教練開始收卷。

當然他只收了十三名省隊學生的試卷，其他蹭課學生的試卷，就讓他們自己收起來交給自己的老師批改。

試卷收完，其他學校的學生也離開了，等明天還要過來。

而周淮也正收拾著他的書，今天下午又看了將近三個小時的《代數數論》，真爽！

他已經越來越有自信到時候用【論文指導一條龍】寫一篇好論文出來了。

“周學霸，你……沒發現嗎？”

就在這時，旁邊羅新城的聲音傳來。

周淮疑惑，轉過頭問道：“發現什么？”

“你剛才看書的時候……林教練在你后面站了好一會兒。”

“嗯？！”周淮頓時一瞪眼：“我靠，我就說怎么有段時間感覺身后有點涼嗖嗖的。”

“敢情你還真沒發現啊！”羅新城無語道，然后給周淮比了個大拇指：“你是這個。”

“你是這個！”葉子慕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你們考的咋樣啊？”這時候，湯偉走過來問道：“我就把組合題寫出來了，另外兩道題都只寫了幾個步驟出來，CMO這種題比聯賽的時候難太多了。”

“別說了，太難了！”羅新城捂著臉說道：“根本做不了一點啊！我最擅長的代數那道題，都沒有做出來，雖然應該是能夠得些分出來，另外兩題就更不用說了。”

曹璨也走到旁邊：“寫不了一點，真寫不了一點。”

葉子慕則是沒心沒肺地“哈哈！”一聲，然后兩只胳膊一張，開心道：“全都不會寫！”

“草，那你高興個什么勁。”旁邊幾人頓時都沒好氣地吐槽了起來。

“誒嘿。”葉子慕笑呵呵地說道：“反正只是第一次測驗啦，不要太擔心嘛！”

其他幾人都無奈地搖搖頭，隨后就都看向了周淮。

“周學霸，你呢？”

他們都很好奇。

“嗯，我的話……”周淮看著眼前幾人的目光，說出來的話，會不會有點太打擊他們了？

不過葉子慕這個時候就說道：“你肯定是寫完了吧？不然的話剛才林教練看見你居然在看書的時候沒有說你啥。”

行吧，被看出來了，周淮也就只好點點頭：“是的，應該是這樣吧。”

這回又輪到湯偉和曹璨愣住了。

曹璨：“周學霸在看書？看什么書？”

“反正是咱看不懂的書……”羅新城幽幽地說道：“全英文的，作者還是外國人，好像是《代數數論》，不是代數和數論，而是【代數數論】！”

剛才考完試，他看見了周淮那本書，認出來了。

另外三個人一呆。

代數數論……這不是大學甚至是研究生才要學的么？

一時間，他們就感覺周淮身上屬于學霸的氣息再度上漲，將他們同樣作為省隊級學霸的氣息碾壓至稀碎。

“啊哈，不要在意這些細節，我就是自己研究研究。”周淮擺擺手：“走吧，去吃飯了，晚上還要自習呢。”

“gogogo！”

他帶頭走去，留在原地的四人只能相視一眼，然后跟了上去。

至于周淮考的怎么樣這個問題……算了，還是不細問了，他們感覺再問下去的話，對自己就有點不太友好了。

……

兩天時間很快過去。

第一次CMO模擬考試也就此結束。

“周淮，很不錯，又一次取得了滿分。”

第三天，林教練站在講臺上面，手中抱著他已經批改出來的省隊試卷，宣讀起了得分。

聽到這個成績，在場所有穿校服的學生都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那么難的六道題，竟然真的能夠做滿分？

明明大家都是第一次正式進行這種CMO形式的測驗。

周淮從座位上起身，上去拿卷子。

此外他也能夠感覺出來，這位林教練看向他的目光中似乎也變得更加親切了不少。

嗯，這就是成績的力量！

卷子遞給周淮，林教練也同時勉勵道：“繼續加油，我很看好你，到時候上IMO，再拿個滿分的金牌回來。”

“謝謝林教練，我會努力的！”周淮笑著點點頭，隨后便帶著試卷走回自己的座位上。

耳邊也全是現場的學生們驚嘆的竊竊私語。

“這就是全省第一啊……”

“好厲害！”

“他真的是在小縣城上學的？”

……

坐下之后，旁邊的幾人也立馬就上來圍觀他的兩張卷子。

寫的滿滿的，看起來就很能得分，不像他們當初試卷的那一片空白。

最后湯偉他們只能向周淮表示一句，不愧是周學霸，輕易就做到了他們做不到的事情，惹不起惹不起。

“湯偉，68分。”之后，林教練開始報其他人的成績，并且還對他們的答題進行了點評：“組合做的不錯，但是其他內容就都差的太遠了，有些題目接下來的步驟已經很明顯了，結果你還卡在那里沒有寫出下面的步驟，靈性，思考這些問題就是要有靈性……”

湯偉的臉上一衰，作為這次聯賽的全省第二，他這才勉強拿到了一半多一點的分。

和周淮的差距未免有些太大了……

一時間，在場的學生們對于周淮這個全省第一的含金量有了更深的認識。

隨后，其他省隊成員的成績都報了出來，考最差的那人甚至連21分都沒有拿到。

“除了周淮之外，其他人的成績都實在看不過眼，缺陷還有太多，就你們這成績，別說進國集了，想拿金牌都難，更多人是銀牌都不一定能夠保證。”林奇絲毫沒有安慰的意思，直言道。

“所以接下來的時間就好好拼一把吧，不要以為自己能夠在秦省考個前十三名就很厲害了，CMO是要跟全國的英才比較。”

“現在開始上課。”

而后，林奇便從他們這張卷子開始講起。

至于他剛才的那些話，雖然刺耳，但對于這些學霸們來說，也確實是一種鞭策。

一時間，周淮都能夠感受到自己身邊這些人的精氣神發生了變化。

變得更奮斗起來了。

呃……

所以他可以繼續看自己的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