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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能完成《安妮女王時代的英格蘭》這部歷史著作。不過,本卷可以單獨出版和閱讀,它有自成一體的敘事,在層層遞進中達到高潮。本卷中所有的敘事線,無論是國外還是國內,都導向布倫海姆(Blenheim)。因此,只要我能向讀者解釋清楚不包括蘇格蘭、愛爾蘭及殖民地歷史的原因,我就不覺得需要因僅僅向讀者展示了這一片段性的歷史而心懷歉意。我一直認為,這三個主題中的每一個主題都可以作為一個整體,在之后的階段里被更好地處理。本卷沒有按照時間順序記錄1702—1704年的蘇格蘭事務,的確略顯不足。即便在寫那幾年英格蘭議會的部分時也沒有提及“蘇格蘭陰謀”和《安全法》(Act of Security),這顯然是一個瑕疵。但是,這樣的處理是兩害相權取其輕的結果,因為,不能完整呈現蘇格蘭的歷史場景與故事會是一個更大的缺陷。本書第二卷則將從頭至尾大篇幅地完整敘述蘇格蘭與英格蘭聯盟的經過及其原因,當然這一卷還包括其他的事情。在安妮女王統治時期,愛爾蘭所扮演的角色遠不及蘇格蘭重要,但我認為,可以將愛爾蘭的情況放在后面的卷冊里更好地予以呈現。

為了不使普通讀者的注意力被每一頁下的一堆參考資料所分散,這些資料對他們來說意義也不大,因此我把它們全部放在了卷末。

對我而言,我不能放棄曾在英格蘭流行的、更古老的歷史觀念,即同一本著作既要吸引普通讀者,也要吸引歷史專業的學者。在后來的這些年里,這兩者往往是分開的。在一些情況下,將大眾史學與專業史學加以區分是不無道理的,但在其他情況下,也有必要嘗試更早時期流行的將二者相統一的做法。

安妮女王統治時期的史料,無論是印刷品還是手稿,都具有很高的價值,而且非常豐富。歷史手稿委員會(The Historical MSS.Commission)為我們做了很好的工作,其從私人收藏品中印制了千萬卷通常無法獲得的文件,明智地讓學者們在原始檔案中研究大英博物館和檔案館的寶貴藏品。可敬的考克斯(Coxe)執事長,他在100年前為歷史研究做出的重大貢獻,遠遠超過了《牛津國家人物傳記大辭典》和其他地方對他的贊譽。考克斯的貢獻之一,便是他在大英博物館留下了如此多卷馬爾伯勒和戈多爾芬文件的抄本,進入那里的手稿閱覽室閱讀,或許與置身在布倫海姆閱讀原始手稿一樣美妙。在考克斯的藏集和歷史手稿委員會的拾遺之后,如果布倫海姆的文書中仍有什么重要的秘密有待揭示的話,那么,當全世界都殷切期待的家族虔誠之作[1]面世時,我們將很快知曉。同時,我感謝馬爾伯勒公爵對我的個人禮遇。在大英博物館,除了考克斯的手稿抄本集,還有J.麥金托什爵士、哈頓·芬奇的抄本,埃利斯和斯特普尼檔案,赫米塔日(L’Hermitage)抄本和許多其他文件集,此外還有檔案館存放的外交和領事文件。

當內陸出身的歷史學家處理海軍事務時,很容易茫然不知所措。在我游弋于這一時期的海軍史時,我很慶幸能夠得到著名的海軍史學家朱利安·考伯特的令人敬佩的《地中海上的英格蘭》一書最后幾章的幫助。我也受益于我的朋友海軍上將赫伯特·里奇蒙爵士的善意批評,盡管我不想暗示他要對我所寫的東西負責。

至于陸上戰爭,約翰·福蒂斯丘爵士作品的第一卷以及法蘭克·泰勒的《馬爾伯勒的戰爭》(Wars of Marlborough),是研究大量當時記錄的絕好起點。

在政治方面,有人可能認為存在更多的爭議。誠然,存在上百種可能的觀點。然而,令我驚訝的是,對于有著狂熱的黨派精神統治時期的主要輪廓與問題,當代有才能的歷史學家們的看法竟是如此一致。那些特定的狂熱早就消耗殆盡了。所有學者都將清楚地看到,我的朋友基思·法伊林爵士與他的《托利黨史》(History of the Tory Party)對我的影響。對于輝格黨、保守托利黨、溫和托利黨的政策與特征以及安妮和馬爾伯勒的性格,如果我沒有提出一套新的驚人的看法的話,那么,我只能向那些應該懇請的人申明:任何新的驚人的理論都是錯誤的!只有那些沒有關注近期歷史書寫的人,才會對我認為安妮有獨立于她的寵臣的、自己的政策感到驚訝。

的確,如果我們文學全盛時代(Augustan Age)的重大事件和偉大人物的故事能夠以雅典人的獨具的真實又簡潔的方式講述,那么,這段歷史從頭至尾就像一出五幕悲劇,輪流展現了路易十四的飛揚跋扈和跌落神壇;馬爾伯勒和輝格黨的得勢與失勢;托利黨的起與伏;同時,在每一場接踵而至的戰爭與政治危機的碰撞下,英格蘭在命運的潮流中向前推進。那個小小的鄉土的英格蘭能孕育出什么樣的人啊!一個擁有550萬人口的國家知道天才二字怎么寫:建筑師有雷恩,科學家有牛頓,哲學家有洛克,學者有賓利[2],詩人有蒲柏,散文家有艾迪生,演說家有博林布魯克,小冊子作家有斯威夫特,還有贏得戰斗的馬爾伯勒。

我想對達特茅斯勛爵致以謝意,感謝他善意地邀請我閱覽其聞名遐邇的祖輩們的全部手稿,其中只有一部分由歷史手稿委員會出版了。我也要感謝基督教堂、牛津大學圖書館、蘭貝斯圖書館和海牙的國家檔案館的幫助。我必須感謝戈德尼上校和直布羅陀駐軍的其他幾位軍官、圖書管理員,尤其是我的朋友、當時的殖民地秘書休伯特·揚少校。在他們的幫助下發現的許多材料,在下一卷中會派上更大的用場,到時我會講述英格蘭人對直布羅陀的第一次保衛戰。

日期標注方式說明

讀者會注意到新歷(N.S.)和舊歷(O.S.)日期之間的區別。在1752年之前,國內的英格蘭人一直使用的是舊歷,這一歷法1700年之后的日期比格里高利十三世(Gregory ⅩⅢ)的新歷——當時已在除俄羅斯之外的所有大陸國家廣為使用——晚11天。我們的水手,無論是在海上服役的,還是在像攻占直布羅陀這樣的海岸行動中的,一般使用國內熟悉的舊歷。我們在尼德蘭和德意志的士兵,一般使用新歷,盡管不總是如此。大部分在國外的外交官使用新歷,但也有一些使用舊歷。我用舊歷表示英格蘭國內事務日期;用8月13日(新歷)或8月2/13表示英格蘭以外的事務日期。

安妮于1702年3月8日登基,至少我們現在是這么說的。但我們的祖先稱這一日期為1701年3月8日。因為在他們那里,新年不是從1月1日開始,而是從3月25日開始。1701年3月24日之后是1702年3月25日凌晨。這對于研究古文獻的現代學者來說是很困惑的,他們很容易在1月、2月或3月初發生的事務中弄錯年份,特別是在議會事務中,因為通常的會議是在冬季舉行的,跨了兩年。安妮統治時期的上議院和下議院的日志,在3月25日才從1701年改為1702年。所有現代歷史,包括本書,都將1月1日作為新年起始。


[1] 指溫斯頓·丘吉爾正在寫作的《馬爾伯勒公爵傳記》。——譯者注

[2] 理查德·賓利(Richard Bentley)(1662-1742),英國著名古典學學者。——譯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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