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鍛煉過頭是會出毛病，但楊斯從未聽說過可以鍛煉出看字犯困的毛病。
“呃……這意思是你很厭煩看字吧，為什么呢？”楊斯問道。
“不知道。”艾愛道。
這就沒法聊下去了。楊斯摸了摸下巴。
“不看字的話，也不是不行，用讀書軟件可以讀出文字內容，當然更直接的做法是讓人言傳身教。”他接著說道。
“你教我。”艾愛道。
“我自己都要學習，而且教人是一項專業技能，不是懂得知識就能教好他人的。”楊斯道，“我可以給你推薦導師課程，你想學就聽聽看，但嘗試練習的話一定要小心，不然可能墮入幽夢。”
“喔。”
“夢境法術不一定有用，我是抱著學學看的心態，你也自己看著辦吧。”
“嗯。”
楊斯給艾愛推薦了課程，就結束了通話。
陽光被烏云擊退，天穹又變得陰沉，無人機從振波塔旁邊飛過，攝像頭忠實地觀察底下的一切。
晚飯楊斯是自己吃的，林雨優、蘇紫和小玲在青瑩那里做飯吃。
吃著牛雜蘑菇蓋飯的他，途中打了兩次噴嚏，想來是女生們在念叨他的緣故。
晚飯后回到房間，楊斯關緊了房門，以舒服安詳的姿勢躺在床上，閉上眼睛放松身體，通過鏈接定位幽夢，然后意識沉落，進入其中。
睜開眼睛，見到崩毀的世界。
“為這里起個名字吧。”楊斯看著一輛卡車與快遞車漂浮回旋，心想道。
“世界之夢的殘骸……就叫殘夢，或者殘界？”
“殘夢比較貼切，但殘界感覺更有逼格一點，就選殘界。”
“首先要在這里找一個住的地方，不能離核心黑骸太遠，但也不該太近。”他邁步起來。
在行走的時候，楊斯嘗試運用學到的夢境法術基礎，使得步伐的距離微妙地擴大，從而提升行走速度。
“走三步能成功一步，不錯，繼續堅持。”
他走到核心黑骸附近，感受和觀察它的狀態。
“你現在叫殘界核骸，高興嗎？”
殘界核骸沒有回應，只是靜靜地成長。
它雖然沒有繼續擴散污血和腐肉，但每時每刻都在這個幽夢里越扎越深，越發壯大。
它表面上混沌凌亂的植物形體和人體部位消融了不少，整個軀體有所增大，并且上部有點凸起，像是腦袋尖尖的，要長出什么來似的。
楊斯為它梳理了一下內在結構，讓它能夠健康安全地生長。
然后他在附近走動，尋找合適的據點，最后挑中了一棟位置適當的樓房。
一樓是家快餐店，現在已經沒有店員和顧客，有的桌面上擺著冷掉的炸雞、薯條、漢堡、雞腿、雞塊，以及冰塊融掉了的可樂。
楊斯拿起一根薯條吃進嘴里，有口感但是沒有味道。
他嘗試用夢術技巧把薯條的味道變回來，成功了。
吃完薯條，楊斯走出門外，通過鏈接控制核骸，配合自己的夢術，在街上生成土地。
眼看堅硬的水泥路面一點點地變成黑色泥土地，楊斯感到愉快。
覺得差不多了，他就停下來，兌換出幾顆土豆種子在黑泥地上種下。
然后楊斯回店里，試著擰開水龍頭，果然沒水出來。
他出到店外，先生成一個大水箱，再在水箱里生成水，最后水箱底下生成一個水龍頭。
至此楊斯休息了一下，喝了半杯可樂，再用水桶接了水，給土豆澆上水。
還需要施肥，他把目光投向了核骸。
楊斯走到核骸旁邊，控制它在體表生成一塊拳頭大的骸物，然后取下來，回快餐店里用菜刀切碎，再以刀背砸成粉末，給土豆施了肥。
接著他找來幾個水桶裝上水，兌換了葡萄種子放入水中，灑了肥料。
再讓核骸生出幾只肉塊狀的子體黑骸，種上向日葵。
望著土豆田，葡萄桶和向日葵骸，楊斯感到了滿足，露出老農般的笑容。
“希望能順利生長和收獲。”
雖然他懷著期待，但也保持著警醒，做好了出問題的心理準備。
楊斯將一張沙發搬出店外，坐在上面看著田地，悠哉地休息。
這是他這幾天來最悠閑舒適的時刻。
他陪伴和感受著種子們，覺得自己在和它們一起生長，隱隱約約聽到細微幽深的呢喃，向往著無盡遠處的光芒。
然后就被蘇紫的鏈接傳話吵到了。
“四哥，出大事啦！”
被這傳話打斷安寧的瞬間，楊斯有生氣的沖動，但克制住了。
“什么事？邪教打過來了？”
“不是……也可以說是！”蘇紫道，“現在網上傳說真正的公主已經死了，在我們這里的那位公主是假的！！”
“啥？”楊斯皺眉，“這么離譜的傳言傻子才信，網上比這更驚悚的說法多的是，都是下水溝里的胡說八道而已。”
“這個不一樣，有證據！”
“什么證據？”
“是一段視頻，拍的是真正公主的尸體！”
楊斯聞言，眉頭皺緊了一點。
“你看到了？”
“我們都看到了！”
“在哪看到的？”
“小玲手機上，她是從一個動畫聊天群里下載到的，現在那個群被封了。”
“視頻很像是真的？”
“林姐和青姐說不像是假的，里面的公主尸體確實很像是公主！”
“你們都這么認為？”
“是……我看到的時候都驚了，里面的公主不僅跟公主一模一樣，連感覺都很像。”蘇紫的語氣透出一絲不安。
楊斯沉默了一下。
“連跟公主親密接觸過的你和當面見過公主的林工都這么認為，說明這段視頻不容小覷。”他說道。
“我沒跟她親密接觸過啦！”蘇紫糾正。
“這可能是邪教發布出來的，目的是動搖人心，也許還有更深的陰謀。”楊斯無視糾正繼續道，“有一個情況我覺得可能跟這有關，就是67里的人偶公主。”
人偶公主究竟和林芯有沒有關系？沒有關系的話她到底是誰？有關系的話是什么關系？
楊斯覺得以上問題可能與出現在網上的“公主尸體”視頻有著關聯。