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來到村莊與森林的交界處，也就是委托人的孩子消失的地方。

“聞起來不像是普通的詛咒生物？”

維恩撿起一片黑色的羽毛，對著鼻尖輕輕一扇。

“是的，蠟油和草藥的味道。”

“智慧生物？”

“有可能。”

二人開啟獵魔感官，順著怪物留下的味道追蹤過去。

隨著氣味的愈發(fā)濃烈，四周聚集了越來越多的烏鴉。

它們落在枝枒上，漆黑的眼眸緊盯著這兩個不速之客。

“氣味到這里就斷了。”

杰洛特?fù)崦矍暗氖冢峡慈ィ锌谄交瑹o比。

“飛上去了？不對，上面沒有殘留氣味了。”

維恩環(huán)顧四周，腳下是一片堅(jiān)硬的巖體，面前的巖壁立在一處峽谷的盡頭。

維恩伸手敲了敲，發(fā)出沉悶的回響。

“不對，”

他雙手緊貼巖壁，感受到了其中細(xì)微的魔法波動。

“是幻境。”

杰洛特伸手抓住胸前的徽章，努力感受著卻一無所獲，

“你能感受到魔力？”

“嗯，能感受到‘億點(diǎn)’。”

“好運(yùn)的家伙。”

杰洛特羨慕的看了眼維恩，更確定了之前的推測。

這個世界上天生能夠感受到魔力存在的人類，

比獵魔人還要稀少，而且大部分通過血脈傳播。

而一旦覺醒，身體就會被混沌魔力改造的異于常人。

這也是術(shù)士和獵魔人一樣無法生育的原因。

術(shù)士學(xué)院里的那些學(xué)生，大部分人即便畢業(yè)之后也無法覺醒血脈，只能學(xué)習(xí)一些簡單的戲法。

“接下來怎么辦？用你的魔力把它解除？”

維恩白了他一眼，“我又沒學(xué)過怎么控制魔力。”

說起幻境，他看了杰洛特一眼，問道

“你有尼赫蕾妮之眼嗎？”

“什么眼？”

“尼赫蕾妮之眼”

“尼赫什么？”

“尼赫蕾妮……”

“什么蕾妮？”

“沒事了，大爺。”維恩看著他滿頭的白發(fā)，不禁想起了一個故人。

他搖搖頭，回憶著原劇情：

尼赫蕾妮之眼是完成任務(wù)后凱拉送給他的，而現(xiàn)在距離巫師三的時間線還有八年……

“用亞登。”

“什么？”

“亞登法印。”

維恩想起來之前凱爾莫罕保衛(wèi)戰(zhàn)的時候，便是用亞登和阻魔金炸彈破壞的傳送陣。

雖然不知道這招對幻境是否有用，但既然都是魔法，或許可以一試。

在俺尋思之力……不是，大小兩重亞登法印的籠罩下，面前的石壁泛起了陣陣波紋。

杰洛特伸手摸了摸，顯然這種辦法有效但是威力不夠。

“這不合理，”杰洛特看著地面。

手指劃過自己剛剛施展的亞登法印邊界，“你怎么這么小？”

維恩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你才小！！！”

“不是，”杰洛特話剛出口，便意識到自己失言了，“我的意思是，你的法印范圍怎么這么小。”

他抬頭直視維恩，“還有昆恩法印的顏色問題——

我從沒見過藍(lán)色的昆恩，即使是來自不同學(xué)派的獵魔人。”

“貓學(xué)派是這樣的，我能把五個基礎(chǔ)法印學(xué)全就不錯了。”

維恩下意識地摸了摸胸口處的貓學(xué)派徽章，“大部分只磨煉殺人技，頂多學(xué)個昆恩或者亞克席法印。

至于顏色，是因?yàn)镸OD。”

“好吧，”杰洛特也不再追問關(guān)于法印的問題，顯然他也曾聽聞貓學(xué)派這群瘋子的傳聞。

“不過，莫迪爾？我從沒聽說過這個名字，他是你的導(dǎo)師嗎？”

“對，”

維恩眼珠一轉(zhuǎn)，一臉正色，“莫迪爾大師是近二十年才嶄露頭角的研究者。

他發(fā)現(xiàn)了舊青草藥劑配方中的缺陷——

特別是導(dǎo)致貓學(xué)派獵魔人情緒不穩(wěn)定的那部分成分。”

“那么，成果怎樣？”

杰洛特眼前一亮，這個話題對任何獵魔人都有致命吸引力——

青草試煉那令人絕望的存活率是所有學(xué)派的痛處。

“我是說，你們那批活下來了多少人呢？”

維恩一言不發(fā)，搖搖頭掏出了阻魔金炸彈。

既然兩個亞登也不足以破壞幻境，那么再扔個炸彈嘗試一下能否破壞魔力流通的紋路。

杰洛特的表情黯淡下來。

維恩知道對方誤解了他的沉默，以為存活率依然低得令人心痛。

實(shí)際上，他只是不知道該怎么編造一個合理的數(shù)字——

既不會引起懷疑又不會太過離譜。

“抱歉，每個學(xué)派都有自己的秘密，”

杰洛特最終說道，聲音里帶著理解的沉重，“我不該多問。”

維恩點(diǎn)點(diǎn)頭，心里卻在苦笑。

真相是他根本不是什么改良學(xué)派的獵魔人，只是個帶著游戲外掛的穿越者。

如果杰洛特知道所謂的“莫迪爾大師”實(shí)際上是一群游戲模組制作者的集體代號。

而看起來不同的法印只是他上輩子安裝的一個增強(qiáng)性MOD……

在這個危險的世界里。

一個來歷不明的穿越者比一個擁有秘密學(xué)派的獵魔人可疑多了。

“嘣~”

維恩丟出炸彈，藍(lán)色阻魔金碎屑在空中炸開，形成了一片禁魔區(qū)域。

附著在石壁上的幻境像玻璃般碎裂，化為一陣魔力消失在空中。

洞穴中涌出一群枯瘦的烏鴉，干癟的胸腔里發(fā)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

逃命似飛向天空，但他們的軀體大部分都?xì)埲辈蝗?

“這些烏鴉，”杰洛特的聲音低沉而警覺，

“看起來有人或者某種東西刻意改造了它們，只保留了飛行能力。”

“為了監(jiān)視。”

維恩接上他的話，銀劍在手中轉(zhuǎn)了個漂亮的劍花，“看來我們找到正確的地方了。”

入口顯得尤為高聳。

淡黃色的瘴氣如同活物般從洞穴深處蔓延而出，在地面上形成一層薄薄的霧氣。

“你來開路，我在后面保護(hù)你，防止那群烏鴉回來偷襲。”

杰洛特說完拔出銀劍，做防御姿勢，余光卻緊緊盯著維恩的右手。

“好！”

維恩應(yīng)聲回答，手指慢慢畫出了伊戈尼的符文。

杰洛特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壞笑，

卻見符文即將成型之時突然對著自己手勢一轉(zhuǎn)——

極速繪出阿爾德的符文，

一陣微型沖擊波撞得自己一個踉蹌。

“少來，杰洛特。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好吧，沒騙到你。

你是被爆燃的瘴氣炸飛過還是怎樣？”

杰洛特不無遺憾地說道。

“我可不是某個一脈相承的點(diǎn)瘴氣玩的學(xué)派。”

“不，我沒有過。”杰洛特?fù)u了搖頭，

“只有維瑟米爾講過他年輕的時候做過這事情。”

“哦，是嗎。

看來維瑟米爾大師年輕的時候還是很有童心的，

如果有幸見到他，一定跟他好好聊聊。”

說罷不理會杰洛特吃癟的表情，操控阿爾德法印盡可能沿直線推進(jìn)。

洞穴內(nèi)部比想象中寬敞，但瘴氣也愈發(fā)濃重。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