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再跟你聊聊摧毀邪教儀式的事,順便吃個早餐。”林辛說道。
“那時的事,我已經盡量詳細地說完了,您還想知道什么呢?”楊斯疑惑道,然后看了其他顧客一眼,“況且,為什么在這里聊?”
“不必在意其他人,他們聽不到不該聽的事情。”林辛道。
“在殲滅邪教的時候,我查到了一些情報,所以想聽你再說一遍當時的過程。”他看著楊斯,“楊先生,你先前有所隱瞞,這我不會怪你,但這次你得全部說清楚。”
他的金色眼眸閃動光芒,透出一絲嚴厲,讓楊斯一下子顯得緊張起來。
這時女服務員走過來,緊張地看著王子的俊臉,臉龐有些泛紅,面帶笑容溫聲軟語地問候靈使大人,為他倒茶,詢問點單。
林辛微笑回應問候,要了幾樣點心小食,一份粥,兩樣小菜。
“這一桌我請,楊先生你們還想要吃什么,盡量點吧。”他對楊斯等人說道。
“真的嗎!?”小玲瞪大眼睛,“我真的可以想點什么就點什么嗎?”
場面頓時有一點尷尬,林雨優想堵住小玲的嘴但又不好意思在靈使面前動手。
“當然是真的。”林辛對小玲微笑,“你想點什么就點什么,但必須吃完,不能浪費。”
“好耶!”小玲高興起來,然后就對服務員報出一串菜名。
林雨優嘆氣,楊斯無奈,蘇紫看著這一幕,笑了。
“我也要!”她也向服務員追加點單。
“不好意思,林先生。”楊斯向靈使致以歉意。
“這沒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們想吃什么也盡量點。”林辛保持著溫和的笑意看向他和林雨優。
楊斯和林雨優客氣婉拒。
服務員接單走后,場面陷入安靜。
林辛端起熱騰騰的茶水,吹涼了,喝一口,再看向楊斯。
“林先生,我已經說清楚了當時的情況,沒有什么隱瞞。”楊斯緊張地道,“您想聽我再說一遍當時的事,這當然可以,但我說不出新的東西。”
林辛審視了他一會后道:“說吧。”
楊斯開始詳細地述說,期間服務員上了菜,林辛一邊聽一邊慢條斯理地吃。
林雨優安靜地吃,蘇紫正常地吃,小玲一臉愉快地吃,讓服務員打包多的部分。
楊斯說一說,喝一喝,吃一吃,頗有節奏地把事情說完。
“沒有第三個人,整件事就是你們做的。”林辛看著楊斯和蘇紫,微微瞇眼。
“呃……就表面來看是這樣,但是……”楊斯似乎感到了壓迫力,緊張地道。
“別但是了,楊先生,你所說的種種奇怪之處都是在隱瞞。”林辛以一絲嚴厲的語氣道,“先前我不深究你的說法,是因為覺得沒有大問題,但在獲得新情報后,我發現這里面問題很大。”
“林先生……”
“楊先生,你或者蘇小姐,是邪教的人!”
話音落地,其他顧客的說話聲,服務員走路和報菜聲,電視節目的聲響,似乎全都變得遙遠起來。
“林先生,我們不是……”楊斯連忙要辯解。
“只有極為熟悉邪教儀式的人,才能在不造成多余破壞的情況下摧毀那個儀式。”林辛無視他的辯解,“如果你們不是邪教徒,那就只能是你或者蘇小姐在邪法方面的天賦極為優異,優異到了第一次看到邪教儀式就能夠完美破解的程度。”
“所以說,不是我們……”楊斯仍想要辯解。
“我說了,沒有第三個人。”林辛堵住他的話,“因為邪教里面能做到這種事的人都極少,每一個都是高層人物,你想說當時有一個邪教高層陪在你們身邊,還是有一個堪比邪教高層的人物恰好見義勇為?”
楊斯陷入沉默。
“你要么承認自己或蘇小姐是邪教徒,要么說出能夠讓我信服的真相,而不是遮遮掩掩,楊先生。”林辛嚴肅道。
“你們是保護了防鎮的英雄,我不想對你們動粗,但你要是堅持含糊的說法,我就得用上不太好的手段了。”
“快說吧,你們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凌厲的氣勢撲面而來,似乎形成若有實質的壓迫力,讓人不得不屈服。
“您為什么這么在意這個問題?”楊斯直面壓力,目光閃動,“摧毀儀式的人是怎么做到的,有這么重要嗎?”
林辛微微皺眉。
“雖然在不造成多余破壞的情況下摧毀儀式的方法有利于以后應對類似事件,但您剛才說了,即使邪教里能做到這種事的人都極少,說明這不是一個泛用的方法,只能夠作為參考,重要性并不高。”楊斯接著說道。
“可您為何如此重視?您想學會這個方法嗎?有這種必要嗎?”
“當然有必要,了解了這個方法,以后就能更好地救人。”林辛道。
“為了救人,要學會邪教徒都很難做到的事,您真是崇高。”楊斯笑了笑,“但身為靈使,這么深入了解邪教知識真的好嗎?”
林辛瞇起了眼,金色眼眸閃爍銳利光芒。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這沒有錯,但您的態度讓我感覺有點奇怪。”楊斯抱起手。
“奇怪的還不僅這一點,您為什么要在這里跟我談這種話題,也是一點。”
“您對于沒有第三個人的斷定也有點蹊蹺,就好像您其實可以確定,當時不可能有邪教高層或者類似的人物出現在防鎮上一樣。”
他冷靜地看著氣勢越發不善的“王子殿下”,蘇紫、林雨優和小玲也都面無表情地看著“靈使大人”。
明明處在熱鬧的餐館里,這里卻死寂得像是獨立的空間。
“呵呵。”林辛忽然輕輕笑了。
凜然威嚴的氣勢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平靜漠然的氣場,蘊含一絲深邃的陰冷。
“你一開始就察覺了吧,虧我還用心演戲,搞得像個小丑。”他嘴角翹起一絲邪魅弧度,看著楊斯。
沒錯,就是邪魅。
楊斯看到了傳說中的,感覺邪邪壞壞的,又富有魅力的微笑。
“不過挺好玩的,雖然時間短暫,但也是難得地扮演了一次靈使。”他放松靠在椅子背上,舒了口氣,“這真不適合我,對吧,楊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