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小心地帶領車隊穿過大門，因為貨物太高，維恩抬頭往上看去，以防馬車頂部與大門發生剮蹭。

這時他突然看到，柵欄上赫然掛著兩具骷髏。

看樣子已經掛在那里很久了。

“？”

杰洛特兩人有些奇怪的隨他的視線往上看去，“怎么了？”

“這兩具骷髏是干嘛的？”

維恩好奇的問道。

艾斯卡爾皺眉沉思，“這兩具骷髏……我記得從我剛來到凱爾莫罕的時候就有了。”

“你知道嗎？”他看向杰洛特。

“我也是，剛來到的時候就有了。”

“維瑟米爾！過來一下。”

維恩叫住正在前面牽著馬引路的老獵魔人。

等馬車全部通過后，老爺子才慢悠悠的走來：“怎么了？”

三人示意他看向大門上的骷髏。

“哦，這個啊。”維瑟米爾雙手抱胸，一只手托著腦袋若有所思的說道：

“我記得這是兩個世紀前的事情了，當時那群暴民過來掃蕩之后。

周圍的怪物被領頭的法師清掃一空，因此后續陸續有附近零星的村民過來打秋風。

后面我實在受不了一直驅趕他們，后面……

在一個雨天，后山的巖壁塌方了，里面滾出來兩個骷髏。

恰逢這個時候，那些家伙又來這邊想偷東西，于是我一狠心，拿著這兩個骷髏當做武器嚇走了他們。

后面干脆將這兩個家伙綁到了門上，讓他們替我驅趕那些家伙。

效果很明顯。

直到后面怪物繁衍起來，都再沒有人敢進來偷東西了。”

“這樣啊……”

維恩點了點頭，“我還以為這是你們狼學派特有的傳統呢。”

“去你的，”艾斯卡爾笑著捶了他一拳，“誰家好人會把骷髏掛門上當成傳統。”

“那你們現在還用嗎？”

“當然不用了，只是這兩百年來一直看著已經習慣了。”

維瑟米爾聳聳肩，無奈的說道。

“那給我吧，”維恩眼神一亮，“杰洛特你去上面把門降下來。”

“你要他干嘛？”杰洛特擺擺手示意自己太累了不想動。

其余兩人也有些疑惑，甚至開始懷疑你這個貓學派的家伙是不是要搞什么陰暗的勾當。

維恩白了他一眼，“算了，我自己來。”

說著縱身一躍，七點的敏捷使得他直接跳了上去，這個高度甚至可以使次時代版本之前的杰洛特摔斷腿。

然后用小刀將捆著他們的繩索割斷，然后小心翼翼地將其中一個表面泛著裂紋的骨頭架子摘了下來。

“我準備把他們制成標本，讓小希里學習《人體結構學》的時候當做參考。”

他對著下面說道，維瑟米爾接了過去。

經過雨水的沖刷，骨架的顏色已經被木頭浸染，整體泛著棕黃色的光澤。

正當他想要如法炮制摘下另一個的時候，系統傳來提示。

檢測到【上古之血】，是否吸收。

維恩嚇了一跳，猛地一松手，還好他憑借肌肉記憶連忙固定住自己的身體。

“上古之血？”

來不及過多思考，維恩看向下面幾人，若無其事的將它摘下。

還好之前的意外沒有讓他們看見，不然以維瑟米爾敏銳的嗅覺一定能感受到什么。

“《人體結構學》？”老爺子的好奇點有些奇怪。

他像個好奇寶寶似的問道：“是你們貓學派獨有的嗎？我沒看到你帶過來的有這本書啊？講的什么？”

維恩無奈的看了他一眼，只好花費十積分，將系統商店這個月刷新的《人體結構學》買了下來。

他原本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老爺子這么較真。

“放在包里了，我等會拿給你。”

維恩將兩個骷髏抱在懷里，“走吧。”

上古之血之所以被稱之為上古之血，并不是因為它的歷史源遠流長。

而是因為它源自于艾恩·艾爾一族，而艾恩·艾爾就是古語中的“上古/長者”的意思，所以上古之血的的實際意思是艾恩·艾爾人的血。

現在如果貿然吸收，說不定會出現什么特殊狀況，比如冒出來一對尖耳朵？

于是維恩決定等煉金研究室弄出來再說，到時候可以通過藥劑突變激活了潛藏的血脈為借口。

這樣他們的接受程度應該會高一點。

在旁邊訓練場玩耍的小希里早已經被這個車隊吸引了注意力，正趁人沒注意偷偷的掀開篷布好奇的打量著里面的東西。

“哇！好多新衣服。”

突然的驚喜暴露了她的行徑。

“急什么，都是給你買的。”

維恩懷里的兩個骷髏雙腿一晃一晃的。

“骷髏？”

小希里一點不怕，甚至用手指戳了戳它空洞的眼眶。

“女孩子家家的干嘛呢？”

維恩打掉她的手，倒不是不讓她摸，主要是她也是上古之血的繼承人。

這具骷髏不知道是她哪一代的祖宗了，維恩總感覺怪怪的。

有一種宗門老祖以身化教材，教導門下子弟的既視感。

用今晚吃烤肉的誘惑，誘拐小希里和他們一起搬運物資。

一行人干到晚上才將馬車里的物資全部轉移到主堡內，密密麻麻的貨物將整個大廳擠得水泄不通，僅留出來一條過人的小道。

整個大廳里彌漫著熏肉和酒水的香氣。

“你這些錢哪來的？”

艾斯卡爾癱坐在椅子上，咕咚咕咚的喝著新運來的科德溫精釀啤酒，其余兩個獵魔人差不多的想法——

通過這兩天的觀察，維瑟米爾已經確定維恩確實不是之前遇到的那種性格扭曲的貓學派瘋子。

可以排除是他通過非正常手段，比如搶劫、屠殺獲得的錢。

但這無疑更讓人難以接受——

明明大家都是獵魔人，憑什么我們苦哈哈的接委托，一年到頭也攢不了幾個錢。

這小子才這么大點，不光有錢給自己弄了一副這么帥的行頭，還有余錢買這么多東西。

至于小希里，自從把新房間給她收拾好，她就在里面樂得打滾不肯出來了。

維恩思索良久，嘴里輕輕吐出來三個字：女術士。

……

群臣皆驚鄂失色，莫敢發言，但唯唯而已。

——班固《霍光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