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發現自己成為公司吉祥物，被一群骨干搞個“神廟”供著，好像真能保佑他們心想事成一樣。

“到底是誰的主意？”

柳云轉回身，盡量用和藹可親的語氣問林筱靜。

姑娘認真地搖搖頭：“是大家的主意！你就算要扣工資，也是這個答案。”

到底是資深小跟班，柳云還沒出招，她就提前把路給封死了。

柳云轉了轉眼睛，還想問下去，結果手機鈴聲大作。

來電顯示是何玉君。

“柳總，最近沒來燕京?。俊?

“剛來過，但來去匆匆，沒時間來拜訪。”

“是吧。我記得你以前讓劉竣提過，想賣《秦史明月》還有其他幾個動畫片的網絡播映權，怎么后來沒聲了？我還尋思你會來找我聊呢?！?

“哦，你是想聊《秦史明月》吧？最近收視率很火的?！?

“是啊，咱們都這么熟了，爽快點，要不按照炫動的收購價來？”

“那不行！”柳云笑著拒絕說，“土逗網主動聯系過我們，要打包3季一起買，開的價格還很好哩?！?

何玉君一聽就急了，電話那頭嗓音瞬間提高八度：“別??！我們都是老朋友，彼此信賴，樂世網可以匹配土逗的價格，你賣給我們唄?！?

柳云拖長聲音說：“這樣…不好吧?！?

正巧顏冰也剛到公司，從前臺路過。

柳云連忙沖著她揮手，把她半路攔下來，連何玉君說的一大堆話都沒聽見。

柳云繼續對電話說：“土逗網是沈樂坪那里的人在聯系，好像談得挺深了，這兩天還要過來，等談完我跟你說吧。”

“不，我們明天就過來?！焙斡窬龖B度非常堅決。

柳云特意跟她確認一句，也是為了讓顏冰聽明白：“何總，你說明天帶人來談《秦史明月》1-3季打包的網絡播映權？”

顏冰瞪大眼睛，總算聽明白他這個電話在談什么。

“好，那就明天下午，我把公司地址發給你！”

柳云掛完電話，沖著顏冰笑了笑：“沈樂坪說他們聊過土逗網，你一會讓發行跟土逗網聯系，就說樂世網總監何玉君要來公司談《秦史明月》1-3季的網絡播映權，開價很不錯，老板很心動，要是土逗網想要爭取的話，最好明天下午派個重量級的人物來公司談?！?

顏冰清冷的目光中立刻流露出嫌棄神色。

柳云嘴角歪了歪，耐心解釋說：“好東西他們總歸是要搶的，要是大家溝通來溝通去，爾虞我詐地慢慢試探，還不知道要多少時間才能達成共識?！?

他雙手一攤：“干脆大家都聚到一起，一次性把事情都談妥，節約所有人的時間?！?

事情從這個角度來看，好像是有點道理。

顏冰也不好反對，總算點了點頭。

次日下午，何玉君帶著兩個制片人助手準時來到動畫王國，柳云親自下樓接待。

“何總，你果然是雷厲風行，走走走，會議室里聊。”

“柳總，以后好東西直接給我得了，價格都好說，別搞得太麻煩。”

何玉君見面直接套近乎，伸手抓住柳云胳膊不放，樣子親熱得不得了。

從邊上林筱靜的角度來看，何玉君手指上用足力氣，像是要緊緊抓住柳云，不簽合同就不松手。

柳云掙了兩下才掙脫，繼續把人往里引：“會議室在樓上，我們坐下聊?！?

他領著大家到會議室門口，用力一推門。

“咦？里面有人啊？”

雖然心知肚明，柳云還是擺出大吃一驚的樣子，詫異地跟會議室里的顏冰打招呼。

顏冰站起來介紹說：“柳總，這幾位是滬城趕來的，跟我們商談《秦史明月》網絡播映權，這位是土逗網的戰略副總裁，于州。”

柳云前世認得他，因為他跟著王巍去了錐光，作為總裁，分擔了很多管理和商務工作。

“于總好！”柳云打過招呼，神態自若地說，“真是很巧，剛好這邊樂世網何玉君總監來訪，也是要跟我商談《秦史明月》的網絡播映權?！?

于州和何玉君勉強打過招呼，臉色都非常不自然。

他們覺得這次“巧遇”就是柳云蓄意安排的，但都沒有證據，只能忍氣吞聲。

柳云開口打破尷尬氣氛，直率地說：“這樣其實也挺好，反正你們要的東西在這里，有條件大家攤開在明面上講，當場敲定，免得一輪輪耽誤所有人時間?！?

于州側過臉，不由得對柳云有些刮目相看。

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面，感覺他做事別具一格，雖然讓人出乎意料，但仔細想想也有道理，并非沒有可取之處。

土逗網之前錯過《樂高小鎮》，高層都比較后悔，如今遇到有爆款潛力的《秦史明月》，確實要努力爭一爭。

“好！”他率先表態說，“我們攤開聊，看看誰更有誠意?！?

何玉君心里也轉過彎，點了點頭：“行啊，大家講究效率，今天談定吧。”

說完她帶著手下坐到會議桌邊，看著其他人都紛紛落座，主動出擊說：“柳總，既然是1-3季打包，你是想談個總價，還是談個單價？”

柳云笑了笑：“《秦史明月》前三季一共62集，1364分鐘，外加一個內測片40分鐘，總共1404分鐘?！?

他舉起手指：“5年播映權，按5000塊一分鐘，一口價702萬。”

何玉君剛喝了半口茶，差點沒直接噴出來。

連顏冰也不禁轉頭看了看柳云，想知道他是不是在開玩笑。

只有林筱靜心態最自然，默默地做著會議紀要，知道柳云這種獅子大開口的談判風格。

何玉君直接搖頭說：“柳總，你這5000塊一分鐘，比央視收購價都高出許多，而且你中間還有老片和內測片，根本不值這么多錢啊。”

于州在邊上連連點頭。

雖然他和何玉君是競爭關系，但柳云這個價格還是太離譜。

“1500塊1分鐘，210萬?！焙斡窬_價說，“這算新片和老片的折中價，比電視臺都高。”

“2000塊1分鐘?！?

于州果斷出價：“我們認可《秦史明月》的熱度和流量，愿意出280萬采購?！?

何玉君瞇起眼睛，看了看于州。

他加價速度太快了，一出手直接加三成，數字眼瞅著往心理價位的頂線去了。

一股淡淡的火藥味在會議室里彌漫開來。

他們兩家本來就是競爭關系。

樂世網因為連續簽入樂高小鎮和喜洋洋的項目，還拿到了科南的獨家網絡播映權，上升勢頭非常迅猛，隱隱有殺入第一梯隊的跡象。

“300萬！”何玉君拍了拍桌子，明顯想要保持這股上升趨勢。

“320萬！”于州咬牙硬跟，但增幅已經明顯變緩。

何玉君同樣陷入沉思。

如果再要加錢，會影響到她整盤預算，需要她從其他地方調度資金來完成交易。

“我們還能加資源！”

于州不失時機地說：“我聽說秦史明月有紀念品在網絡銷售，我們可以在頁面上給你們加掛直通購物車的鏈接，幫助你們促銷。”

“另外我們可以拿出價值200萬的廣告資源，作為附贈，隨便你們使用。”

他語氣堅定地說：“至于《秦史明月》，我們會把它當作動漫專區的頭牌，落實資源推廣，一定會把它打造成國漫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